李世恆也是夠直率的，當著盧定遠的面直言。
盧定遠當時就惱了，「李世恆，你少在這裡大放厥詞！老子邀請清瑤小姐，你插什麼話！」
李世恆剛要反擊，郭子興道：「好了好了，你倆就不要吵了。咱們四個從小一起長大，你們倆一見面就吵，從小吵到大。」
「這樣吧，我等今日叨擾清瑤小姐清淨，改日我做東，邀請清瑤小姐，黃公子，還有你們三位，一起到舍下喝茶。給清瑤小姐賠不是，給黃公子賠禮！」
李世恆看了對面的盧定遠一眼，剛要張口拒絕，卻又忍了回去，「好吧。今日確是打擾清瑤小姐，實在抱歉！」
李世恆對面，王文舉道：「世子說的是。我等今日本來約好，過來與清瑤小姐說文談詩，卻被這兩個傢伙攪了興致，確實應當向清瑤小姐賠個不是。」
「這樣吧，聽說清瑤小姐喜歡美酒，世子負責場地菜品，我拿一瓶陳釀二十年的『夫子笑』，供大家品嘗！」
「陳釀二十年的夫子笑？」郭子興與李世恆互相對視一眼，李世恆道：「文舉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郭子興笑道：「文舉兄，京城傳言，令尊深愛美酒，尤其陳年佳釀，而這二十年的夫子笑更是難得一見，你捨得拿來？」
王文舉笑道：「如果只是我們自己喝，我當然不捨得。不過，有清瑤小姐——你們就跟著沾光吧！」
郭子興大笑。「好，如此說來，此事就這麼定了。今天臘月二十五，我看不如就定在明晚。不知諸位是否方便？」
四個富家公子看向李清瑤。
李清瑤看向秦軒。
秦軒微微一笑。「清瑤，人家主要是邀請你，我最多屬於跟你蹭吃蹭喝。你定。你如果想去，我就給你當個護花使者，陪你同去。」
李清瑤剛要開口，盧定遠忽然道：「等一下。這位黃公子，你倒多少有點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是蹭吃蹭喝。既然如此，我看你就不要去了，免得攪了大家的興致！」
「定遠兄！」郭子興淡淡笑道，「我等與黃兄年齡相仿，又在清瑤小姐這裡結識，便是有緣。既然有緣，便當深交！」
「清瑤小姐，黃兄，明日傍晚，還望蒞臨寒舍！品酒談詩！」
李清瑤輕輕撫了一下太陽穴。「還要喝。不過，二十年的夫子笑……好吧。小女子一定去。」
秦軒認真地回了一禮。「如此說來，黃某打擾！」
「黃兄客氣。」郭子興淡淡道。「清瑤小姐，我等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四個公子哥抬起屁股，離開書房，盧定遠臨出門時，頗有意味地回頭看了秦軒一眼。
四人走後，秦軒讓書局裡的員工到附近酒樓點了火鍋，送了過來。
之後，叫來司徒靜，三人一起涮火鍋、
司徒靜剛才閒得無聊，一直在看工人們給報紙排版，吃飯時，她也一直蒙頭吃著涮肉，大快朵頤。
李清瑤宿醉難受，只是涮青菜吃，不過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秦軒見狀，微笑道：「還難受？沒酒量就不要逞強。再者說了，你看看你挑的對手——烏雲娜。人家可以一直喝。」
「一直喝——你理解這個意思嗎？」
「就是——」
「就是一直喝！」李清瑤白了秦軒一眼，不服氣地打斷道，「我就不明白，同樣是女人，她這麼就可以一直喝。」
「側王妃、不，越王嬪，無雙，三姐，甚至還有小玉，她們幾個都有內功，可以化解酒勁，我比不了，可是烏雲娜不會武功，只會跳舞，她怎麼那麼能喝？」
秦軒微微一笑。「這是體質原因。有些人即便沒有內功，也能一直喝。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總之下次別再這么喝了，免得難受。」
李清瑤十指交叉，托著尖尖下頜，淡淡看了秦軒一眼。「心疼了？」
秦軒微微一怔，轉頭看了司徒靜一眼。
司徒靜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蒙頭吃著涮肉。
「你慢點吃。」秦軒多少有些無語地道，「知道的，看你喜歡吃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給兒子吃。」
司徒靜停住筷子，慍怒地瞪了秦軒一眼。「清瑤問你呢，別顧左右言及他。」
繼續吃。
秦軒微微一笑，開始回答李清瑤的問題。「心疼是必然的。」
「對了，清瑤，我怎麼感覺，你剛才有點看熱鬧不怕動靜大，有點拱火的意思？」
李清瑤狡黠一笑。「你說過，有矛盾才會有衝突，有衝突才會有爆點，有爆點才會有熱鬧，有熱鬧才會有爽點，有爽點才會吸引讀者觀看。」
秦軒無語了。「我那是說的小說話本，不是現實生活。再者說了，即便是小說話本，也不能為了製造爽點而強行製造衝突，要有前期鋪墊，要合情合理，這樣讀者讀起來，才不會覺得生硬。不然也是無腦梗，無腦爽。」
李清瑤不以為然地輕輕嘟了下小嘴。
「管那麼多幹嘛，讀者喜歡看就得。讀者喜歡看，才能有流量，有流量，才能有銷量，有銷量，才能有錢賺。」
「再者說，剛才的情況，當然也有鋪墊，只是你前段時間一直身在北境，沒看到而已。」
「你不知道，這四個公子哥，三天兩頭往書局跑。動不動就來催更。而且每次一來，意見不合，直接互撕。」
「對，互撕。這是你教我的。」
「所以說，我剛才跟他們說：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原來如此。」秦軒點了點頭，「好吧。你是主編，你說了算。」
「那是必須的！」李清瑤笑道，「對了，明天晚上，你真的要去逍遙侯府？」
「那可是逍遙侯府。你就不擔心有人說你朋黨？」
「不會的。」秦軒理所當然道。「在他們眼裡，我的身份只是個菜農，只是你的跟班，你的護花使者，陪你一起赴約，不是以皇子和越王身份。」
李清瑤玩味一笑。「堂堂皇子給小女子當護花使者，小女子真是榮幸之至。」
「好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