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吃完回到御溪灣, 已經深夜，霍悠我第一件事就是給唐沁無打電話。
今晚發生的一切宛如在做夢, 她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唐沁無應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精心出的主意到最後竟然會演變成這種結果吧……
霍悠我幽幽嘆口氣, 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演變的。
明明開始一切都好好的，後來莫名其妙就出了問題，並且朝她無法掌控的方向狂奔。
電話一通, 唐沁無興奮的聲音傳來：「快！告訴我！手感如何！」
霍悠我一噎, 突然張不了口。
完了，這回怕是要被笑上半年了。
她咬咬牙, 不情不願地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跟唐沁無說了一遍。
唐沁無愣了一愣, 足足過了兩分鐘才反應過來。
「不是吧？」
「這種事情是真實發生的嗎？」
「霍悠我你這是什麼運氣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悠我咬牙切齒的, 「不許笑！」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這個混蛋一定會笑, 還會笑上好久。
唐沁無笑聲突然一收, 輕咳一聲，問道：「那什麼，既然你沒摸到, 那你總該看到吧？
有看到……嗎？」
近墨者黑, 霍悠我幾乎是秒懂她在問什麼, 小臉上慢慢升騰起了紅霞, 又不敢回憶, 又不得不回憶那麼一下。
她支支吾吾的，「就, 很不可思議。」
真的好羞恥。
霍悠我雖理論經驗還行, 但實戰經驗為零, 甚至有些排斥，見都沒見過。
平時在沈概面前翻車雖翻得多, 但這次車翻的連車軲轆都丟了見不到了。
唐沁無摸不著頭腦，這傢伙答案這麼模稜兩可？
哎喲，害羞了呢。
「是不可思議的大，還是不可思議的小？」
「……就，大，吧。」
「霍悠我，你害羞什麼？」
霍悠我據理力爭，「！我連害羞都不行嗎！」
「嘖，也行吧。
嘖嘖嘖。」
霍悠我：「……停止你的幻想。」
唐沁無：「我沒有幻想呀。
只是覺得未來的沈太太可能會有點辛苦哦。」
霍悠我不自覺地咬了下唇：「嗯，我也覺得。」
唐沁無突然又笑了起來，怎麼止都止不住，霍悠我嫌棄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會有這種人！知道她的心靈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嗎？
居然還笑！還笑！
可是剛剛討論完的話題中的畫面算是徹底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了，霍悠我嗷嗚一聲捂住臉。
是路淙給她發微信才讓她從中勉強抽身：卿許不知道是誰開的，查不到背後的東家，太難預訂了，不過還是被我預訂到啦！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突然冒出來的一家私房菜館，在上流圈子裡火得還特別快，不過連路淙都查不到東家？
霍悠我有點好奇起來。
霍悠我：好，那我明天早點翹班。
路淙：不愧是我喔姐。
當年翹課被霍叔叔抓走的陰影我還記得，一轉眼你都變成翹班了。
霍悠我：別怕，他不在。
路淙：好的［鄙視］
霍饒一這一去就是幾個月，一點回來的跡象都沒有，霍悠我是不奢望他了，一邊罵他一邊收下他源源不斷寄回來的禮物。
……還真別說，上次送回來的一枚粉鑽戒指挺得她心，霍悠我決定明天戴戴，跟他視頻，看看能不能激起他的愧疚之心。
—
沈概陪著路小麒在跟路漣視頻，他準備周六去B市的時候順便把路小麒帶回去。
路漣說不過幾句，便開始老生常談：「蓋蓋啊，你都三十的人了，該把人生大事提點心了，再不娶老婆怎麼行呢？
而且你一個人跑去晉城，媽媽想讓你相親都沒法相。」
為的就是不讓她安排相親才無論如何都要來晉城的。
「你說一個人是得有多衰才能三十年都找不到命定之人？」
沈概：「……說歸說，別人身攻擊。」
路漣哼哼著，「蓋蓋啊，待會你弟弟結婚了你都還單身的話，媽媽就哭給你看。」
沈概嘆口氣，安撫她，「再等等。」
路漣眼前一亮，「再等等是什麼意思？
你有目標的意思嗎？
是不是上次那個姑娘？」
她已經從人身攻擊上升到捕風捉影了，關鍵是還有點捉中。
沈概有點應付不來，索性把手機扔給路小麒，自己回屋去了。
而他不知的是，路漣轉而問起了路小麒，「你哥哥身邊有沒有出現的比較頻繁的姐姐？」
「有呀，上次那個姐姐就出現得很頻繁哦。」
路漣渾身一震。
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
霍悠我跟沈氏的人開了一天的會，敲定各種數據和方案。
雙方每個參與項目的人或多或少都拿出了幾個方案來待選，讓她有些驚訝的是，周近歌竟然拿出了五個方案。
雖然知道能在沈氏占有一席之地的人能力不會弱到哪去，但短短几天時間，能拿出五個方案，也的確不簡單。
沈概和霍悠我接過來一一翻看。
粗略看完後，霍悠我勾了下唇，「你引用了挺多數據的。」
周近歌：「是的，都是跟這個案子有相似點的其它案子的數據，很有參考性。」
「不對，參考性一半一半吧，很多實際因素對案子的影響比你想像的還要大，甚至會起決定作用。」
霍悠我看著她，解釋道。
周近歌試圖用數據證明西區的可投資性不高，霍悠我這是在告訴她，現實中各種因素對結果的影響很大，西區的可投資性不能僅憑几個數據就妄下定論。
不過她看得出周近歌的用心，姑且認為她僅僅是為了工作，只是思路差了。
沈概道：「前年有個開發案跟這個差不多，待會我讓羅赫把資料拿給你看看，大概就是霍總說的意思。」
周近歌資歷尚淺，潛力卻較大，所以在沈氏上升得很快，短短兩年時間就坐到了這個位置，如果是個人才，他不介意多花點時間雕琢。
周近歌蹙了下眉，決定先看看再說，「好的，麻煩沈總了。」
霍悠我把她方案中的幾個可用之處捉了出來放在屏幕上討論。
昨天說翹班說得挺開心，而事實是她不僅沒能翹班，還加了一小時的班才終於散會。
沈概跟她到辦公室拿個U盤，霍悠我跟他一邊走一邊閒聊著，到了辦公室門口，從染說：「霍總，路總在裡面等您。」
她交代過路淙可以直接進去。
沈概看了霍悠我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怎麼可以讓一個男人隨意進出她辦公室？
路淙背對著門口，轉過椅子看到沈概，他挑了挑眉，這個沈概在霍悠我辦公室的出現頻率是不是太高了點？
殊不知，沈概跟他的想法一樣。
根據他查到的資料，路淙是昨天回國的，而回國第一天出現，第二天又出現，他那麼閒？
「好巧啊，沈總。」
路淙率先打了招呼，咧著嘴，露出大白牙，熱情得很。
沈概看著他，收下他眼神中的審視和警惕，淡淡一笑。
霍悠我找了U盤給沈概，跟他揮揮手：「好啦，終於完成工作，慢走啊沈總。」
沈概見她如此著急，像是跟路淙有約，他微微頷首，抬步離開。
背影修長挺拔，西裝穿在他身上，就像是搭在衣架子上似的，可以想像得到衣服下是怎樣的身材，是怎樣一副寬肩窄腰。
霍悠我莫名有點迷上黑色的西裝。
直到路淙拍了拍她，霍悠我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路淙抱著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不是吧霍悠我？」
「我怎麼了？」
「你不會看上沈概了吧？」
「怎麼可能？」
霍悠我跳了起來，「小屁孩，別胡說，我怎麼可能看上他？」
「怎麼不可能？
他又帥又有錢，為什麼看不上？」
霍悠我掐了掐他的臉，「你怎麼不說你也又帥又有錢呢？
我不也看不上你嗎？」
她往休息室走去，「等我換身衣服，我們就去吃飯，我快餓死了。」
路淙若有所思。
他又不傻，哪裡看不出這兩人間的彎彎道道。
沈概不懷好意，霍悠我也不見得對沈概安著什麼好心。
怎麼？
玩雙向暗戀啊？
無不無聊，哼。
—
羅赫已經開了車在樓下等沈概，等沈概上了車，羅赫問：「沈總，要去超市還是？」
沈概下班後常去超市，其實若非親眼所見，羅赫也想不到商場上翻雲覆雨的沈總私底下竟然會這麼居家，連做飯都喜歡自己做。
「挺晚了，不去超市了。
去卿許看看吧，順便在那用餐。」
說起來開業也好幾天了，他還沒去看過。
雖然每天聽著手下的稟報，知道經營得不錯，但還是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