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二更
沈概並沒有多呆, 只是看了一會開頭便去準備他的行裝。
他也要把休閒裝換下,換一身正式的西裝。
但男人的準備裝扮時間肯定是沒有女人長的, 很快他便再次出現, 來找霍悠我。
霍悠我打扮得差不多了,在塗口紅。
她背對著沈概,沈概從鏡中看去, 目光放肆中不掩驚艷。
緊身的裙子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淡妝淺飾,驚艷絕倫。
她肌膚勝雪, 和黑色的裙子形成強烈的視覺碰撞衝擊, 一時間他竟移不開目光。
霍悠我塗好口紅便拿起手包——剛才她派人回酒店拿了些東西, 這個手包就是其中一樣, 她早就準備好了的, 鑲滿碎鑽和水晶, 優雅高貴,和她今天穿著的黑色很搭配。
她起身,想跟沈概說可以出發了。
時間過得飛快, 現在過去, 路上再賭堵車, 也差不多到點了。
可當她看到閒散地靠在門邊的沈概, 忽然目光一滯。
沈概一身藏藍色高定西裝, 沒什麼繁瑣累贅的裝飾,卻盡顯高冷矜貴, 他靠在門邊, 微環著手, 臉部是冷峻的,此刻卻鋒芒盡收。
好帥呀。
平時不怎麼收拾都帥, 更何況是特意收拾的。
霍悠我有點能理解剛才沈概不喜歡她買的裙子的心情了,就連現在沈概不露胳膊不露腿的她都想藏起來不想讓別人看到,更何況是露了肉的。
沈概見她看愣,沒了聲兒,嘴角微挑,朝她伸出手:「霍小姐,請。」
端的是風流又紳士的好模樣。
霍悠我微微一笑,將手放進他手心。
兩手剛觸,他便收緊了手,把她的手緊緊裹住,突然一拽,在她猝不及防跌向自己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目光流轉在她臉上,低聲道:「你真的很美。」
嘖,嘴這麼甜呢。
霍悠我嘴角翹起,喜悅遮掩不住。
她站直身體,勾住他胳膊,「謝謝咯。」
造型師看著他們的背影,根本挪不開眼。
什麼叫做天造地設,什麼叫做天作之合?
這就是。
—
沈概之前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酒會,連語氣都沒什麼起伏,但霍悠我一到現場,便知道才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普通。
場地很大,名流雲集,一眼掃過去她都能看到幾個認識的或是見過他們的採訪的財閥富豪。
今晚這場酒會怕是整個B市都要震上一震的酒會。
霍悠我撫了撫左耳的碎鑽耳釘,懶懶道:「沈總說普通的酒會可真普通。」
濃濃的反諷味道。
不過看上去眉眼間倒都是慵懶,沒什麼緊張,更沒什麼怯意。
沈概道:「又不打算做什麼,只是來玩,就很普通。
要是帶著算計和目的來的,對他們而言就不普通了。」
很有道理。
霍悠我認同地點點頭。
而她不知的是,在他們倆剛入場的時候,幾乎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沈概有那個資本讓全場矚目,尤其是在場的女士。
他再低調,也會有無數雙眼睛片刻不離地在關注著他。
在看到霍悠我的時候,眾人呼吸一滯。
要知道,素來單身的沈概不管出席什麼活動什麼宴會永遠都是隻身一人前去,這是他第一次帶了人!
景凝在看到霍悠我的時候,笑容僵住,她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沈概居然帶她過來了?
她原打算今晚跟沈概好好敘敘舊,再不濟多說上幾句話也好,可怎麼也算不到沈概會帶霍悠我過來。
景凝下意識咬唇,他們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可是上次問路阿姨,她分明說還沒有的呀。
景凝的目光沒膠在沈概身上,反而是在上下打量著霍悠我,打量著她穿的戴的,打量著她的言行舉止。
毫無疑問,穿的戴的都是極好的,言行舉止更是不用提,大方得體,帶著傲氣與散漫。
——是啊,她出身霍家,有這個資本的。
她全身上下仿佛都在發著光,自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場。
放眼望去,全場能艷壓她的人……幾乎沒有。
偏偏她身邊的人與她如出一轍,兩人在一起,說通俗點,就是強強聯合。
景凝咬碎一口銀牙,將手中酒杯重重擱在桌上。
玻璃碰撞,劃拉出刺耳的聲音。
她身邊的小姐妹正看著那一對看得津津有味呢,猛不丁被這聲音一嚇,神都給嚇回來了。
鈕可兒和童茜對視一眼,大概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鈕可兒笑道:「凝凝,別生氣啦,你們一起長大的,看著沈概成家立業,你也該高興呢。」
幾乎是拿著刀往她心口上戳。
不愧是她的塑料姐妹。
景凝斜睨她一眼,輕哼一聲。
她再看去,發現沈概那邊霍悠我剛和沈概分開,到一邊去拿酒喝,她的一個世叔正好這時候過去了,在跟沈概說話。
天賜良機。
景凝勾了勾今晚用唇刷靜心勾勒了十分鐘的飽滿的紅唇,走了過去。
鈕可兒和童茜看熱鬧不嫌事大,立馬跟了過去。
卻不敢跟她一起硬剛,只站在不遠處偷聽。
景凝一邊叫著人一邊走過去,笑容璀璨:「馮叔叔,沈概哥,在聊什麼呢?」
馮中德跟景家是世交,景凝從小喚他一聲叔。
他樂呵呵地笑說:「談點生意。
凝凝快過來,馮叔挺久沒見著你了,剛回國嗎?」
景凝模樣乖巧至極,笑容也是到位的優雅:「前兩天回來的,正想去拜訪您,沒想到這麼巧,就先在這碰見了呢。」
馮中德點點頭,「沒事,能見著就行,馮叔挺久沒見你,乍一看都快認不出來了,女大十八變啊。
有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啦。」
「那正巧,沈概不是也單著呢嗎?
你們倆可以多談談,多聊聊,我看你們倆就合適得很啊。」
沈概面色沒變,淡聲解釋:「不勞您費心了,我有心儀之人,正在追呢。」
景凝驚愕地看他。
他這話直接打破了她所有僥倖的幻想。
不,他更加殘忍,她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可他說的是他正在追霍悠我。
他太殘忍了!
他可是沈概啊,他就跟太陽一樣是她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可他怎麼可以說他在追霍悠我?
霍悠我怎麼配?
景凝眼眶微紅,情不自禁地抓著沈概的衣袖,「不,你是不是在騙我的?
沈概哥,你不像是那樣的人。」
馮中德不知道怎麼變成這副局面了。
原本是在說著玩笑話,以為他們都單著,便好心想撮合。
沒想到沈概已經心裡有人了——這倒也無妨,一個誤會而已,可景凝這反應也太大了。
合著是單相思?
景凝喜歡沈概啊?
馮中德品出點意思,見景凝這樣,有些不忍,便多嘴說了一句:「我覺得你們這種家庭的找妻子,還是門當戶對比較重要些,沈概你可以多考慮考慮景凝,你看看你們多合適啊。
外面的野花雖香,但不一定適合擺在家裡。」
他自顧自地以為沈概喜歡的是些普通出身的女人,不然他應該多少也聽說過一點,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點風聲也不曾知道。
景凝淚眼朦朧,微微低著頭。
也是這時,一道慵懶囂張的聲音響起——
「我們霍家怎麼就跟沈家門不當戶不對了?
我霍悠我什麼時候就變成野花了?
還是不適合擺在家裡的那種?」
霍悠我聽了個全,一一回懟,不留半點情面,漂亮精緻的小臉上帶著幾分輕視和不屑地掃了眼馮中德和景凝,「嘖,我看看,是誰在惦記我的人?」
話中盡帶鄙夷,字字藏著鋒。
頃刻間她便席捲了全場的目光。
所有人聞言,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好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