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想,就讓宴卿跟著一次,算是平了老爺子心裡的歉疚,不然宴爺爺總覺得宴卿對不起自己,宴家虧欠她。|!¤*'~``~'*¤!| 6❾𝔰ħ𝓾x.𝕔Ⓞⓜ |!¤*'~``~'*¤!|
這麼一回,就當他們兩不相欠了。
夏妤點頭答應,她話都懶得說,不稀得搭理那狗東西。
「謝謝夏夏~」
宴卿喜形於色的樂呵。
夏妤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在兩人談戀愛期間,宴卿也是這個調調。
一天天沒個正形,為了能上床睡,連汪汪叫都願意,更被提其他沒臉沒皮的行為。
夏妤對此習慣了,但宴家人不清楚!
宴卿那是誰?從小到大在家裡橫行霸道,嚴厲的宴老爺子都管不聽的小霸王。
在家裡有長輩壓著勉強算乖順,對外高冷到沒邊。
跟人說話看心情,心情不好誰也不理,打架賊猛,學校里沒人敢惹。
所謂在家乖順,頂多是有問必答,除了這點,其他方面就跟青春期少年似的,別人叛逆期就那幾年,宴卿叛逆期一直在。
服軟?不可能。
從被宴老爺子下狠手抽那麼多下也不改口的犟樣,就知道性子有多倔了。
瞧瞧現在……
宴令驀地想起當初弟弟吐槽自己,說他談起戀愛來變得有點噁心。
宴卿嘴裡的噁心是指他在姜茴面前說話溫柔小聲,處處體貼周到,和以前的糙樣子不同。
再看眼前的弟弟,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吐槽回來!
更噁心!
這諂媚的樣子,怎麼不跪下呢!
姜茴看了個新鮮,她還以為小叔子談起戀愛,也要端個矜貴樣,她猜到會溫柔小意。
追求麼!總歸要有態度。
但她真沒想到會如此…狗腿!
宴老爺子同樣眼睛亮晶晶,到底是風裡來雨里去的過來人,他第一眼就看出來夏妤能管住宴卿。
但沒想到能管得這麼死!
求你這兩個字,宴卿說得好像家常便飯一樣自然,說明這個姿態以前沒少擺。
厲害點好!要不然小孫子這混帳性子,他能上天!怪不得妻子說兩個人是金玉良緣。
配!真配!
下一秒,宴老爺子又反應過來,自己想什麼呢!小夏已經不要小孫子了!
宴老爺子沒好氣掃了一眼宴卿,不爭氣的東西!
面對宴家人一雙雙仿佛冒著鐳射光的眼睛,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
夏妤默然,剛才她和宴卿沒說什麼了不得的話吧……
這眼神,怪讓人發毛的。
宴卿當然知道家人在驚奇什麼,他沒什麼可隱藏的,自己對夏夏就是格外的與眾不同!
當晚,吃到最後賓主盡歡。
在宴老爺子的強烈要求下,夏妤答應工作不忙了常來看他。
走的時候宴卿想送,夏妤瞪了一眼,往門口邁得腳就收回來了,肩膀往下耷拉,蔫了。
夏夏不讓。
後頭的宴老爺子和宴令見此撿了個樂,祖孫倆沒想到家裡的小魔王能被管得這麼聽話。
一個眼神就老老實實的。
樓上樓下的距離,連單元門都沒出,夏妤說自己坐電梯下去就行了,沒必要送。
可到最後還是沒有拗過,是姜茴送她回去的。
倆人在夏妤家門口說了會兒話。
姜茴跟夏妤再次道歉,說自己同宴卿一起隱瞞了她娃娃親的事情。
夏妤沒有怪姜茴,任何時候人肯定偏向心裡親近的人,宴卿開口相求,姜茴幫忙是人之常情。
她對宴卿生氣,也是因為自己真把宴卿放在心裡了,反之夏妤對姜茴的標準沒有那麼高。
且生氣的原因也不全然是隱瞞的問題。
見夏妤說是真不介意,姜茴放心了。
她總覺得夏妤會是自己未來的弟妹,就算日後不會成為一家人,作為朋友也希望關係不要鬧僵。
她真的很喜歡夏妤呢!
和姜茴道別後,夏妤洗漱完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腦子裡回想的都是白日間還有飯桌上發生的事情。
宴家……還真是出乎意料。
是呀,怎麼可能所有人都像夏家那樣壞呢。
*
夏妤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她記得自己定了鬧鐘,結果拿起手機一看。
——秒表倒計時7:30
夏妤:……
她和宴卿定的時間是八點半!
夏妤趕緊給宴卿打過去,電話一通便道:「抱歉,我睡過頭了。」
「沒事,夏夏我等你~」
隨後夏妤快速起床,她化妝只用了十五分鐘。
要不是今天去夏家是要搞事,她就不化妝了。
畢竟就連能用特效的影視劇里,「黑化」都要有妝容buff加成,她自然不能缺~
一切準備好,下樓準備出門的夏妤發現宴卿在她家客廳坐著。
笑容滿是老實純良的抬手揮揮打招呼。
「姐,桌上有早餐,我剛熱好的。」
學校放假一天的喻然,說完掃了眼正襟危坐的宴卿,又道:「大清早我出去晨跑的時候,看到宴哥在門口坐著,我就叫他進來了。」
宴卿迅速看向喻然,不是說好不說的麼!
昨晚宴卿激動得一宿沒睡,夏妤答應自己陪她一起去夏家,宴卿看似很高興,實際更高興!
要知道之前自己的待遇,是那種出現就被嫌棄讓滾遠的!
頭一回夏夏允許自己在她身邊!
宴卿也怕夏妤是礙於爺爺的面子才那樣說,很有可能第二天不帶他!
思來想去決定來蹲點,夏夏要是想自己走,他就裝作偶遇出現,然後一起去。
這麼好的同行表現機會,他不能放過。
來到夏妤的樓層,宴卿耳朵豎著聽動靜,只要有人出來,他就裝作往門口方向走,來個偶遇。
偶遇是有了,不過碰到的不是夏妤,而是喻然。
宴卿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昨天把鑰匙弄丟了,今早來找找,糊弄過去後,他沒想到一個小時後喻然又回來了。
他的藉口不成立了,沒人會在一層樓找快一個小時的鑰匙。
看喻然背個黑包,宴卿以為喻然上學去了,沒想到他能回來。
宴卿哪裡想到喻然大冬天會晨跑,專注房門這邊,自是沒空注意電梯那邊的動靜。
狗狗祟祟的行為被看到後,他攤牌了。
說明情況後,意外得到了喻然的支持!
喻然知道姐姐要去夏家的事情,害怕姐姐受欺負,他也想跟著去,但姐姐說他的身份比較敏感不方便,又說了一堆她的準備,讓喻然放下了心。
但並沒提宴卿隨行的事。
有宴卿跟著,喻然的確是更放心些。
看自己前偶像這麼「忠犬」,喻然不太看好,姐姐好像沒有要吃回頭草的意思呢。
不過既然姐姐答應了,那他做主讓人進屋裡等,應該沒什麼吧?
喻然也是怕夏妤自己偷偷去,說到底他不怎麼信任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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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到了約定的時間,夏妤還沒起床,宴卿也不催,和喻然商量說別告訴夏妤他早來的事情。
在客廳寫作業的喻然聽到了,沒有回應就是不答應,宴卿則以為喻然默認同意。
故此對喻然一個照面,夏妤沒問就把他老底給掀了的行為,表示很震驚!
事發突然到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夏妤沒追問,交代喻然自己搞定午飯,然後叫著宴卿出門了。
路上宴卿想勸夏妤買點東西墊墊肚子,礙於自己的身份又只能閉嘴。
他相信自己若是開口,按照夏夏如今的脾氣,一定回句少管我。
本就沒什麼地位的宴卿,在倆人分手後,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夏宅。
如今的夏家只剩下一個傭人,管家念著舊情打算幹完這個月再走,大別墅里里外外就這兩人忙活。
夏宅院內的積雪都無人打掃,充滿了蕭瑟遲暮之感。
夏妤輸入密碼進入院落,暢通無阻。
來到屋門按響門鈴,早有準備的「線人」女傭立刻來開門。
坐在客廳曬太陽病懨懨的夏母,見此臉色落下來,真是冒失!
先生在樓上的書房,按門鈴的只能是外人,怎麼連是誰都不問就開門!
心裡不滿的她正欲訓斥,想到家裡就剩下這麼一個女傭後,又忍住了。
聯想如今的處境,告訴自己要忍著脾氣的夏母覺得胸口更悶了。
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壺喝了口,再扭過頭看清來人,頓時嗆得連聲咳嗽。
「你!你來做什麼!誰讓你放她進來的?滾出我家!」
天天叫嚷身體不舒服沒有力氣的夏母,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將樓上的夏父都給喊下來了。
夏父小跑到樓梯口看到夏妤後,眉毛豎起一臉怒容,而後眼底閃過沉思,緩了緩表情,慢步走下樓梯。
夏妤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下巴揚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眼神上下打量眼面容憔悴的夏母,嘖嘖兩聲。
「生病了?喻悠怎麼沒在你身邊照顧?」
說話的語調和態度,夏妤將惡毒女配的形象拿捏得相當好,加上她紅色眼影的妝容,幸災樂禍的模樣很是妖艷。
若是只有她自己,還沒有那麼強的視覺感,偏偏身後站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宴卿。
跟著夏妤進來的宴卿,選擇站在夏妤的身後,面無表情的臉很是深沉,像是保鏢般巡視屋內環境,清除任何一個危險夏妤的存在。
夏妤沒想讓宴卿這樣,轉念想到他的傷,罷了,還是站著吧。
倆人如此,氣氛一下就和反派耀武揚威的味兒對上了。
配上夏母抬手對著夏妤,指尖顫個不輕,你你你半天說不出來話的模樣,一整個反派來落井下石的畫面。
夏妤提起喻悠,算是狠戳了夏母心痛處。
這些日子喻悠一面都沒露,她算是養了個白眼狼!夏母不由地想這裡面是不是有點說頭。
誠如當初夏妤所說,從喻悠回來後,夏家好像真就一直走下坡路了!
每一步都在印證這個說法。
「夏家的笑話看夠了沒有?你們可以走了。」
夏父走過來冷著臉訓斥,看似在攆人,實則心裡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夏妤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我此次回來即便是說話不客氣,也是因為放不下夏家,只要稍微裝個可憐,博得我的同情,就能獲得事情的轉機?」
夏妤語調玩味,表情上儘是嘲諷,看到夏父臉色僵住,確定自己猜得沒錯後,發出一聲哼笑。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夏妤!喻悠回來後我們的確冷落了你,但養了你二十二年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是斷絕了關係,養恩永遠都會在!」
「你可以不承認,但過去發生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抹掉,不悌不孝,你等著下地獄吧!」
憤憤說完這些,夏母話頭一轉,聲音有些哽咽仿佛被傷透了心。
「我不明白你怎麼就如此恨我們!」
「這些年喻悠沒有養在身邊,虧欠她彌補一二怎麼了?短短兩個月就讓你心裡起了恨?我對你……」
面對夏母歇斯底里的崩潰,夏妤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別演了。」
夏母還在哭,抽泣的樣子仿佛被夏妤傷入骨髓。
「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嗎?哪來的臉委屈,覺得對不起喻悠當年為什麼要換孩子呢?滾一邊演去。」
夏妤慢悠悠說完這番話,夏母哭聲一點都沒了,她驚恐地看向夏妤,好似瞧見了惡鬼。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夏父怒聲制止,他狠狠拍了下桌子,火氣大的仿佛下一秒能上前給夏妤一巴掌。
夏妤抬眸掃了眼夏父,幽幽吐息:「你也滾。」
宴卿在夏妤身後薄唇微抿忍著笑,夏夏罵人的樣子好可愛!
「當年的事你以為自己沒出現就無辜?一切都是你默認罷了。」
夏妤今天就是讓這對夫妻坐立難安的,說話自然不會客氣。
「年輕的孽作太多了,因果循環,如今啊,報應來了。」
夏妤嘴角微微勾起,側著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這也是個暗號,「線人」女傭會意,悄悄走到窗邊。
一點點不著痕跡地將窗簾拉起來,隔絕了陽光的照射,屋內的光亮度降了許多。
「那個紅色的罐子啊,特別的擠,胳膊腿都伸不開,怎麼就不給換掉呢,又花不了幾個錢,是因為不靈驗了,所以就無視了嗎?」
「明明喜歡西瓜汁,偏偏給白水,說什麼白水能讓情緒穩定,利於招財,根本不是!越喝白水越透明!」
「來的路上三隻手都被摔斷了,你們就覺得無用丟棄了,真是好恨的心,當初三跪九叩求的時候那麼誠新,結果言而無信,該割捨挖眼!」
……
夏妤一段段好似呢喃的話語,清楚傳進夏父夏母的耳朵里,倆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臉上充滿了恐懼。
明明內心想要移開視線,但就是身子僵硬的動不了,像是被吸住了一樣……
關於這點,夏妤若是知道,只會吐槽這對夫妻心虛所致。
夏妤說的這些,都是從神婆口裡得知的消息,其中還有其他相關的口述。
夏家這對夫妻當年魔怔了似的,要說膽大也真大膽,請回家後有效果就香火供奉,覺得沒用就丟棄一旁,再請新的回來。
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對,所以才會後來那麼心虛,疑神疑鬼覺得這些回找害他們。
歲數越大,越為年輕時的做法後怕,夏父夏母開始想補救的辦法,最後走了旁門外道。
生了孩子,換了孩子。
夏妤的想法很簡單,這對夫妻不是信這些麼?那就在他們認知範圍內,嚇死他們!
當然了,女傭配合得也好,拉窗簾調低空調這些,時機掌握得相當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