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買了,宴卿也吃了,但他半夜還是發起了高燒。6⃣ 9⃣ s⃣ h⃣ u⃣ x⃣ .⃣ c⃣ o⃣ m⃣
迷迷糊糊間給夏妤打去了電話。
「夏夏,我頭好昏……」
過年的時候進出頻繁,姜茴硬拉著夏妤輸入了指紋,所以夏妤上樓直接開門就進了。
如此急切穿著睡衣就上來,是因為宴卿說完這句話後,夏妤聽到手機落地的聲音。
接著她再怎麼叫宴卿的名字,對方都沒有回應。
一進屋,夏妤就在客廳看到宴卿躺在沙發和茶几縫隙的地毯上,臉頰通紅,嘴唇泛白,明顯是發著高燒。
摸了摸額頭,非常燙!
「宴卿,宴卿~」
夏妤拍了拍宴卿的臉頰,他無意識哼唧幾聲沒有睜眼。
沒什麼力氣的夏妤,試了幾次都沒能將宴卿扶到沙發上。
夏妤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心想打120的話,不如叫弟弟過來背著人她開車送去醫院更快。
夏妤知道上次她住的那家醫院,是宴氏旗下的私人醫院,宴卿送那裡直接到vip,不會有狗仔偷拍的情況。
就這樣,睡得香甜的喻然被叫起,成為人形擔架。
去醫院的路上,夏妤給羅傑發了消息,說宴卿生病的事情。
不知道明天宴卿有沒有工作安排,防止羅傑找不到人。
【夏夏,我在L市,後天才能回來,這期間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這是羅傑回的消息。
他撒謊了。
身在b市的羅傑覺得自己不能這個時候去,他甚至懷疑宴卿是真病假病,那祖宗會不會在搞苦肉計?
若是真的生病,和他相比,宴卿肯定更希望夏妤在身邊照顧!
思來想去,羅傑找了個不能去的理由。
不過他明天也的確要去L市。
醫院這頭宴卿已經打上了針,夏妤看了看牆角打瞌睡的弟弟。
她拿起車鑰匙,道:「小然,我先送你回去,明兒下午你不是要返校麼,回去好好睡一覺。」
喻然現在周六放一天假,周日下午返校上晚自習。
離開醫院的時候,夏妤給護士留了電話,說如果病房有什麼情況通知她。
夏妤打算給弟弟送回去,自己再過來。
喻悠心疼姐姐太過折騰,說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不行,你一個孩子回去我不放心。」
雖然喻然的個頭比一般成年人還高,但在夏妤心裡,弟弟還小,是需要照顧的。
喻然最後拗不過姐姐,還是坐著夏妤的車回家了。
送著喻然上樓,交代他將門反鎖好,檢查了下窗戶都關嚴了,夏妤這才離開。
躺在床上的喻然,睡著了嘴角都是翹起來的。
和姐姐在一起後,他才覺得自己原來還是個孩子,原來被惦記的感覺是這樣的。
有時候世界的參差也在於——有的人心在暖,有的人心在涼。
打針的宴卿看似睡得沉,實際便是燒得迷迷糊糊,他也本能地睡得不踏實。
夏妤走時的關門聲很小,但輕微的動靜還是讓宴卿醒了過來。
空蕩蕩的病房讓他心下發沉,自己暈倒之前是給夏夏打的電話,肯定是夏夏送自己來的醫院。
但夏夏走了。
宴卿望著天花板發呆,有些失落。
不知出神了多久,宴卿猛地坐起身,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
夏夏還是在乎自己的,不然自己就不會在醫院了。
努力以後讓夏夏能多心疼他一些,現在起點越低,說明以後的進步越大!
誰讓他在夏夏對自己上心的時候犯蠢呢。
宴卿重新躺回去,腦子裡回憶著和夏妤的過往,想起那時候也是摔到然後進了醫院,後來……
扭頭看了看打著針的左手,宴卿蹙起眉頭,夏夏會不會覺得他太過脆皮了?
稍微吹個冷風,居然到感冒發燒暈厥的地步。
他身體挺好的!過去那些年加上體檢,去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
就連上次胃病那麼嚴重,如今也恢復得很好了!
以後得找機會讓夏夏知道,他是個身體不錯,適合相伴到老的人!
想著亂七八糟的事,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以為是護士進來了,宴卿頭都沒抬道:「待會我自己能拔針,不要再來打擾。」
「那我走?」
夏妤手裡拎著便利店買來的洗漱用品,沒想到自己一進來就被嫌棄了。
宴卿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眸一下亮起來了。
「夏夏!」
「哎,你別起來、」
可惜夏妤這句話說晚了,激動的宴天王已經邁了兩步。
他成功讓手背的針管鼓起了個大包。
——滾針了。
「你怎麼跟小然似的冒冒失失,又得再扎一次了,你把被子蓋好,不然等下又嚴重了……」
夏妤在旁語氣帶著幾分責怪地管著宴卿。
她真是沒想到生病的宴卿這麼不省心,一點不顧著身子。
宴卿對夏妤的話哪敢反駁,嘿嘿傻笑試圖矇混過關,一點脾氣沒有。
給宴卿過來重新紮針的護士,看似認真工作,實則不然,扎針這種事已經是肌肉記憶了。
她心思全在夏妤和宴卿身上。
作為vip病房的護士,之前宴卿來這個醫院,她每次都能看到。
也簽了保密文件,對vip病房的病人情況不能對外透露一個字,包括自己的家人也不能說。
這並不妨礙她自己吃瓜!
宴天王可不是好脾氣,每次生病都相當低氣壓,不愛打針不愛吃藥,他身邊的經紀人,回回都是苦瓜臉求著哄著。
當時護士還暗暗吐槽,果然明星大牌都有王子/公主脾氣。
結果咧,在夏小姐面前,不僅不敢頂嘴,還得討好笑著生怕對方再惱。
網上說的那些都保守了!
宴天王比CP粉們想的還要妻管嚴!
心裡總結完這句,針也打好了,護士出了病房後,終是沒忍住笑了。
看到宴天王慫慫的,雖然和她無關,但莫名覺得有點爽快怎麼回事……
當晚,夏妤一直在病房陪著宴卿。
vip病房有陪房,夏妤住在裡間。
宴卿很想有君子風範地讓夏妤回家休息,他已經退燒好多了,不用陪著。
可最後還是心中小人占了上風。
沒有說出口讓夏妤回去的話,只道了聲晚安。
他想要夏夏陪著。
睡前,夏妤幫忙拔掉吊針,囑咐宴卿要是不舒服,或者口渴想喝水可以叫她之類的話。
聽得宴卿心裡暈乎乎的,夏夏好久沒有對自己這麼溫柔了。
這病,再重些也沒關係!
宴卿第二天一早,就徹底生龍活虎了,某天王雖然「脆皮」,但恢復能力沒得說。
夏妤幫忙辦理了出院,倆人第一時間沒有回公寓,而是找了個地方吃早飯。
雪花飄飄冷風吹的天氣,最適合喝上一碗熱乎乎的海鮮粥了。
「小心燙。」
夏妤給宴卿盛碗粥遞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場病,真真讓某天王的地位最起碼升了兩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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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你這場病,是因為去警察局找我才得的,謝謝你當時帶著小然,不然那孩子慌死了。」
「現在對你好只是還人情罷了,你別多想。」
夏妤很是無情的說。
宴卿點頭,「好的夏夏。」
看宴卿咧著嘴角要笑到耳根,那露個大牙的樣子…
夏妤想,這狗東西明白才怪!
「對了,夏夏你聽說了嗎,喻悠好像瘋了!」
宴卿時刻防範著喻悠,即便對方住院,派去監視的人也沒有撤回。
「應當是裝的。」
夏妤喝了口粥,想了想道:「她在拋售沈氏集團的股票。」
就連沈佑安都不知道,喻悠偷偷買了沈氏集團的股票,不管她買的時候目的是什麼,現在她要賣掉。
瘋子會在住院的時候,記得聯繫證券交易員?
喻悠不是內心脆弱的人。
從小到大能逼著喻然有家不能回,能夠在父母去世後,策劃先出道再找回夏家,能面對全網黑還無負擔秀恩愛……
這些都是夏妤挑著說的!
以喻悠為人,一般事是不能逼瘋她的。
「等她知道沈夫人被抓,病就會好了。」
夏妤大概猜到了喻悠的想法。
「夏夏你是說她打算卷錢跑?」
夏妤斂眼,點了點頭,心裡忍不住感慨,在這方面宴卿永遠都能迅速知道自己的想法。
她只說了前半句,宴卿就猜到了,換做旁人只會追問為什麼。
「夏夏?」
瞧著夏妤出神,宴卿又喚了一聲。
「啊,對,我覺得喻悠想這樣。」
有句話說得很對,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夏妤預料得非常準,喻悠就是這樣打算的。
見到沈佑安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是喻悠故意的,她在怨恨,怨恨沈佑安。
為什麼第二天才來尋自己?!
口口聲聲說愛她,卻讓她大著肚子離婚,每日例行公事似的打個電話,看似深情,實則虛偽!
電話沒打通也不擔心,第二天才想起來找!
不,要是沒有生日這回事,指不定什麼時候能想起她。
心裡如此恨著,現實卻還得靠著沈佑安…和對方親近她覺得噁心!
所以喻悠裝瘋,一來不用應付沈佑安,二來等調整好心情再接觸時,對方不會因為這點產生芥蒂。
沒了孩子的媽媽,發瘋不是正常的嗎?
對於肚子裡的孩子,喻悠沒什麼感情,失去孩子的心疼,是覺得少了張有力的底牌。
喻悠想多瘋幾天,當第二日得知沈夫人被抓了去,她立刻決定不再瘋了。
沈夫人被抓,是不是說明在她手裡的那些財產,沈佑安可以自己做主了?
如此,喻悠病情好轉了。
她又成了那個善解人意的喻悠。
面對喻悠的關心,沈佑安抱著她狠狠哭了場,說自己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父母。
「悠悠,我只剩下你了。」
喻悠眼底閃過精光,「佑安,我也只剩下你了。」
一個是真心想要依靠,另一個則是真心想要算計。
沈佑安不是沒想過去將母親保釋出來,或者說是想盡辦法除掉母親身上的罪證。
他找了很多人,想著就算是花上一大筆錢也無所謂。
沈佑安還是天真了,案子不光是輿論的問題,很多領導都在關注。
再多錢,也沒有人敢收。
若只是二十二年前換孩子幫凶一層罪,那還不算什麼,關鍵是沈夫人身上太多事了!
年代久遠不代表查無可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沈夫人逃不過。
所以沈佑安才會抱著喻悠哭得那麼傷心,沈夫人的情形很嚴重,不是死刑也要無期。
再想到父親癌症遠走國外…
他引以為傲的家散了,而他的孩子,也遭遇黑手流掉了。
沈佑安頹廢極了,沒了以往貴公子形象,鬍子拉碴的狀態很差。
喻悠肩膀被沈佑安的胡茬蹭得刺痛,她眼底滿是厭惡,嘴上則說著寬慰的甜言蜜語,什麼還有我,以後我陪你等話。
沒了父親母親,沈佑安對喻悠的愛,又開始占領天平高地了。
一聲聲說著我愛你,自我覺得用情至深,卻聽得喻悠犯嘔。
沒關係,她忍,為了錢,她忍!
「夏夏,你說得真准,沈佑安開始將手中的財產往喻悠名下轉移了。」
出院第三天,宴卿給夏妤發去了消息。
這幾天宴卿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沈佑安和喻悠趕緊有動作,這樣自己就能有藉口找夏夏了!
發現沈佑安的舉動後,宴卿立刻給夏妤發消息。
不得不說宴氏的人脈還是強,夏妤讓沈默關注沈佑安,有動靜及時告訴他。
沈默那邊,是她和宴卿說完的第三天才察覺。
當然這都是後話,說回現在。
宴卿告訴夏妤,沈佑安將財產在暗暗轉移給喻悠。
夏妤知道沈佑安最後會把財產挪到喻悠名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三天就被忽悠住了。
她都能想到喻悠的說辭,大概是說沈夫人的財產已經被凍結,隨著警方調查,說不準以後會禍及到親屬身上。
作為沈夫人唯一的兒子,沈佑安的財產很有可能也要被清算一番。
所以沈佑安用境外轉移的手法,將自己的財產落到喻悠名下。
兩人離婚了就沒法律連帶責任,再者錢財顯示流入海外,喻悠帳戶也在國外,並不好查。
沈佑安算盤打得挺好,喻悠算盤打到更好。
喻悠是個相當果斷的性子,確定沈佑安大部分的財產到自己手了,她計劃要跑了。
但怎麼能跑得了呢,夏妤將她盯得死死的!
夏父夏母的案件還在調查,眼下獲得的那些證據已經足夠多,同沈夫人一樣,就算他們不是死刑,也是無期。
他們不會再有光鮮亮麗的生活,只能被困在監獄裡,粗茶淡飯一輩子沒自由。
沈父癌症晚期這點在夏妤預料之外,原著中沈父是很開明的公公,將女主當親女兒一樣疼,還支持女主搞事業,就連疼愛的外甥女舒婉都得讓步。
至於身體如何,後續未表。
如今劇情完全不同了,沈默那邊收到他姑姑的消息,他父親在姑姑的勸說下,決定將股份都給沈默,是彌補也是了卻心裡對髮妻的愧疚。
沈夫人的事情一出,讓沈父愈發懷念起了原配妻子。
沈默拒絕了股份,也拒絕了沈父要見他一面的請求。
如果沈父死了,他不會去參加葬禮。
能活到現在,是姑姑的照顧以及他自己命大,那個男人從小沒有做到為父的責任,他也不需要履行為子的本分。
特別是沈父居然異想天開,想讓沈默和沈佑安兄弟和睦。
真是笑話,老了沒能力了開始想要闔家歡了?
沈默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拉黑了沈父的號碼。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夏妤冷笑,接下來到喻悠和沈佑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