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志看了一眼天,太陽落山了。
之前陶萱跟余淺約了今天見面聊聊,不過昨天吵了一架,估計以陶萱那個暴脾氣,是不可能過來了。
龔城放學回來,路過陶志的時候沒有抬頭,連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往保姆房走。
余淺一整天還是之前那副溫溫柔柔笑著的模樣,但是眼眶卻始終是紅著的,估計昨晚上哭了,還熬了夜。
這一個一個的。
陶志無奈。
陶志吩咐了管家上菜,陶志喊著余淺出來吃飯,余淺開了門出來,在台階前站住,視線停留在門口。
陶志順著目光看過去,門口站著的是大紅色連衣裙的陶萱,嘴上的口紅十分的顯眼。
呦,還以為她不來了。
「余淺,我們聊聊。」陶萱沒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此時的表情反常的正經。
余淺還穿著寬鬆的睡衣和拖沓的拖鞋,緩步從台階上下來,走到了陶萱的跟前。
「走吧。」余淺說道。
「要不吃完飯再聊?」陶志插了一句嘴。
「你給我閉嘴。」陶萱斜了陶志一眼。
陶志看著他倆往後院走去,糾結了很久後還是偷偷跟了上去偷聽。
對不起,真的不是我變態,實在是這本身就是一本小說,錯過劇情什麼的太難忍了,何況他倆一看就有劇情。
余淺在一棵槐花樹下站住,頭上一簇一簇的槐花隨風擺動,搖曳著散落星星點點的槐花。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余淺說道。
「你不覺得你應該先給我一個當年的解釋嗎?」陶萱說道。
「什麼解釋?你是指我跟著父母去馬來西亞嗎?」
「你不是清楚的嗎?我拒絕不了他們,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依附於他們。」余淺說道。
「不對,你明明答應我了,說你會去跟你的父母說你要留在國內。」
「哪怕你的父母生氣,斷了你的經濟,也還有我在,我可以養你,可以照顧好你。」
「你為什麼騙了我,選擇了離開。」陶萱眼中儘是受傷。
余淺聞言笑出聲來,幾息後苦笑起來。
「陶萱,我相信過你的,哪怕你的承諾那麼的虛無縹緲,讓我沒有安全感,我卻還是想要信你一次。」
「我抱著跟父母斷絕關係的決心跟你承諾我會留下來,我當時真的有為了你去衝動的決定一次的。」
「可是陶萱,我早該知道你不會變的,跟我在一起之前你玩的亂,你混跡在那麼多的男人之間,我有逼著自己不去介意。」
「我以為你跟我在一起之後就會改變,就會為了我去收心,可是你卻連你的身體都控制不了,我又怎麼能期望你能真的像你說那樣一直喜歡我。」
余淺眼睛噙了淚,卻倔強的不讓它在陶萱面前落了下來。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捫心自問,咱倆在一起的時候我對你不夠好嗎?那些個狗男人,我哪一個還有繼續亂玩?」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之前玩的花嗎?現在卻嫌我之前髒了?那你主動接近我,撩撥我的時候,怎麼不去嫌棄?」
「余淺,特麼的是你先撩撥的我!」
「在遇到你之前,我特麼的就是一個喜歡男人的正常女人,是因為你我才變成了同性戀,結果你撩撥完了,就開始嫌棄我髒了?」
陶萱氣急的朝著余淺吼,一把將她按在了槐花樹上。
「當時你前一天還跟我說你回去找你父母說,結果第二天的飛機就走了,你特麼連個告別都沒有,直接跟我斷聯。」
「余淺,真有你的。」陶萱赤紅著眼。
余淺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紅著眼開口。
「我本來不想把話說這麼絕,我不想讓你難堪。」
「那天我確實回去跟我父母說了,我爸打了我一巴掌,收了我身上的首飾和手機,凍結了我的銀行卡,讓我滾。」
「我淋著雨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你那裡,我想開心的告訴你,我可以留下來了,我們可以住在一起了。」
「陶萱,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余淺苦笑。
陶萱忽然失力,鬆開了按在余淺肩膀上的手,眼中有一絲慌張。
那天余淺回去家裡,陶萱以為她第二天才會回來,想著以後就能正式的跟余淺在一起了。
正好有一個之前的姘頭打電話過來,說能不能見一面,陶萱尋思以後就要對余淺正兒八經的一心一意了,絕對不能再跟這些男人鬼混了。
想著余淺今天晚上也不回來,乾脆把那些姘頭都叫來一起開個趴,最後的道個別,然後給他們每個人一點分手費啥的,好聚好散。
後來玩的太嗨沒注意酒量,一堆人喝的昏天黑地的,沙發上和床上都四仰八叉的躺了好幾個。
難道余淺當晚回來看到這個場景,誤會了?
「我沒有!我沒有跟他們做任何事情,我只是喝醉了,你是不是以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離開?」陶萱急道。
余淺搖了搖頭。
「陶萱,你始終都不明白,我究竟想要你怎麼樣。」
「跟你在一起後,我始終無法得到安全感,哪怕你一次一次的跟我承諾你不會再跟他們亂玩,可是你卻始終沒有邊界感。」
「你會在他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接電話,哪怕是拒絕出去,卻還是笑著跟他們聊天,然後告訴我你只是說幾句話又能怎麼樣。」
「你會在他們說家裡親人生病需要錢的時候給他們錢,然後跟我說都是認識的人,看不慣他們過的這麼慘。」
「哪怕是在跟你一起出去約會的時候,我都要提心弔膽是不是路上又要遇到你的什麼老情人,然後你上去跟他談笑,讓我一個人站在你們身後看著你們笑的那麼開心。」
「陶萱,我真的有試圖去理解你,去理解你就是這樣一個缺根筋的性格,理解你沒有那麼細心的能顧及到我敏感的情緒。」
「我甚至一直在懷疑,是不是我太斤斤計較了,是不是我不夠大方,是不是我一直抓著你之前的事情不放。」
「可是當我全身濕透,狼狽的推開門看到屋裡的場景後,我忽然明白了。」
「我並沒有懷疑你在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我知道你喜歡我,把能給我的東西通通都塞給我。」
「可是我太累了,不想那麼提心弔膽的神經被你和你的小情人們不斷的拉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