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淺將陶萱的手推了下去,笑出聲音來。
「陶萱,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傻逼。」
「你能不能再幼稚點?」
「你說你能養我,你拿什麼養我?你自己現在都拒絕不了父母安排的婚姻,卻還大言不慚的給我承諾。」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陶志提過你現在用的卡是他的副卡,怎麼,你用他的錢去養你的那些姘頭,現在還要拿他的錢來養我嗎?」余淺笑道。
陶萱咬了咬嘴唇,眼中皆是急色。
「我可以自己賺錢養你。」
余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怎麼,你是要賣身養我嗎?」
陶萱的眼淚落了下來,余淺心中一怔,嘴角嘲諷的笑再也掛不住,垮了下來。
「余淺,我嘴笨,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才能讓你不嫁給他。」
「剛剛在民政局我差點都在想,就這樣吧,隨便你吧。」
「可是我一想到你要跟他領證,為他穿婚紗,跟他做,給他生孩子,洗衣做飯,還要給他的情人任勞任怨的帶孩子,重點是他那點小東西根本不能滿足你,一想到這些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余淺一時間形容不了自己的情緒,傷心還摻雜著無語。
「余淺,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跟他結婚,一定還有很多辦法的,你為什麼要選最差勁的那條。」陶萱說道。
余淺沉默了許久,開了口。
「至少他不會讓我傷心,因為對他沒有任何期待,所以無所謂他的任何事情。」
陶萱的腦瓜子此時此刻忽然靈光了一下,眼睛中的神色一瞬間發亮。
「所以你對我還有期待對嗎?」陶萱說道。
余淺看著陶萱的眼神,心中只這一剎那漏了半拍。
忽然余淺的手機鈴聲響起,余淺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信息,雙目緊縮。
「陶萱,我爸打電話來了,給我開門。」余淺說道。
陶萱還有些呆愣,余淺便直接拿過來鑰匙開了門出去,然後將車門關上,按了鎖門。
陶萱去開門卻打不開,才發現自己被鎖在了車內。
余淺顫抖著手點了接聽,咬著唇等待對方發出聲音。
「余淺,你翅膀硬了對嗎?」對方說道。
對方低沉的聲音壓抑著余淺的心臟,使她幾乎不敢去呼吸。
「我跟你媽親自打電話道歉,才讓許家原諒你的無理,同意繼續婚事,結果你今天領結婚證又鬧出事情。」
「余淺,你真是出息了。」
「如果沒有我跟你媽,你當時可能就已經病死在福利院了,如果不是我們領養你,你以為憑你的窮命能走到今天?」
「我跟你媽把你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給你吃喝,對你進行培養,將你撫養的這麼優秀,就是讓你給我余家丟人現眼的嗎?」
余淺低著頭,將右手指的指甲塞進嘴裡不斷的啃咬。
車中的陶萱一愣,這是余淺極度焦慮的時候的動作。
陶萱不斷拍著車窗讓余淺把門打開,但是余淺始終沒有將目光挪來一次。
「余淺,你有聽到我說話嗎?」對方呵斥道。
余淺幾乎要忘記怎麼呼吸,只雙目麻木的咬著指甲,幾不可聞的回了一句「嗯」。
「許家說了一個提議,說可能是因為你們不熟悉,所以對這場婚姻有排斥心理。」
「許家安排了一個房子,你過兩天搬進去,跟許言超先同居兩個月適應一下,到時候再結婚。」
余淺聞言身體失力,險些站不住身型,用手扶住車才勉強支撐住自己。
「余淺,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對方怒意更盛。
余淺顫抖著嘴唇開口,聲音沙啞到陌生。
「爸,我聽見了,我收拾一下就過去。」余淺說道。
「不要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了,我余家不養廢物。」話落,對方便掛了電話。
余淺沉默的站了一會兒,然後將車鎖打開,陶萱撲出來,一把抓住余淺的肩膀。
「你沒事吧?你爸說什麼了?是不是還是逼你去領結婚證?」陶萱著急的說道。
余淺抬起頭,眼神無光,唇色蒼白。
「陶萱,我好累,你送我回陶志哥那吧。」余淺虛弱的說道。
「說什麼了啊,你怎麼有點怪怪的,你想急死我。」陶萱幾乎要跳腳。
「算我求你,我真的很累現在,送我回去。」
余淺只覺現在手腳冰涼,眼前模糊,心跳也慢的異常,余淺想要保持意識,可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最後墮進了黑暗裡。
「余淺!」
陶萱一把抱住突然暈倒的余淺,著急的將人放躺到後駕駛位置上,然後開車直奔醫院而去。
余淺醒來時陶萱正紅著眼抓著自己的手。
陶萱見余淺醒過來,臉上掛起笑來。
「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太久沒有休息精神緊繃,又沒有吃飯低血糖。」陶萱說道。
余淺回握住陶萱的手,虛弱的開口。
「阿萱,我想吃陸巷那家的生煎包,你可不可以現在給我去買。」
陶萱一愣,余淺願意跟之前一樣喊自己阿萱了,而且主動握住了自己的手。
陶萱猛的站了起來。
「我現在就去買,那裡有點遠,我儘量快點回來。」
說完陶萱就往外跑。
見陶萱沒了身影,余淺用手拿過來自己的包,拿出裡面的手機點開微信,將醫院的定位發給了許言超。
「許先生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接受伯父伯母的提議。」
「辛苦你現在過來這個醫院接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