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準備下井。
「蘭茵跟著的那些盜墓賊,就是衝著這鬼宅來的,說明這裡很有可能真有好東西。我們都已經來了,還能走空?」
周時閱覺得陸昭菱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他們就下了井。
有過鬼氣池的井底,確實不一般。
下去之後冷得讓人要結冰。
好在有陸昭菱的火符和暖風符,要不然他們都未必撐得住。
井底竟然真有玄機,有一個機關,被陸昭菱粗暴地直接用符炸開之後,露出了一道秘道。
進去之後走了一段便到了一間密室。
這裡砌著一個水池。
這個水池現在卻是乾涸的。
一看到這水池,還有水池四角擺著的幾副骨頭,周時閱就覺得心裡不適。
「那些鬼氣,本來就都是盛在這裡池子裡的。」
陸昭菱探頭看了看,解釋了一句,「鬼氣凝成實質,看著會有些像清藍色的水,非常清澈,看著甚至會很甜的樣子。若是有人到了這裡,不怕死的,或是作死的,極有可能會忍不住想嘗一下是不是甜的。」
周時閱想到了那一種情形,「那豈不是直接喝了鬼氣?」
「對啊,喝了就直接留下來了,直接下去。」
「這池子,應該也是那些邪修弄出來的?」
「嗯。」
陸昭菱拿出了一張符,「我給它淨化一下。」
雖然現在鬼氣都沒了,但還是很晦氣的,要是再有人死在這裡,很有可能還會再次積成鬼氣。
「大師姐,我把這些骨頭處理了。」
殷雲庭則是看著那四個角的白骨,皺了皺眉。
陸昭菱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好,這些人原來也該是玄門的。」
「為何?」周時閱問。
「修了玄術的人,用來鎮鬼氣池,會讓鬼氣池的力量更大,所以,這四個人,也能算是我們的同門。」
天下玄門。
只要不是邪修,便能算是同門。
他們在這裡遇害,現在也得好好地替他們收屍,也算是盡一盡同門之誼。
殷雲庭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收拾那些屍骨之後就讓眾青們幫著拉了上去。
他要讓人找個地方埋了這些屍骨。
陸昭菱淨化了這個池子之後,又走到了一旁的石牆面前。
「這裡要是真的有什麼好東西,應該也是那些邪修攢下來的吧?」
「那就讓我們偷他們的家。」
陸昭菱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她來都來了,怎麼可能再給對方留下什麼?
她睜著眼睛仔細看著,很快,看到了一處牆縫裡透出了財氣來。
「嘿嘿,找到了!」
就算這些東西有主,那也是她能拿的!
這跟她以前找到的那些財氣不一樣,以前的是無主她才收,現在這些,有主她也照收。
陸昭菱指著前面的牆,叫來了眾青。
「幫忙砸一下。」
眾青過來,將牆砸了。
封在牆裡,有三口箱子。
箱子搬出來一打開——
「嗬!」
陸昭菱都驚嘆了一下。
一箱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金錠。
一箱是極品的擺件,看起來不像是尋常可見的。
還有一箱是一堆的珠飾,滿滿的,珍珠,玉珠,珊瑚珠,金珠,各種都有。
周時閱拿起了一個金錠,看了底部的刻字。
「這是前朝的金錠。」他說。
「前朝的?」
陸昭菱愣了愣,「那能用嗎?」
她就怕不能用,那豈不是白瞎了這麼一箱金子?
周時閱跟看小傻瓜一樣看著她。
「金子哪有不能用的?重新鑄了不就行了?」
怎麼這麼傻呢。
陸昭菱瞪著他,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這會兒在嘲笑她。
「隨便就能重鑄嗎?不是要殺頭的?」
周時閱呵地一聲,「別人是不能隨便私鑄金子,但我是什麼人?我哥是什麼人?」
陸昭菱都快哈哈大笑了。
說得你哥對你很好又很信任似的!
「你這一箱要是送到皇上面前,他還能再還回來?」
「送幾塊就行了,送一箱幹什麼?」周時閱說,「要讓他辦事,給他點甜頭也是應該的,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有他呢,還要她發愁這事嗎?真傻。
陸昭菱說,「那你弄完,把這些用到災民身上吧,還有西南邊關,要是接下來有戰事,會有傷亡的,這些金子,給他們買傷藥,還有買棉衣。」
周時閱訝然,「你不要?」
陸昭菱搖了搖頭,「得太多了不好的。」
話音一落,她就去往那一箱珠寶那邊撲,「我在這一箱抓一把就行了!」
這些東西,應該就是那些盜墓賊的目標,現在沒啦!
「不過,這一箱前朝皇宮的擺件,我覺得,你送給皇上算了。」
陸昭菱覺得,回去之後她還要跟皇上討免死金牌和尚方寶劍呢,總得給皇上點甜頭啊。
有來有往,以後再要不難嘛。
周時閱有點兒勉強,「行叭,回頭我挑一挑。」
還要挑一挑?
陸昭菱覺得周時閱對他哥是個小氣摳門的,還好意思說他們師門呢。
東西都運了出來。
他們也離開了這宅子。
全城的百姓敲擊了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覺得身體好像輕快了不少。
有些人家,家裡這段時間有莫名臥床不起的病人,突然就覺得精神好多了,竟然能夠起來了,還有了胃口。
還有一些人,這陣子更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傷春悲秋,心情總是低落消沉,看到下雪都感覺雪是要來埋葬自己的,現在也覺得心中一松,看到外面的雪花,都想打雪仗了。
「真奇怪啊!」
「我娘突然說想吃荷包蛋,她都臥床幾天了。」
「我剛才還肩膀沉重酸痛的,現在竟然一點都不酸了?」
有不少人都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小魚的爺爺也感覺到了自己身子的鬆快。
「小魚,明天我還是上山去轉轉,我覺著我這腿也沒什麼不適。」
他踢了踢腿。
小魚都感覺他這麼兩下動作確實是輕快了些。
小海哥愣愣地坐在牆頭,「我說,該不會咱們全城一起敲盆敲碗的,真把晦氣給嚇跑了吧?」
小魚腦海里卻浮現了陸昭菱的模樣。
他沒有說出來,但他總覺得,這肯定與陸姐姐有關。
陸姐姐一定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