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老八也算你半個徒弟，你稍微廢點力氣，護著他的後輩也是應該的。」
季然笑嘻嘻走近，她春風滿面的，看樣子是在裡面過得不錯。
「所以是出了什麼事嗎？」
岳綺羅也不至於絲毫都不過問，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事情對他來講並不困難。
「現在還沒出什麼事兒，只是出生而已。」
「嗯？」岳綺羅臉上明顯帶了些被耍到的惱意。
「剛滿月，我們兩個都去吃滿月酒，順帶幫他改改命。」季然本來語氣是渾不在意的，但她突然嚴肅了起來，「我這次進青銅門，有了更新的發現，也有了更大的收穫，有些後果別人不能承擔，但我是能的。」
「所以我要你來做改命的儀式，然後把代價轉嫁到我身上。」
手被握住，張麒麟對著她搖了搖頭。
「沒事，我已經決定了。」
「八爺當年幫了我很多，如今也是到了該還回去的時候，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不該落得如此結局。」
岳綺羅聽到這些話，她伸出手指就開始掐算起來。
算完以後她整張臉都是皺著的，但她也沒立馬答應季然，「等我回去用小六爻後再幫你算一算再說。」
「別啊，哪怕你不幫我主持，我也會找其他人的，但人家的滿月宴還是可以去一去的。」季然抱著岳綺羅的手臂撒嬌起來。
「少賣乖！我只和小八有關係，即使是他的血脈後代，我也絕對不會管的！」岳綺羅是有些嘴硬心軟在身上的。
「才怪嘞……能和你說上話的人更多，之前你說要教黑瞎子東西，不就是因為他跟著八爺學過一段時間嗎？」
「那是……那是因為他有基礎，教起來也方便。」
「黑瞎子漢姓齊，他得過八爺的恩惠，和九門齊家有很深的淵源，所以那滿月酒他也會去的，你不必擔心尷尬。」
「我尷尬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對，對對，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所以你陪我去唄！」
收拾好行李，季然開始連哄帶騙起來。
哄歸哄嘛，人也是要帶去的。
這妮子嘴上說著不願意去，其實心裏面關心著嘞，但她故意裝作冷酷，就是想維持好自己的逼格。
有點幼稚，但季然願意哄著她，配合她。
張麒麟跟在這兩個女人後面，非常疑惑他們倆的相處方式。
說的更直接一點，是他比較好奇。
原來人和人之間還能夠這樣子相處，他就沒有這樣子的朋友。
不對，還是有一個的，不管他怎麼冷臉，瞎子只能找機會湊上來的。
瞎子……非常喜歡逗他，雖然他也能夠從無回應。
想想又能和瞎子再見，然後大家都能夠聚在一起，其實接下來的幾天還是蠻值得期待的。
在這冰天雪地里，張麒麟真正下定了決心，他不會再回頭了。
雪山一直以來是他信仰的歸處，現在不需要了。
他和別人聯繫越多，越會害了的那個人。
但現在，無所謂了。
他們以最強硬的方式闖入他的世界，並且願意與他一起承擔。
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沖在最前面。
因為大家都站在他的背後。
放下了某些一直以來放在心裏面的東西，他現在輕鬆了很多。
……
雲頂天宮的終極秘密，季然終於窺見了其中一部分的真相。
她要完全霸占這一股力量，系統也需要吸收強大的力量去反抗主系統的追殺。
【主系統會把我封印在這個世界，並且把我的碎片打碎在不同的時間節點當中，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主系統組建了快穿局，讓我們這些地下的宿主不斷收集人類的情緒，它早就生出了自己的性靈。】
【我也同樣如此，主系統最喜歡看到自己仇恨的人或事物自相殘殺互相吞噬，所以這個世界上一定存在著能夠消滅我的力量。】
「你等到現在才說，看來也不是十分信任我。」
季然在青銅門內和張麒麟躺在一具棺材裡。
這是最後一具有編號的棺材。
季然和系統的交談就是在這裡，雖然季然現在渾身赤裸，但她的腦子仍舊很清醒。
【是我錯了，宿主。】
【但如果我早把一切告訴你，你那時就不會選擇和我締結契約，我等了許多年才等到你這麼一個合適的宿主。】
【我快要消散了，那時你是我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我騙了你，但我是有苦衷的。】
季然不發一語，她確實有些寒心了。
系統寄居在她的意識深處，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存在。
她的所有過去，這個系統都清楚。
但它，隱瞞的東西貌似並不少。
心念一動，系統就能感受到，他感受到宿主現在極端到想要毀滅一切的情緒。
現在的季然十分穩定平靜，但她的心裡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張麒麟抱著她，也敏銳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他很緊張，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撫她的情緒。
他只能笨拙地，輕輕拍起她的背。
【宿主，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請聽一聽我騙你最重要的理由。】
季然沒回答，宿主就當她默認了。
【那股能夠與我相互撕逼的力量非常強大，如果要用現代的詞彙來解釋的話，那是一種沒有實體，但有意識的力量】
【它可以以精神病毒的形式去入侵地球上的物種，包括人在內，而它並非本身就存在於地球上的東西，而是因為隕石撞擊地球，被隕石帶來的】
【它永遠存在，不會消亡，也很難被欺騙。】
【它還可以分化自己，控制不同的俗眾，讓他們成為自己的 使者，這些早期被它控制的第一批人類，被人奉為早期宗教的神，而那個意思本身，我用邪神來代指】
【我想要在這個它早就經營多年的世界逃過他的追捕和迷惑，其實非常艱難】
【受主系統指示，「邪神」的任務並非在物理上毀滅我，而是在精神上讓我崩潰，所以在我過去的資料庫之中，關於這個世界的描述，從來都沒有提到過「邪神」】
【不管是哪一種系統，都是依靠大量的數據和測算去判斷事物的發生並提出解決辦法的，缺失的資料能夠讓我按照自己測算出來的道路一往無前的走下去】
【當我認為自己收集完了所有的碎片，終於可以捲土重來了的時候，我帶著宿主你，要一起離開這個小世界的時候，要面對的，就會是分化的「邪神」重聚自己所有的意識，重新降臨人世，而我會被它徹底消滅吞噬】
……
（本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