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現在還不是你們知道的時機,你們提前知道一些事情除了平添煩惱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季然意識到自己話說多了,他不想把那樣的壓力散播到他們兩個人心中,所以不說最好。
「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信心,一般人奈何不了你,一般的事情也難不住你,你這樣說會讓我覺得你還是很見外,把我和啞巴都當成了外人。」
黑瞎子不笑了,她好像生氣了。
「我沒有把你們當外人。」季然笑的格外柔和。
黑瞎子還想要爭辯一二,就被季然打斷,「我已經知道了你們靈魂的底色,我已經把你們當成自己人,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會告訴你們,但等以後要去面對的時候,我肯定會拉上你們。」
「所以放心,我不會一個人承擔下所有。」
「那就好,不過你說的『靈魂的底色』有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沒有具體的概念,只是一種感覺,當我了解了你的所有經歷以後,陪你走過一段,類似這樣子的一個過程,就是看到了你靈魂的底色。」
有點像在談論哲學了,但季然只是單純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不需要別人理解。
黑瞎子湊到壁爐旁邊,開始烘烤自己凍的有些冰涼的雙手。
他看著跳躍的火焰開始思考起季然的話來。
「很長時間了,我們還是不了解你。」
張麒麟說著,大手覆蓋在了小孩兒的頭上。
孩子出生,母親就死了。
室內的溫度不低,但那個女人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如紙。
人死了以後會變得僵硬。
但她死前的那一抹笑容,永遠都停留在她的臉上。
齊意把這別墅裡面的保姆給叫來了,他把孩子遞給了保姆。
他自己坐到妻子的床頭,慢慢彎腰伏了下去。
「我知道這一刻對你來說是幸福的,奧莉迦,但我永遠失去了你。」
齊意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了失去生息的奧莉迦臉上。
落下的那一滴眼淚會慢慢蒸發消失的,但他心中的那滴眼淚卻永遠留下了。
張麒麟一語不發地看著,突然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在他心裡藏著的,刻意不提出來的問題好像有了答案。
他很孤獨的長大了。
但他的父母應該很相愛,也很愛他,哪怕會失去生命,也想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看一眼。
他是因為父母超越了生死的愛,才誕生的。
怎麼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
或許是……徹底地接受和釋懷了。
季然掀開窗簾看向這別墅底下,已經有穿著黑色西服的人抬著棺材在底下等著了。
「走吧,現在該是他們一家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葬禮,就沒必要參加了。
推開門走到外面的大雪裡,那些來準備葬禮的人中,沒有人哀傷,也沒有人哭泣。
所以,那個剛成為母親的奧莉迦,沒有任何的親人來弔唁她。
怪不得……
死也想要留下齊秋那個孩子。
缺少愛,才會拼了命想要擁有愛。
張麒麟走在最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但他沒在原地站多久,肩膀就被黑瞎子攬了過去。
「啞巴,別看了,我們要走了,你可不能落下,現在學校都那麼大了,很快腳印就會被雪蓋住的。」
他們訂的酒店離這裡不遠,張麒麟走一遍就記得了,他不會走丟的,但他很喜歡這一份他走到哪裡都會有別人惦記著他的心情。
「快點走,跟上。」
命果已經串聯起來了。
齊意他也是短命之相,他大概還有十年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當中,他應該能把齊門八算傳下去了。
之後的齊意,季然會負責撫養。
而後,她會殺了所有想要傷害他的人。
……
回到酒店以後。
都定得豪華套房,但男女分了兩間房。
岳綺羅還是喜歡和季然待在一起。
「跑了這麼遠,就為了送個東西嗎?」
「當然不是啊,在這個地方設個局,替我找找人吧,綺羅。」
「找誰?」
「找這個世上已經消失了的八大風水師,找到一個算一個,要麼殺,要麼臣服,多大的因果,我都背得起來。」
岳綺羅支著下巴,認真打量季然,「我總感覺你變得有點不同了,以前你應該不會這麼盡心盡力的。看你心事重重,究竟有什麼秘密不能夠全都和我說了嗎?」
「現在暫時不說吧,如果你非要問我這麼多的理由的話,其實就是我很討厭邪教,所有的邪教信徒都應該去死,除非他們轉投馬克思主義。」
「呸,我信你個鬼!一天咧著個大嘴就知道胡說。」
岳綺羅看到這酒店裡的茶具不錯,燒了水正在泡茶,她緩緩端起一杯,吹了吹那冒起的熱氣,直接道:「我覺得如果是別人受害,你不會做到這個程度,除非你說的那些所謂的邪教徒,我會威脅到你自己。」
好吧,這小妮子有時候還真夠敏銳的,真讓她猜出來了。
……
(本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