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盤算著,不知道不覺就回到了營地。【記住本站域名】
楊喜兒沒耽擱,直接把山坡的事說了。
村長激動得連手上的番薯都掉了:「當真?」
話一出,隨即他又抖了抖嘴唇,喃喃自語道:「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當村長把事情告訴眾人時,眾人看向楊喜兒的濾鏡又厚了幾分。
大恩人啊!
當即,全村人就浩浩蕩蕩地往竹林鑽去。
好在,天才蒙蒙亮,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倒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當大家到達山坡時,眼睛就都直了。
那蹦蹦跳跳四散逃開的,不是野兔是什麼?
眾人沸騰了,激動了。
雖然自從有了番薯後,他們就沒再餓過肚子。
但他們沒肉吃啊。
之前分的野豬肉,都是偶爾給老人孩子沾沾味就算了,哪裡奢侈到大家都有肉吃呢?
村長見狀,直接就吼了出來:「趕緊抓兔子去啊,都愣著幹嘛?」
瞬間,所有能動的人,都嗖嗖嗖地四散開去。
餓極了的人,在面對行走的肉類時,速度是很恐怖的。
沒出半小時,所有野兔,連帶著一些耗子,都被搜刮一空。
死的、半死不活的野兔耗子堆了一地。
村長和沐老頭反反覆覆地數了幾回,最終確定了數量。
野兔25隻,耗子30隻。
村長激動了,一陣老淚縱橫後,又想帶著全村人下跪。
楊喜兒手疾眼快攔住,又迅速地轉移了話題:「咳咳,村長,我有個提議。」
不說提議,就是她要星星要月亮,村長也會想辦法給她尋來。
當即就說:「不用提議,以後你說啥就是啥。」
其他人也跟著瘋狂點頭。
看著他們狂熱的眼神,楊喜兒都有點心虛了。
要是他們知道她一人就存了上百隻兔子,他們會不會想吃了她……
她咳了幾聲,掩飾了下自己心裡的小九九,而後才開口。
「我們舉村北逃是為了什麼?為了活命。但我們現在呢,一路緊趕慢趕,肚子是不餓了,但是營養卻沒跟上。」
「你們看,這裡除了野兔耗子外,還有些其他食材。故,我提議,留在這一段時間,休養生息,補充物資。」
一陣沉默後,有人出聲:「其實我們更想直接定居在這。」
他們提心弔膽,又累又餓地走了一路,早就疲憊不堪了。
是以,在看到這個山坡時,很多人的心裡都萌生了這種想法。
「不成!」
沒等楊喜兒出聲,村長就否決了這個提議:「這是秦嶺,戰爭多不說,還荒涼。我們紮根在這,就等於和世人失去了聯繫。這到底是行不通的。」
「還是按照楊氏所說,在這修整一段時間,等大家都恢復過來了,我們就走。」
聽罷,眾人有點失落,卻又不敢反駁。
村長知道大家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才會如此,但不忘敲打道:「咋?還不滿足?不滿足就去外頭,看看餓死了多少人。」
「一個個的別愣著了,趕緊該幹嘛的幹嘛去。耗子放久了味道不好,今天就全都煮來吃了。兔子留20隻用鹽巴糊起來,另外五隻,就給老人小孩吃。」
見氣氛到了,楊喜兒也說了句話:「大家放心,從這裡出去後,咱也不會餓著。」
菩薩都這麼說了,大夥自然是信的,就都高高興興地幹活去了。
燒水的燒水,扒皮的扒皮……
一時間,山坡上熱熱鬧鬧的,宛若過年。
沒多久,香味就溢滿整個山坡。
大家怕香味招來其他災民,肉剛出鍋,就用芭蕉葉死死蓋住了。
除了肉,有手巧的嬸子還做了好幾道味道不同的番薯。
再添上一些從山坡挖來的野菜,從木屋搬出來的桌子上就擺得滿滿當當的了。
眾人拿著竹節碗筷,圍著桌子繞了一圈。
村長站在正中間,正色道:「我知道大家都很餓,但是開吃之前,我要說兩件事。」
「第一,這一切,是楊氏給咱帶來的。所以,這段時間,木屋歸楊氏所有。咱待會第一件事,就是搭棚。」
「第二,除了你們原先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以後,我們所有物資都歸公家,由村里統一管理髮放調配。我希望這段時間,大家該出力出力,好好幫忙屯物資,為咱以後的逃荒路獻出自己的全力。」
「好了,為了慶祝我們樹林村的重生,全村人聽令,開吃!」
村長一聲令下,負責分肉菜的幾個嬸子就忙活了起來。
人人都分到了小半碗肉和小半碗菜。
番薯是管夠的。
這一頓,大家都吃得心滿意足。
作為大功臣的楊喜兒,自然是可以多分的。
她直接分到了一整隻兔子和幾隻耗子。
兔子吃得下,但耗子,她著實無福消受。
她扔了一隻給小熊,又在沐小頭期待的眼神下給了他兩隻。
剩下一些兔子肉和兩隻耗子,就給了沐大頭一小家。
劉氏現在懷了雙胎,營養是要好好跟上的。
她想了想,又偷偷拿了一根人參須出來給她,叮囑她吃下。
孕婦忌大補,但對於劉氏這種底子弱到不行的孕婦,瞎補著吧,不會營養過剩的。
劉氏得了這麼些好處,直接窩在沐大頭懷裡哭了。
雖然在這之前婆母對自己也很好,但村里人總說,她最終還是會被落胎或者趕走的。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婆母是真的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是真的在照顧她疼惜她。
她抹了抹眼淚,拉著沐大頭和小小一塊跪下:「娘,我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若做不到,天打雷劈。」
「得了。」楊喜兒把小小拉到自己跟前,才兇巴巴道,「你一個孕婦總跪跪跪的,就不怕落胎?以後可別再跪了,仔細我的孫子。」
劉氏這才後怕地起身,抹了抹眼淚。
「劉氏你歇著,大小頭跟大夥一起忙去,可不能搞特殊。」楊喜兒抱著小小往木屋走去,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火眼金睛。
沐小頭想耍滑頭的心思瞬間歇了。
天了,娘現在好可怕。
楊喜兒將木屋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後,就帶小小躺到了木床上。
她一晚沒睡,撐到現在,已是極限。
楊喜兒很快就睡著了,全然不知道身邊的小傢伙爬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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