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純和羅凱銘在滬市待了三個多月,才算是可以放心的去京市了。
但是,讓他們疑惑的是李主任和張幹事離開滬市前,明明答應了他們,回京市後會去幫他們看一下那套林雪純外祖父留下的五進四合院的情況。
有任何消息都會打譚年年家的電話來通知他們的。
但這都好幾個月了,譚年年家裡根本就沒有接到過京市打來的電話。
這讓他們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是李主任和張幹事回去後,過於忙碌,忘記了這件事情。
還是他們在調查跟付晨有接觸的外商過程中,真的查到了貓膩,從而出了什麼危險。
但他們現在和京市之間的聯繫也確實只有李主任和張幹事這兩個人,魏崇禮那邊,在不確定京市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他們暫時還不想去聯繫。
羅凱銘拜託趙副市長要到了李主任辦公室里的電話號碼,直接就在趙副市長的辦公室里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來接。
電話那邊問:「喂,哪位?」聲音明顯不是李主任的。
羅凱銘愣了一下,想到現在就算是主任也大部分是跟大家在同一個辦公室里的,也沒當回事兒,就問道:「你好,我是港城的商人,我姓羅,想找一下李主任,請問他在嗎?」
那邊沉默了一下,說:「李主任住院了,都好幾個月了。我姓鄭,現在代理他的工作,您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羅凱銘問:「那請問張幹事在嗎?」
「小張……唉……很可惜,他殉職了。」電話那邊用一種非常悲痛的聲音說道。
羅凱銘問:「怎麼回事兒?他們離開滬市的時候,明明都好好的呀?」
「滬市?哦,對了。您是李主任去江城和滬市接待的那位羅先生。不好意思,最近的事情太忙了,我剛反應過來。
很抱歉,由於我的工作疏忽,讓您一直滯留在滬市,我現在就派人過去……不,我親自過去接你們來京市。」電話那邊的人反應過來是誰給他打電話後,態度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雖然剛才的語氣也不冷淡,但基本上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現在的語氣直接是熱情、殷切的了。
羅凱銘知道,有些事情在電話里可能不好說,還是見了面再說比較好。
不管京市過來接他們的人是誰,總之,都能問明白,李主任和張幹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弄得一死一傷那麼慘烈?
想到之前跟兩人相處的情形,羅凱銘的心情也有些沉痛。
離開趙副市長的辦公室後,羅凱銘就讓高照通過空間去京市打探一下消息,自己則慢慢散著步回了家。
林雪純知道這件事情後,也是十分難過。
她有些遺憾的說:「張幹事還不到三十吧?太年輕了。既然是殉職,單位上應該給他的親人發撫恤金吧?」
「可是多少撫恤金都不能撫平失去親人、愛人的傷痛呀。」羅凱銘感同身受的說道。
林雪純剛站起來想要安慰他,就被外面譚年年的拍門聲給打斷了。
「雪兒,雪兒!有你的電話,說話拿腔怪調的,應該是港城那邊打來的。」譚年年一邊拍門,一邊喊道。
林雪純說:「這個譚年年,在長安公社的時候,怎麼不見她有那麼大的嗓門呢?
一回到滬市,這都沒有人比她的嗓子大了,家裡有點兒什麼秘密,都能讓她給喊出去。」
羅凱銘說:「你之前不是還說她非常慎重,所有的藥方都要少寫一味藥,免得被別人偷了秘方嗎?」
「那不一樣。在賺錢方面,她還是很有分寸的。就是這平時生活上……嘖嘖,跟在工作中跟兩個人一樣。要不是我從小就認識她,我還真懷疑,她是故意要喊得左鄰右舍的人都知道呢。」林雪純吐槽道。
羅凱銘說:「行了,別讓她喊了。港城的電話,別是家裡那三個小崽子鬧什麼么蛾子了。」
林雪純聽了,說:「不能吧?咱們昨天不是還回去問了老萬和如意,他們都說那三個孩子一切都好,馬上就要放假了,他們會帶著孩子們過來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一想到這是昨天晚上的情況,一上午的時間確實還有可能發生很多事情。
於是,邊說著便往外走,羅凱銘也起身跟著一起去門口。
兩人跟著譚年年來到她家裡,拿起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吉米的聲音。
吉米說:「大小姐,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我剛剛聽到了一個噩耗,在不久的將來,那長達兩個月的暑假,公司里百分之六十的事情都要交給我和Kevin來做。
這簡直就是晴天打了一個雷下來呀。我能不能也跟著老萬和如意一起過去。
我不想在公司工作了,太累了,我也想休假。
賴哥聽你的,你能不能跟他說說,等到我那三個外甥放假了,我帶他們過去,把我一個人的工作分給老萬和福星,這樣大家都輕鬆不是?」
知道不是三個孩子出了問題,只是吉米想休假偷懶,林雪純和羅凱銘都瞬間不緊張了,剛才有些緊繃的表情都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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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純打趣道:「吉米,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帶的了他們三個?
別等我見到你們的時候,你的腦袋上一根頭髮都沒有了呀。」
聽到林雪純這麼說,吉米又在電話里發了好大一頓牢騷,羅凱銘微笑著聽電話聽筒里漏出來的聲音。
等到吉米發完牢騷,林雪純才說:「要不這樣吧,你和Kevin一起帶孩子們過來。然後你們留下開發京市的市場,我們夫妻倆陪孩子們玩玩兒,就帶他們回港城去上學,怎麼樣?」
電話那邊沉默了。
吉米也想來呀,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和Kevin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一些親密舉動,已經習慣了。
他自己都不能保證兩個人來了華夏國後,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動作,萬一控制不住,那就毀了。
這麼一想,工作忙點兒就忙點兒吧。
但是該要的福利還是要要的。
他說:「那等你們回來後,我也要去我的國家發展一下咱們吉易貴的分公司。」
林雪純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不過不一定非要去英格蘭發展,澳洲和北歐也不錯。
她說:「只要你寫好計劃書,董事會批准通過了,你就盡情的去唄。」
吉米說:「那到時候,你一定要支持我。」
得到了林雪純的保證,和回去一定會給他們大家都帶華夏國的特產回去,吉米才像小孩子一樣,放下了電話。
羅凱銘笑著問:「吉米又打電話來訴苦了?」
林雪純搖搖頭,說:「他這才不是訴苦呢?根本就是撒嬌。目的在於讓我給賴叔打電話,少給他分撥一些工作,你在給Kevin打個電話,讓他平時多呵護這吉米一點兒。」
羅凱銘說:「給Kevin打電話當然可以,可我怎麼聽到他說要去英格蘭開分公司呢?賴叔同意了?」
「同意什麼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裡人反對他的這種情況,回去之後,還不知道要發生多少矛盾。
他現在就是眼熱咱們既能回家見親朋好友,又能給集團發展業務,還能有機會遊山玩水、吃喝玩樂。
我猜他要不是有什麼做了很久的計劃被賴叔給否了,要不就是跟Kevin吵架了。
這兩天咱倆不要同時出去了,不是明天就是後天,造成他今天出現這種情緒的人,也會給咱們打電話的。」
羅凱銘點頭,也預測說:「要是Kevin,這電話很可能今天晚上就能過來,最晚明天。
要是賴叔……他那麼沉得住氣,後天能不能有電話,還真不好說。」
但不管是誰惹了吉米,吉米還能來找林雪純撒嬌訴苦,應該就不是什麼大事兒。
吉米的性格就是這樣,一點兒小事情都要讓所有的人知道他委屈,都去勸慰他。但要真有大事,或者真的傷心了,反而不會找人說,只會自己默默的自己消化。
夫妻倆一想到吉米的性格,也就不怎麼擔心了。
臉色剛剛露出微笑,看著電話機,又想到了李主任和張幹事的事情,笑容隱去,表情又變得有些凝重。
被吉米的電話,衝散的一些傷感又捲土重來了。
林雪純說:「老公,人生真的是太無常了。」
羅凱銘摟著她,安慰道:「寶寶,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林雪純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剛準備說話,就聽到譚年年的聲音:「你倆這是準備在我們家餐廳里演一出嗎?
怎麼讓人看著這麼肉麻呢?」
聽到這話,林雪純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站定後捋了捋耳邊的頭髮,說:「在長安公社的時候,我其實也沒少看你和王宏的這種戲碼。
對了,這兩天你要是出門就去我們家喊一聲,我讓福星過來等電話。」
然後沒等譚年年回答,就拉著羅凱銘回家了。
譚年年這段時間基本上每天都要去醫科大學實驗室和醫藥局,在家的時間真心不多。
就在林雪純夫妻倆走到她家門口的時候,譚年年說:「你們要是擔心錯過電話,就直接讓福星過來吧,我今天和明天在家,但之後就不好說了。」
林雪純說:「有這兩天就夠了。我上個星期讓人從郵電局申請了電話,估計最晚明天也能安裝上了。」
雖然他們不經常在滬市,但家裡安裝上電話還是比較方便的。
不同於後世手機店遍地的情況,現在想申請電話機,只能去郵電局,走流程需要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林雪純申請一周多一點就能安裝,還是託了趙副市長和錢的關係。
正常申請需要三千塊錢,林雪純給了三千五。
至於那五百是不是真的是加急費,她也不是那麼在意。
夫妻倆剛回到家,喝了杯水,就感覺到高照在空間裡給他們發信號。
交代福星留守看門,兩人進入了空間。
一進去,羅凱銘就問:「怎麼樣?李主任和張幹事是因為什麼事情出的事呀?」
高照說:「李主任和張幹事都是在調查跟付晨有關係的外商時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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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燈塔國的商人,已經借著做生意的名義在京市住了近一年的時間了。
住的時間雖然長,但除了租了個院子外,沒查到他有任何實際性的投資。
還天天不是去友誼商場,就是去文物商店,最喜歡的就是飯後步行回家。
而他租住的院子就在那位葉幹事家附近。
那人察覺到了李主任懷疑他,又通過其他渠道知道,李主任還沒來得及把他的懷疑上報。
乾脆就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
想著提前滅口就不會有人懷疑他了。
也不知道是李主任運氣好,還是張幹事運氣不好。
出事的那天,李主任正好去那套五進四合院那邊,並沒有回辦公室。
而幫忙給他送公文包回辦公室的張幹事就被襲擊了。
張幹事遇害後,李主任也有了防備。
可為了挖出後面的大魚,還不得不強忍悲痛繼續糾纏。
收網那天,李主任想給張幹事報仇心切,故意去給那個燈塔國商人做了人質。
然後趁他跟其他領導談判時分神,用自己藏在袖子裡的刀給了那人好幾刀。
但他自己也中了一槍,雖然沒打到要害,保住了命,但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恢復工作。」
林雪純說:「怪不得這麼長時間沒有他的電話呢,原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張幹事的後事都處理完了嗎?怎麼處理的?」
高照說:「處理完了,他們單位給了他一個烈士稱號,撫恤金一次性到位,還給了他夫人一份工作,並承諾,只要他兒子以後可以拿到高中畢業證,就會給他安排工作。
不過是不是在張幹事原來的單位就不好說了。」
羅凱銘聞言,眉頭一皺。
問道:「張幹事有幾個孩子,他的兒子多大呀?」
要知道後面幾十年,各方面的政策變化都很快,要是張幹事的兒子年紀還小,等長大的時候,可能正趕上全靠學歷說話的時候。
而現在做出承諾的這些領導早就退休了。
口頭的承諾根本做不得數,還可能因為這個承諾,讓人產生依賴心理,從而毀了一個孩子原本好好的學習成績。
高照說:「我去他家看過了,他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兒子,今年十一歲。小的是女兒,今年兩歲。
我去的時候,張幹事的父母正在跟他夫人商量給孩子改年齡的事情。好像他們也是擔心中途出變故,丟了那麼好的崗位。」
「十一歲的孩子能改成多大?高中畢業證又怎麼弄來呢?」林雪純疑惑的問道。
高照說:「是張幹事的母親提議的,她說趁著現在領導都對他們感到愧疚,很多事情可以睜一眼閉一眼。
但十年八年以後呢?領導換了不說,又照顧了他們孤兒寡母的十幾年。
萬一人家讓他們體諒上面的難處,他們連鬧都沒法鬧。」
羅凱銘說:「那你時常盯著那邊點兒,要是有需要我們出手幫忙的地方,就說一聲。
好歹是相交一場,能幫就幫一把吧。」
林雪純點頭,如果是她,可能會讓孩子選擇繼續上學,但一家不知道一家事,她也不好去更改人家的選擇。
就這樣吧,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再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