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暗戀
度月大師來了。
這名字聽起來就像是大和尚,來人還真是個大和尚。
沈西園一下子就想起來那個度落大師了。
當初在地下拳場,那個跟泰國法師鬥法的大和尚度落,若沒意外,這會兒應該已經死透了。
拳場那次,幾方勢力為了高額賭注互相鬥法,沈西園為了保住韓越的命,也插了一手。
賭注什麼的她不關心,而結果也是毫無疑問,韓越活了下來,泰國拳手爆裂,還傷及在場無數觀眾。
而作為鬥法的核心,度落和泰國法師都因沈西園插手,而遭到極大反噬,按道理來說是活不了多久的。
度落,度月,這兩個名字相似度很高,沈西園聯想到一起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度月一個大和尚,竟然是北城天啟觀明禛大師的徒弟。
可是,天啟觀聽起來像是道觀啊,道觀的大佬,怎麼會收一個大和尚當徒弟?
沈西園也就是隨便想想,又不關她的事。
「大師。」晉荀對度月很是恭敬,「人在這兒,勞煩大師給看看。」
度月和尚長得很是清秀俊俏,皮膚白皙身形瘦削,穿了一身寬鬆的棉麻材質的中式服裝,光頭,沒有戒疤。
若非是他手上那一串一看就非同一般的手串,一般人還沒法把他認成是和尚。
度月走到屍體跟前,先是念了聲佛號,這才蹲下來查看屍體。
奚睿湊在沈西園身邊,低聲說道:「看出來什麼了嗎?」
沈西園搖頭不語。
但是下一秒,奚睿腦海里就響起了她的聲音:「死者的魂被拘走了,這裡死氣很重。」
奚睿瞪大眼睛,剛要開口,腦海中的聲音再度響起:「傳音。」
原來如此。
度月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向晉荀:「死者的魂被拘走了。」
奚睿挑眉,給了沈西園一個師父最棒的眼神。
沈西園沒理會他。
晉荀皺眉:「這……意思就是,人真的死了?」
度月:「嗯,死了。」
晉荀皺著眉頭說:「大師,這是不是鬼怪乾的?這已經不是第一起了,算算,他是第四個。死狀都是這樣。」
地上的死者衣著凌亂,身上遍布各種不堪入目的痕跡,最直觀的還是臍下某處,以及遍布周身的穢物。
看起來,這個死者就是被那什麼了之後才死的,這跟於勛成,以及另外兩個死者一模一樣。
這很符合傳言中被鬼給強b致死的說法。
度月再度搖頭:「不是,他身上這些痕跡沒有死氣,是生人所為,交給警察吧。至於說拘魂,我得再看看。」
度月跟晉荀對視了一眼,晉荀目光微微一凝,點點頭。
杭辛宇湊近奚睿:「奚睿,你看呢?」
奚睿看向沈西園,用眼神詢問她要不要靠近一點看。
沈西園微微搖頭:「不必。」
奚睿就對杭辛宇笑了笑:「我也看不出來許多,不過這地兒,死氣很重。」
他一說出口,度月大師就看了過來。
晉荀連忙笑著說:「大師勿怪,這是世交家的孩子,這個年紀都好奇的很,再加上傳言甚多,就都想來看看。」
葉輕羽說:「奚睿也是天師啊,他不會亂說的。」
晉荀挑了挑眉。
一邊的晉蔓一直低著頭看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一言不發。
度月大師看向奚睿,笑了起來:「師從何人?」
奚睿:「華中分局局長。」
沈西園抽了抽嘴角,奚睿這是給她升官了啊,她本來是行動處處長來著。
「什麼華中分局?」晉荀不明所以,其他人,比如杭辛宇和葉輕羽也都聽不懂。
但是度月能聽懂就夠了。
度月頗為驚訝地看著奚睿,他溫和地笑了:「久仰華中分局局長的大名,不知可否引見?」
奚睿:「我師父沒空。」
杭辛宇和葉輕羽倆人低聲嘀咕:「奚睿不是叫園姐師父嗎?園姐沒了,他這麼快就改換門庭,拜別人為師了?」
度月也沒勉強,說道:「尊師的名聲在系統里可是響噹噹的,這華中有尊師坐鎮,可太平了不少啊。你們華中分局的業績更是蒸蒸日上,著實讓人羨慕。」
奚睿笑笑:「過獎,不過,我師父真的很有名?」
度月笑道:「那是自然。你們華中分局的各種符籙,可是名聲在外,你的那位師父,道行高深啊!」
奚睿笑得很是驕傲,卻不多說什麼。
晉荀好奇起來:「華中分局的局長,這是……哪方面的?」
度月微笑:「就是主管這些的,警察管生人之事,他們管非人所為。找他們也算是對口了,這事兒本來也該華中分局管。」
奚睿抽了抽嘴角。
晉荀連忙看向奚睿:「奚睿,你師父真是什麼華中分局的局長?那他人呢,能不能請他來幫我看看情況?」
奚睿微微抿唇,片刻之後笑道:「這事兒是歸華中分局管,我回頭會跟我師父說。不過都請來度月大師了,不如先請度月大師處理。畢竟華中分局的案子眾多,都是有程序先來後到的,我師父那人也不喜歡徇私,很難優先處理你這邊。」
晉荀看了一眼奚睿,又看向度月大師:「大師,這事兒要是還不解決的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喪命。大師,您還是先給看看吧。」
度月頷首:「好。」
晉荀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晉蔓,又跟奚睿等人說:「我還要帶度月大師去處理相關事宜,你們就先離開吧,否則待會兒警方來人調查案子,你們也在現場的話,難免要找你們問話,多此一舉。」
晉荀說著,就讓人送在場眾人離開。
從酒吧出來,晉蔓忽然說道:「我們去吃燒烤好不好?」
幾人都還不太想回去,既然晉蔓說了吃燒烤,那就吃燒烤吧。
就近找了個大排檔,點了燒烤和啤酒,還點了小龍蝦,幾人一邊吃一邊聊。
晉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喝了不少酒。
杭辛宇說:「你也別太著急了,我看荀哥應該很有把握,那位度月大師也不是一般人,應該會沒事的。倒是奚睿,你師父……」
奚睿:「是我師父,怎麼了?」
葉輕羽皺眉:「可你師父不是園姐嗎?」
奚睿輕咳一聲:「也沒人說只能有一個師父啊。」
葉輕羽微微皺眉,卻不知道怎麼說。
倒是杭辛宇點點頭:「確實,另外拜個師父也成,總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里走不出來吧。再說了,她肯定也不想讓你那麼難過的。」
奚睿點點頭。
晉蔓又拉開了一罐啤酒,她看著杭辛宇說:「緒林哥不是回來了嗎?我想見見緒林哥。」
杭辛宇皺眉:「晉蔓你喝那麼多酒幹什麼?我哥是回來了,你想見就去見,跟我說做什麼。」
晉蔓一口氣灌了大半罐啤酒,她咬牙說:「我在國外見過緒林過幾次,我……我一直都知道,緒林哥有個前女友,分手後他一直都走不出來,我……我……」
杭辛宇戴上手套,給葉輕羽剝小龍蝦,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
晉蔓咬唇:「我喜歡緒林哥,我跑國外很多次去見他,我給他發郵件發微信,用各種方式靠近他,我以為……我以為……」
杭辛宇手裡的蝦掉了。
他一抬頭,很是無語地看著晉蔓:「你說……你說你喜歡我哥?這……怎麼會啊。以前都沒聽你提起過。」
晉蔓又灌了一口酒:「我喜歡他很多年了。從我小時候第一次見他起,我就喜歡他,那個時候只覺得他是個好哥哥,後來少女心萌動的時候,我就開始幻想著當他的女朋友……」
杭辛宇輕咳一聲:「那得多久啊。」
晉蔓:「很久很久,在我小時候被綁架之前那麼久。」
杭辛宇汗顏,重新拿了個蝦剝了給葉輕羽:「那的確是夠久的,你瞞的倒是挺好,一直也都沒聽你提起過。不過你倆這年齡差得有8歲吧,其實也還好,就是你現在太小了,我是覺得你們不怎麼合適。」
葉輕羽吃了碗裡的蝦,自己也戴了手套剝。
「我給你剝就行。」杭辛宇沖她笑。
葉輕羽說:「小龍蝦自己剝著吃才香。」
沈西園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別人在聊天,她早就戴著手套開始剝蝦了。
一開始沒有掌握技巧,她剝的不完美,要麼用力太大把蝦殼帶著蝦肉一起捏爛,要麼就是扯一下,那蝦就四分五裂了。
不過剝蝦也不難,對吃貨來說,學習這種技能簡直太快了,再加上她又有力氣,更不難了。
其他人聊天呢,她已經吃了一堆殼,還讓老闆再加5斤蝦。
既然葉輕羽要自己剝,杭辛宇就也不多說什麼,脫了手套。
他是不愛吃這種東西的。
他又看向借酒澆愁的晉蔓,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按理說晉蔓早就知道哥哥有個忘不掉的前女友或者心上人了,晉蔓要是接受不了豈不是早就放棄了?
那她現在這忽然買醉,怎麼搞得好像第一次知道哥哥有心上人一樣?
怪怪的。
晉蔓只一個勁兒地喝酒,不說話。
沈西園倒是吃的很開心。
時間也不早了,沈西園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茬了,都是信息提示音,有人給她發微信。
她正吃得開心呢,就讓奚睿幫忙把她手機拿出來看下信息。
置頂消息就是粥爸。
園寶,在哪兒呢?
這麼晚了,該回家嘍。
爸爸去接你好不好?
沒喝酒吧。
奚睿只是愣了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個粥爸,就是陸雲洲!
除了陸雲洲,也沒別人了,肯定是。
一看到這個,奚睿就覺得好不真實啊。
園園竟然是陸雲洲的女兒!
那可是陸雲洲啊。
奚睿把手機屏幕對準沈西園,給她看。
沈西園說:「幫我回個消息,就說我馬上回,不用來接。」
奚睿按照她說的回了消息過去。
很快,又一條語音消息發來。
奚睿有些遲疑:「要聽嗎?」
沈西園點頭。
奚睿按了下播放,手機里就響起一個低沉渾厚的男音,好聽得能跟專業聲優相媲美了。
「園寶,大概多久能到家?爸爸給你煮夜宵,咱們吃小餛飩好不好?」
頓時,在坐幾人都朝著沈西園看過來。
這聲音好熟悉啊!
這不是……陸影帝聲音嗎?
陸影帝的電影全都是用的原音,真的特別好聽,也很有辨識度。
眾人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一晚上都很低調,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陸西園,她是影帝的女兒呢!
沒錯,她是陸雲洲陸影帝的女兒!
可是再看她這會兒的形象……
雙手套著一次性手套,熟練地剝小龍蝦,老闆甚至還在她面前單獨放了一個垃圾桶,她已經快把一個垃圾桶給丟滿了!
可以說,今晚上了8斤小龍蝦,她一個人起碼幹掉了6斤!
這也太……
原來影帝的女兒,這麼能吃的嗎?
不過聽說這個女兒是失散了很多年才找回來了,不是在陸家長大,那沒有大家小姐的做派倒是很正常。
可也真的太能吃了吧。
還有陸影帝,真的好寵女兒啊,這麼晚了還追問女兒回家沒,還要親自給女兒做夜宵……
沈西園又跟奚睿說:「再幫我回一下,就說我不想吃餛飩,我想吃鍋貼,牛肉的,以及,我……很快就回家了。」
她沒具體說時間。
奚睿一邊回一邊說:「我能去蹭點吃不?」
沈西園瞥了他一眼。
奚睿嘿嘿一笑:「被你識破了,其實我就是想再近距離瞻仰一下偶像,要是能嘗一口偶像的手藝,那就再好不過啦。」
沈西園無語:「想去就去唄。老陸平時哪有空下廚,哎不對啊,老陸什麼時候回來的?你趕緊給我問問。」
奚睿抽了抽嘴角:「老陸?」
「不然呢?」
「我偶像哪裡老了!」奚睿抗議,「明明還是超級大帥比一個,帥得天怒人怨,你上網看看清醒一下行不,敢說我偶像老,你以為……你以為你是偶像閨女,就能……就能信口開河捕風捉影無中生有胡言亂語造謠生事……」
沈西園:「……」
她叫老陸,只是因為想要緩和跟陸雲洲的關係啊。
陸雲洲對待她,太過小心翼翼了,總讓她覺得不自在,她就會想辦法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讓兩人相處起來更自然一些。
她也喜歡跟陸雲洲開玩笑。
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陸雲洲現在對待她,已經放鬆多了,也會跟她開玩笑了呢。
手機又在響。
沈西園瞥了一眼,是傅准。
傅準的消息也在置頂著,只不過剛才奚睿就只看見了陸雲洲的消息,壓根兒沒注意到傅准也同時發來了消息。
蝦也吃得差不多了,沈西園脫了手套,又去洗了下手,這才拿過手機給傅准回信息。
杭辛宇說:「那要不,咱們就這麼散了?也確實有點兒晚了,奚睿,你送陸同學回家吧,我送輕羽和晉蔓回去。對了,亮子和猴子也不知道走了沒。」
奚睿抽了抽嘴角,「我把他們給忘了。」
奚睿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宋明亮和猴子打電話。
電話剛一打通,就聽到了宋明亮的鬼狐狼嚎。
奚睿連忙把電話拿遠了點,又叮囑了宋明亮幾句,讓他跟猴子也趕緊回去,這才掛了電話。
杭辛宇也頗為不好意思,「把他倆給忘了。」
奚睿:「沒事兒,他倆大男人,又不是小孩,沒人要。」
可是,讓誰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宋明亮和猴子都沒去上課。
杭辛宇給兩人打電話,打不通。
奚睿皺眉,也立刻給兩人打電話,還是打不通。
奚睿心裡一驚,立刻給宋明亮和猴子家裡打電話,結果,兩人的家人說,他們徹夜未歸!還問奚睿說,不是跟奚睿在一塊兒的嗎?
人失蹤了!
奚睿哪裡還有心上課,趕緊跟杭辛宇說了一聲,就要去找人。
沈西園也跟他一起去。
她雖然沒仔細給兩人看過面相,但應該不至於出事的,如果兩人有性命之憂的話,她一個照面就能看出來的,怎麼都忽略不掉的。
可沒有性命之憂的話,兩人會去哪兒了?
線索當然還是要從酒吧里找起。
有晉家的關係,調取酒吧監控也不難。
但是監控也有死角,只能看到午夜前後,兩人從酒吧里出來,後面就沒線索了。
晉荀也打過來電話問怎麼回事。
奚睿大致說了一遍。
晉荀說:「你們要不就先報警吧。昨晚上地下車庫死的那人,我們報警了,警方把車庫給封了,後來又來店裡調查,客人也差不多都散了。」
奚睿點點頭:「那我先報警。」
杭辛宇和葉輕羽也趕了過來。
「怎麼樣?」杭辛宇問。
奚睿搖搖頭:「看了監控,沒看出來什麼。他們從這兒出去,就不見了,酒吧外面的地形也比較複雜,要調取周邊的探頭也不是容易的事兒,得報警。」
杭辛宇皺起眉頭,「別太擔心,他們……不至於出事兒。」
葉輕羽抿了抿唇:「原本是不至於出事兒的,可是……可是Queen不是不正常麼,都死了多少人了,說不定還真有髒東西……」
「輕羽,別亂說。」杭辛宇給她使了個顏色,低聲說道,「Queen是晉家的產業,荀哥不喜歡有流言蜚語傳出。」
葉輕羽微微皺眉:「這算是流言蜚語嗎?都死了多少人了,萬一宋明亮和猴子也出事了,怎麼辦?誰負責?」
杭辛宇嘆氣:「我只是讓你別在這兒說,給人聽到不好。」
葉輕羽明白自己誤會了杭辛宇,臉微微一紅。
杭辛宇又怎麼會跟她生氣,握了握她的手,又跟奚睿說:「報警是對的,查看一下周邊監控。」
眾人在酒吧里等警方到來。
不過最先來的,是杭辛宇的哥哥,杭緒林。
杭緒林明顯沒睡好的樣子,他是跟晉蔓一起來的。
杭辛宇看著兩人,不由得皺眉。
晉蔓低著頭,也不吭聲。
倒是杭緒林跟杭辛宇說道:「這丫頭昨天晚上也不知道發的什麼瘋,鬧了我半夜,今天一大早就非要扯著我來店裡。你們大白天的來這兒做什麼?不上課?」
看樣子,晉蔓喜歡杭緒林的事情,大概從來都沒真正告訴過杭緒林。所以不管她怎麼鬧騰,杭緒林都把她當成是朋友的妹妹,當成小孩子看。
杭辛宇頓了頓,把同學失蹤的事情解釋了一下。
杭緒林皺眉:「真是多事之秋。」
杭緒林說完,又跟奚睿打招呼,也很客氣地跟沈西園和葉輕羽打了聲招呼。
跟沈西園打招呼都是順帶的,他倒是多看了葉輕羽幾眼,畢竟這個可是弟弟認定的女朋友。
杭辛宇看了哥哥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精神萎靡恍惚的晉蔓,他低聲說:「哥,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本來精神恍惚的晉蔓,忽然抬頭看向杭辛宇:「你不准亂說。」
杭辛宇:「……」
他的確打算說來著,他覺得哥哥跟晉蔓真的不合適,哥哥是不知道晉蔓的心思,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早就疏遠晉蔓了,畢竟在哥哥心中,沒有人能夠取代袁熙姐。
杭緒林皺眉,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你們這是打的什麼啞謎?」
沈西園沒理會那邊的糾葛,她看了奚睿一眼,說道:「我們去那個包廂看看。」
她指著二樓中間位置最好的包廂說道。
奚睿立刻點頭,跟工作人員說要去那個包廂。
葉輕羽問:「你們去包廂做什麼?」
奚睿:「沒事兒,我上去看看。」
葉輕羽看了一眼杭家兄弟和晉蔓那邊,說道:「我也跟你們上去吧。」
奚睿點頭。
幾人一起上樓,去了那間包廂。
奚睿不知道沈西園要看什麼。
進了包廂,沈西園走向了前面視野最好的落地玻璃處,往下看。
奚睿小聲問:「看什麼呢?」
沈西園沒回答。
她說:「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奚睿問。
沈西園說:「昨晚上我們在這兒的時候,這兒的氣很平。」
「什麼氣?」奚睿皺眉。
沈西園說:「生氣和死氣。通常來說,一個地方的生氣和死氣是很難達到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