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婚

2024-08-16 03:33:42 作者: 黃粱美夢的黃
  人人都說,林初靜愛慘了傅硯辭。

  她愛了傅硯辭整整八年,舔了八年。

  終於如願,和傅硯辭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以為會像小說的悲情女主角那樣,苦盡甘來。

  最終迎來屬於她的Happy ending。

  但是……

  林初靜的指尖一頓,劃開微信界面,消息不斷。

  就算她忍住不上網,不看娛樂新聞,有的是好事者給她發,來專門噁心她。

  她點開一條未讀消息,是一個小視頻。

  點進去,標題字號碩大,觸目驚心:

  【千萬少女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傅氏集團傅總新歡在懷,愛意綿綿,是否好事將近?】

  照片拍得格外清晰:

  在私人遊艇的甲板上,傅硯辭抱著穿著深V、半邊酥胸若隱若現,下半身超短裙,長發飄飄的方覺夏。

  兩人在玩『You jump,I jump』的浪漫戲碼。

  林初靜盯著看了很久。

  她的心早已痛到麻木,如今更多的是一股強烈的反胃感在體內翻湧。

  太噁心了!

  有新消息發了過來,是林初靜的閨蜜紀雲禾發過來的幾張圖片。

  【傅硯辭那狗男人捅出了這些事後,竟然還有臉跟他那幫狐朋狗友在金閣喝酒打牌玩妞?他把你當什麼了?】

  金閣,是南城區赫赫有名的高端私人會所,備受上層社會名流的青睞。

  林初靜那種噁心感再次湧上來。

  即便沒有親眼目睹現場,但她能想像到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面來。

  包廂她認得,她之前陪傅硯辭洽談業務時,經常預定這個包廂,裡面的消費直接掛帳傅氏集團。

  林初靜的喉嚨乾澀,剛想發語音過去,卻在下一瞬,紀雲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那頭,紀雲禾氣得聲音都帶著哭腔:

  「傅硯辭那狗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三番兩次鬧花邊緋聞。

  今天是這個超模,明天就那個女明星,他到底是想幹嘛?

  昨天是你生日,他不陪你過就算了,他還跟方覺夏那個狐狸精搞在一起!

  還有,他都不愛你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你?

  那個賤男人,不行,我忍不下,我要拿刀去砍死他……」

  紀雲禾的性子魯莽衝動,林初靜怕她會做傻事。

  真的要幹起來,她根本就不是傅硯辭的對手。

  「雲禾,我真的沒事,你不要為了我做傻事……」沒等她話說完,紀雲禾就已經掛掉了電話。

  林初靜擔心,急忙地換了衣服,下樓打車,直接去了金閣。

  心急如焚的她,終於在金閣門口找到了被金閣門童攔住的紀雲禾。

  「雲禾,你先冷靜一下,這事我會解決的,我們今天先回去……」

  「你們現在這樣算什麼?都結婚有老公的人了,怎麼還跟死了老公的寡婦一樣?

  他是單身鑽石王老五,而你,這個賢良淑德的妻子,每天還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躲起來偷偷抹眼淚。

  林初靜,你就不能挺直腰板,硬氣一回嗎?

  現在進去,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然後,跟他離婚!

  他婚內出軌,你分他一半財產,捲鋪蓋瀟灑走人。

  愛情,算個鳥啊!」

  「我知道的,我會跟他離婚的,但是你這樣衝進去,會……」

  「林初靜,你太懦弱了,我真瞧不起你!」

  紀雲禾根本就聽不進去,趁門童不注意,徑直地沖了進去。

  門童要去攔,林初靜報了傅氏集團的會員號,謝絕了門童引路,她追上前面的紀雲禾。

  找到傅硯辭的包廂,門半開著。

  透著門縫,李俊睿那戲謔的笑聲傳了出來:

  「我就料到了,我哥什麼人啊,哪能被林初靜那女人給拿捏住?


  我可聽說了,她就是個不知道從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村姑。

  一無所有,我哥怎會把她放在眼裡?

  她還想著嫁給我哥就一步登天了,整天裝出那副清高樣,看得都讓人心煩。

  哥,你今天鬧緋聞,她那麼會作,肯定又跟你鬧騰了吧?」

  傅硯辭漫不經心地開口:「鬧?她敢跟我鬧嗎?」

  「不怕她生氣啊?」

  「她還敢跟我生氣?

  不是我看不起她。她一無所有,除了做依附我的莬絲花,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那麼愛我,在我面前只能做小伏低,討好我,取悅我!

  就是怕我哪天心情不好,跟她離婚。」

  「還真不是我哥在吹牛,這樣的事又不是發生一次兩次了。

  每次我哥一生氣,林初靜那女人就怕得要死。

  那卑微樣,我真的是看一次,爽一次!」

  「還是大哥厲害啊,知道怎麼治老婆。

  大家都學著,這個才是男子漢大丈夫。

  什麼妻管嚴,都算個屁。」

  裡面哄堂大笑。

  林初靜一字一字地聽著。

  紀雲禾全部聽在耳朵里,不敢置信地張大嘴。

  震驚之餘,不禁扭頭瞥了一眼身旁默不作聲的林初靜,心裡急得團團轉:「靜靜。」

  紀雲禾早已憋不住這口氣,看著林初靜那著了魔般失神的模樣,頓時怒火橫生。

  「林初靜,你看看他們在裡面是怎麼說你的?

  你是真餓了,連傅硯辭這種垃圾貨色你都看得上?

  被他傷成這樣,還死賴著不走?

  我真的很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

  真的氣死我了!我真的受夠了。」

  紀雲禾恨鐵不成鋼,怒極反笑,恨不得衝進去,撕爛在場的每個人的嘴。

  就在她幾欲失控的時候,手腕卻被拉住。

  她望過去,看到的是林初靜那蒼白的小臉。

  林初靜握緊紀雲禾的手,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雲禾,我們走吧!」

  「我不走!」

  林初靜的雙膝忽然一軟,仿佛全身的力氣在瞬間被抽走,她無力地跌坐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靜靜!」紀雲禾大叫,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林初靜。

  「身體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被氣壞了?我們現在立刻去醫院!」

  林初靜的聲音乾燥而嘶啞,但在此刻,卻出奇的平靜,「我沒事,我想回家。」

  紀雲禾點頭,「好好好,我們不理那些混蛋了,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

  臥室里,已被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緊閉的窗和門,隔絕了外界喧囂。

  整個臥室,幽靜又陰暗。

  林初靜蜷縮著身子,側躺在床上,雙臂緊抱住自己。

  被她隨意丟在一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來自陌生號碼的已讀簡訊。

  上面還有未乾的淚痕。

  那是一張自拍照。

  半裸的傅硯辭,閉著眼睛,躺在一張大床上。

  赤裸的方覺夏,親密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方覺夏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羞澀地拽著被子的邊緣,擋在自己的胸前。

  「表姐,姐夫昨天喝醉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躺在我床上了。」

  「表姐,昨夜是我的第一次,姐夫他很溫柔,我一點都不疼,他在你床上也是這樣對你的嗎?」

  「哦,瞧我這腦袋瓜子,姐夫他都嫌棄你,怎麼會碰你呢?」

  可笑!

  這些年來,她活得可夠狼狽的。

  結婚兩年,她到底得到了什麼?

  她所執著的愛情,卻把她傷得遍體鱗傷。


  從頭到尾,他對她所有的付出都置之不理。

  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曾經,愛上他只在一瞬間。

  原來,放下,也可以是一念之差。

  她決定不愛他了!

  ……

  傅硯辭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半個小時前,傅硯辭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林初靜正在浴室洗澡,沒有接到。

  等她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了。

  電話那端,傳來了他一貫冷漠的嗓音,「你在家嗎?」

  「嗯。」

  她現在是傅氏集團公司,一普通打雜文職。

  最近她老是加班,忙得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現在餓得有些慌,林初靜去了廚房熱了一杯牛奶。

  「你在家等我。」

  林初靜不禁愣住,「……你要回來?」

  「怎麼,有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林初靜聽錯,她突然覺得電話那端的聲音,似乎夾雜著一絲怒意。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掐死的感覺。

  「沒有問題……你吃過飯了嗎?我弄好飯菜等你?」

  「不用了。」

  林初靜原本並不打算下廚的。

  以前她為了他、特意去報了一大堆的烹飪課。

  她學了很多拿手好菜,但是他沒有幾次是有吃上幾口的。

  但是又想到,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連頓飯都沒有。

  她這個做妻子的,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實在不像樣。

  林初靜喝了一杯熱牛奶,咬了幾口麵包後,便洗手開始煮飯做菜。

  差不多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做了一桌他都愛吃的菜餚。

  林初靜坐在餐桌旁,可能因為最近連續加班的原因,她腦袋昏沉沉的。

  她一直在強撐著等傅硯辭回來。

  差不多又等了兩個小時,傅硯辭還是沒有回來。

  既然不來,她就不打算等了。

  林初靜站了起來,剛打算把那桌子菜餚收起來的時候,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你回來了啊?」

  林初靜面帶微笑,眼神中滿是溫順。

  站在玄關處,她接過傅硯辭脫下的外套,俯身給他換上了拖鞋。

  盡心盡責。

  一副良妻賢母的模樣!

  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出來!

  傅硯辭打電話給她,特意交代他要回來。

  但他卻故意晾了她幾個小時,才遲遲而歸。

  可現在看來,她完全沒有等及了他的模樣。

  他真是厭倦了,她對他這副乖巧的偽裝,對他千依百順的模樣了。

  這段時間,他的花邊新聞不斷,八卦緋聞更是傳得漫天紛飛。

  他就不相信這個女人會對此一無所知。

  但是,她依然在他面前保持冷靜。

  沒有像潑婦一樣,歇斯底里地揪著他追問。

  不哭不鬧。

  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好像什麼事都跟她沒有關係。

  她不是口口聲聲跟他說,她愛他嗎?

  為什麼,她一點醋意都沒有?

  「林初靜,說到底,你終究只是想報答我當年的救命之恩?」

  傅硯辭帶著輕蔑的笑意,那聲音卻猶如寒冬的霜氣。

  十年前,傅硯辭救了溺水的林初靜。

  自從那以後,傅硯辭走到哪裡,林初靜就跟舔狗一樣。

  舔了他八年,兩人結婚了兩年。

  整整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結婚這兩年,傅硯辭更是一下都沒有碰過她。

  林初靜垂頭,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肉。

  沒有接過他的話茬,而是轉移話題,「菜已經涼了,我去給你熱熱吧。」

  傅硯辭怎麼可能放過她?

  走到了她跟前,他的眼神銳利如刀,死死地盯著她。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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