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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願為你當一輩子的奴隸

2024-08-16 03:47:47 作者: 紅塵路遠
  這當然不是毒藥,而是療傷的藥。

  當然了,姜永寧也沒那麼好心,這藥雖然見效極快,卻很傷身,而且服用之後劇痛無比,常人根本難以忍受。

  姜永寧既然把藥拿出來,就料得到陸霽清會喝——他是個敢拼敢賭的人,也貫會做戲。

  當初,他那麼謹小慎微,將野心藏在眼底,用厭惡作為偽裝,賭她的愛情和心軟。

  他眼下還有什麼呢?無非是一條命罷了。

  果然,她看著陸霽清拿過了藥瓶,看著她,一字一字道:「只要我喝了,你就信我?」

  「當然,只不過——」姜永寧俯身,勾起他的下巴,「你可要想清楚,你喝下去,就死了,我信與不信你,還有什麼必要?」

  「有的。」陸霽清道:「有必要。」

  他揭開蓋子,一仰頭,將那瓶藥液吞了下去。

  幾乎是瞬間,來自五臟六腑的劇痛遍席全身,饒是陸霽清這樣的硬骨頭,也不禁悶聲嘶鳴起來。

  他已痛苦到了極點,抓著胸口的布料在床上翻滾,眼睛幾乎變成了赤紅色,似乎下一刻就要流出血淚來。

  姜永寧雖然恨他,卻也沒有看人受苦的癖好,正要走,陸霽清卻一把扯住了她的裙角。

  「永寧……別走,求你,別走好不好?陪陪我,陪陪我……」

  姜永寧殘忍一笑:「我是沒什麼興致陪一個將死之人的。」

  誰知陸霽清卻搖搖頭,道:「這不是毒藥,你不會殺我的。」

  他道:「這是金創水對不對?最好的療傷聖藥,只不過喝下去會很疼,從前……從前在梁國,我聽說過這種藥。」

  這倒是讓姜永寧有些意外了。

  他居然把那點小心思都說了出來。

  「我知錯了,我不該瞞你,可我……我絕沒有害你的意思……只要是你給的,只要你能信我,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我也願意試一試。」

  瞧瞧,多好聽的話,男人還真是賤,為了達成目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從前待他那麼好,他不假辭色,待他不好了,他卻百般奉承!

  「你不要做戲了!」姜永寧嫌惡道:「我知道,你不過就是想歸國罷了,何必做出這種下賤的姿態,叫我噁心。」

  陸霽清愣住了。

  他的手也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姜永寧剛剛捅了他一刀!

  「你說我奉承你……只是為了歸國?」

  「難道不是?」姜永寧挑眉,失笑道:「啊,當然不是,你做了這麼多,怎麼可能僅僅只是為了回去?你還要取得我的信任,作為你日後登上樑國國寶座的籌碼!」

  「陸霽清,你很厭惡我吧?明明厭惡我,卻不得不對我阿諛諂媚,臥薪嘗膽到了這個地步,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姜永寧每說一個字,陸霽清的臉就白上一分,漸漸沒有了一絲血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原來還不明白,為什麼重生一世,姜永寧會對他態度大變,原來是因為這個!

  她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狼子野心,意圖歸國報復!

  陸霽清笑了,大笑,笑得幾乎肝腸寸斷!

  在姜永寧錯愕的神情中,他竟一把拉過她手,將她死死擁進懷中。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只聽他低聲道:「只要能擁有你,便是當一輩子的奴隸又有何妨?」

  「是麼?」姜永寧諷刺道:「假如我給你一個回梁國的機會呢?」

  她掙出懷抱,轉過身,將他本就松垮垮的衣領又往下扯了扯,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傷痕來。

  「如今你父還在位,又打了敗仗,偏偏你的幾個哥哥為了儲君的位置打得要死要活,而你若是現在回去,免不了要成為他們的靶子。」

  「不過我相信,以你的手段和智慧,最多五年,你就會成為新的梁國國君,這聽起來是不是很不錯?」

  姜永寧話鋒一轉,道:「只要你交出你養的那個暗衛,我就讓你回去,怎麼樣?」

  「你騙我。」

  「哦?」

  陸霽清的聲音里是藏不住的落寞。


  「你只不過是想試探我罷了,對我來說,一個暗衛當然比不上回大梁的誘惑,可我把他交出去,你就會放我回去?」

  「你不會的。」陸霽清道:「我確實很想回去,畢竟誰願意一生一世當奴隸呢?可與失去你相比,我情願為奴為仆,只願你,心裡有我。」

  心裡有我,原諒我。

  「戲做的不錯。」姜永寧評價了這麼一句,然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時候,姜永寧一心處理政事,好像完全忘記了有陸霽清這麼個人,只是命雁回雁聲對永寧宮內外嚴加防守,她確定,那個暗衛一定不會扔下陸霽清不管。

  近來朝堂上風波不斷。

  申國公畢竟是申國公,在朝中樹大根深,哪怕是那麼容易辦得到的?

  原本姜永寧只是想給申國公一個教訓,叫他不敢再來找自己麻煩,也是給他的黨羽一些警告,趁早改換門庭要緊。

  卻不料申國公的反擊來得如此兇猛!

  在申國公府查出貪污的帳本不到三日,刑部存放案卷的屋子就失火了,緊接著,朝堂上近百位勛貴公卿和言官御史跑到午門外靜坐示威!

  姜洺珏都快急哭了,派內監好說好商量的想把人勸回去,熟料這些飽讀聖賢書的儒士武德充沛,一句「內監也敢幹政?」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把幾個小太監打得頭破血流。

  姜永寧動了大氣,大乾立國兩百五十年,哪位國君會被朝臣聯合起來欺負成這樣!

  「御林軍!把他們都抓起來!不論是何官職,通通給我打板子,關詔獄!」

  「他們不是邀名賣直麼?好啊,那就讓他們看看,是我的板子硬,還是他們的屁股硬!」

  宣室殿裡,姜永寧將山高的奏摺一把推翻在地上,這裡面三分之一是給申國公求情的,三分之一是罵她牝雞司晨殘暴不仁的,還有三分之一是兼而有之的。

  「將這些上摺子的通通問罪!告訴指揮使,打板子的時候別留情,本公主既然已擔了惡名,就不怕坐實!」

  「他們不想做官?好得很,天底下有得是舉子求官無門呢!」

  「公主殿下,您可千萬保重啊。」秋憐擔憂道:「您這麼天天跟那些人鬥氣,吃不好睡不好的,奴婢看著心疼。」

  姜永寧疲憊地按著太陽穴,「我倒是不想動氣,實在是那些老傢伙欺人太甚!」

  秋憐柔聲勸哄道:「公主不妨歇一歇,聽說宣州府進貢了一匹汗血寶馬,神駿無比,不如騎上馬去獵場裡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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