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月疑惑地皺起眉頭。
江瑤立馬捂住口鼻，緊接著又是一股噁心想吐的感覺，她連忙跑進洗手間，乾嘔了好幾下，才勉強抑制住那種想吐的感覺。
「瑤瑤，你怎麼了？」
林曼月跟進來，關切地問道：「身體不舒服？」
江瑤小臉慘白，回頭對林曼月笑笑：「媽，我沒事。」
剛想說話，又忍不住捂住嘴乾嘔了幾下。
「你不會是...」林曼月看著她，語氣關切，「不是說沒有跟他做過越界的事情嗎？」
說完，拉著江瑤的胳膊，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
江瑤聽出她話里的意思，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宋雲舟只是她的藉口，但上個月陸柏宴要她的時候忘記做措施，事後她忙著回醫院也忘記了。
算算生理期，確實推遲好幾天。
懷孕了？
面對林曼月疑惑的眼神，她只能強裝鎮定，「媽，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工作太忙，胃病犯了。」
「是嗎？」
林曼月探尋的眼神變成了憐惜：「那就好！宋家家風嚴謹，你可千萬別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還有，如果身體不舒服，記得去醫院看看，工作的事情哪有身體重要。」
「嗯，我知道。」
江瑤乖巧地應著，心想也許真的該去醫院檢查看看。
當然，還得找機會跟宋雲舟見面解釋一下。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江瑤心裡想著生理期的事情，沒注意到走廊另一側，陸柏宴深邃而冷寂的目光。
......
林曼月想讓江瑤留在老宅過夜。
江瑤拒絕了。
知道她脾氣倔，林曼月也沒強留，臨走之前還在囑咐她別忘記去醫院檢查身體。
走出陸家老宅的時候，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勢傾盆，瞬間將街道淹沒在一片水霧之中。
江瑤撐著傘，迷茫地望著前方。
雨水如注，讓人有點喘不上氣，心裡像是憋脹著什麼，又好像空蕩蕩的，缺了什麼。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只是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身後傳來汽車喇叭聲，江瑤下意識往旁邊站，車輛卻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楊勇下車，恭敬地幫她打開車門，「江小姐，上車吧。」
江瑤下意識看向車輛后座。
城市燈火璀璨。
車內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影。
楊勇解釋，「陸總還要送喬小姐回去，他吩咐我先送您去趟醫院。」
說完，又補充一句，「身體健康最重要，若是有什麼意外，也要早做打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意外？
江瑤內心一陣悲涼。
她大概能猜到陸柏宴的意思。
是怕她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上他的孩子。
但若真的懷了，他會怎麼做？
江瑤攥緊手指，不敢去想這個可怕的後果，只覺得渾身炙熱的血脈都在這一刻褪去，刺骨的寒冷和欺辱同時將她淹沒。
半小時後。
車輛駛入霖城婦產科醫院。
因為提前打點過，所有檢查都做得很順利，抽完血，江瑤失魂落魄地坐在休息椅上，右手捻著左手指尖，安靜地等待檢查結果出來。
就像一個等待判刑的重犯。
等她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凌晨。
雨停了，又好似有更多的風雨在蓄勢。
楊勇將車門打開，江瑤剛跨進去一步，整個人下意識呆愣住了。
車內昏暗。
男人疊腿坐在車內，手指搭在腿上，墨色西褲襯著那隻手指骨修長，此時正神色寡淡地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上車吧，江小姐。」
楊勇催促道。
江瑤握在車門上的手，默默攥緊。
男人轉過頭，冷寂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嗓音冷淡，「怎麼？還要我親自請你？」
江瑤抿了下唇，上車。
剛坐下，手裡的檢查單就被陸柏宴拿了過去。
「我沒懷孕。」
陸柏宴嘴角輕扯，隨手翻開化驗單，淡淡地回了一句，「沒有最好。」
江瑤攥著掌心，將湧上喉頭的哽咽硬生生咽了下去。
剛才看到檢查結果的時候，她確實是鬆了口氣，隨之卻有種失落感襲來，仿佛有什麼落了空，可如今看到男人的反應，內心只剩下了自嘲。
陸柏宴將檢查單放下，伸手將她拽進懷裡，拇指擦過她泛紅的眼角，問，「剛才在陸家，為什麼要對老爺子撒謊？」
江瑤一愣，笑了。
「我能說實話？」她覺得心口像堵了一團棉花，「你敢當著陸家人的面，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不，你不敢！」
江瑤語速很慢，好像說慢一點，就不會把自己剛才受的委屈喚醒。
陸柏宴眉頭皺了皺，眸光落在她右側臉頰上，語氣森寒，「所以你就想嫁給宋家那小子？」
他的語氣說不上嘲諷，還是生氣，卻讓江瑤呼吸一窒，下意識往後退。
江瑤怕了。
怕他又發瘋。
見她不回答，陸柏宴抬手將她拽回來，反手壓在身下，炙熱的呼吸壓在她耳邊，「你答應過我什麼？忘了？」
江瑤被燙得渾身一顫。
「不...不要...」
「嗯？」陸柏宴粗糲的手指撫過她的敏感點，動作粗魯，絲毫沒有憐惜的意思，「江瑤，你要付出代價。」
夜深人靜的路邊。
大雨再次瘋狂落下。
雨滴砸在車上，淹沒車內一陣陣難耐壓抑的嚶嚀聲。
......
翌日。
臻樾府。
江瑤從昏睡中醒來，看著凌亂的房間，天已經亮了，陸柏宴早已不在她身邊。
她苦笑。
陸柏宴總是這樣，用強，從不在乎她內心的感受。
江瑤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想回信息，看到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餵？」
「是江瑤姐嗎？你趕緊來醫院，江明跟人打架，把對方打成重傷，送進ICU搶救了，現在他們說要報警抓他。」
「江明他打架？」
江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掛斷電話，人都是懵的。
江明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回了霖城？
她心亂如麻，等好不容易緩過神，才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出了門。
結果剛到醫院，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