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鬼將手中的魂魄一一規劃好後。
武源和麥小五一人五十個魂魄,至於徐子高他今日是第一天出公務,便只分配了他十七個
拿到了各自的任務,三鬼便分開而行,由於徐子高還未勾過魂魄,他便跟著麥小五一起學習一番。
兩鬼先是來到郊外一處隱秘的軍營,此刻的營中燈火通明,整齊排列的士兵們,個個都是整裝待發的模樣……
主帳內——
「還望侯爺三思啊,您今日若真帶兵攻入皇城,無論成敗都於您無利,那時可就為時晚矣。」
「你給本侯閉嘴,我叫你一聲徐大人,你就真把自己當一盆菜了,今日本侯將你請過來,無非就是還念當年幾分情意,想要看看你如何抉擇,不是讓你來說這些屁話的。」
「侯爺既顧那幾分情意,便聽老夫一勸,還望侯爺,莫要行那亂臣賊子之事。」
「徐州,你也不看看你現在身處何地,還這般冥頑不靈,你讓我如何留你?」
「這赤國是姓白,我徐某亦是白家的臣子,就算今日徐某命喪於此,亦無悔。」
「好一個無悔,今日你倒是想起當個忠臣了,往日你所做之事莫不是忘了?可要我為你一一細算?」
「徐某自知並非良臣,可我也做不出那謀權篡位之舉。」
「哈哈哈哈哈,結黨營私、魚肉百姓、買賣官職、殘害忠良、奸佞專權……這一樁一件,可都是徐州所為,就算沒有本侯,這白家的江山,也會因你這樣的人而更覆。」
「我……我……」
被人揭老底的徐州啞口無言。
麥小五評頭論足的,和徐子高說著這幾個人的壞話,帳中人大部分可都是她認識的……
高座上的男子不屑的睨了徐州一眼,也不再與他多費口舌,一揮袍袖,下令道:「拖出去砍了,以示軍威。」
他一發話立馬就用有兩位大漢上前,利落的捂住了徐州的嘴,將人拉出了營帳。
被人拖行著的徐州,還想在掙扎一番,奈何力不從心……
麥小五看準目標,飄行上前,徐子高也緊隨其後,兩鬼站定。
徐子高看著眼前被人壓跪在地的老頭,撇過了頭去。
監斬之人一聲令下:「斬。」
手起刀落,徐州的人頭並沒有應聲落地,而是還有一層血肉,將其頭顱與身軀連接著。
麥小五看向徐子高,鬼頭一歪示意徐子高,讓其快點上手,鎖住魂魄。
徐子高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見魂魄出竅,他將鎖魂鏈一拋,便將其給拘了起來。
在徐州魂魄出竅後,見到徐子高的那一刻,震驚不已,可還沒等他說出半個字,就被鎖住了一動也不能動了。
看徐子高將魂魄鎖住後麥小五道:「現在時辰還早,其他的還沒死,我們就先送這個上路,走,去土地廟,不過啊!有些地界是沒有土地廟,城隍廟也可。」
徐子高輕輕「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麥小五也不管他,自顧就往土地廟飄去。
一到土地廟,土地爺就現出了身形。
麥小五上前一禮,接過土地爺手上的領路牌,又將其遞給徐子高,讓其過目。
徐子高畢恭畢敬的將東西接過手,便念了起來。
「徐州,壽終三十七歲零一月一日,父徐先、母木秀華、兄徐進、姐徐珍、妻沈女依……」
念到這,徐子高微微頓了頓,繼續念了下去。
「長子徐子高……二子徐子良、幼子徐子華、女徐佳慧、二子之妻王雲芳、孫徐陽。」
徐子高念著念著聲音哽咽了起,但他還是將領路牌一字不差的都念完了。
麥小五一開始還想告訴他不用念出來,只需看上一遍即可,可等她聽完徐子高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居然是徐子高他爹呀!
沒想到徐子高的第一個任務,機緣巧合的是拿他爹練手,這真是一種無可言說的天意啊!
麥小五若無其事的咳了一聲。
「全對上了,就將領路牌收起來吧,帶他上路。」
徐子高將徐州的領路牌,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同麥小五帶著徐州一起去了黃泉路……
除了土地廟與二道門,其餘的都不需陰差行事,只需一路領著魂魄前行即可……
三鬼到了二道門後,麥小五也沒有插手徐州的事宜,一切都讓徐子高一人進行,想來他這第一次勾魂,必定讓他終生難忘……
「將士們,沖啊,殺出一條血路,讓我們共賞這萬里河山~~~」
「沖~~」
「沖啊~~」
「殺~」
士兵的吶喊聲、刀槍的碰撞聲、兵器刺入肉體的摩擦聲……
一聲又一聲的迴蕩在這個皇城的黑夜裡……
麥小五和徐子高,左手魂牌,右手鎖魂鏈,穿梭在一個接一個倒下的士兵中。
他們也不管誰是誰的任務,能被他們鎖住的魂魄就將其扣住,鎖不住的就換另一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鬼的鎖魂鏈就已經滿了。
本來也在一旁忙著抓鬼的武源,突然就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給硬控住了。
他一副死相的看著鎖魂鏈另一頭的徐子高,問話的語氣很是淡定,甚至比初見徐子高時,還多了幾分————溫和。
「你幹嘛呢?」
聽到問話的徐子高還一臉疑惑,他記得麥小五說過,只要被鎖魂鏈扣住的魂魄是開不了口的,怎麼這魂魄還能說話?
他抬頭仔細望去,嚇的他差點沒把手上的鎖魂鏈給丟出去,自己怎麼把武源兄給鎖住了,這、這……
此刻戰火紛飛,可徐子高只覺的,這世間安靜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武源兄,我——我——我沒看清。」
武源:「沒看清?那還不快將我放開。」
徐子高心虛的不敢去看武源:「我,不知該——該如何放。」
武源:「不知?你說你不知?」
徐子高感覺武源是在笑,應該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