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冷院
疾風見自家王爺,已經在林若溪窗前,痴痴地站著看了半個時辰,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禁不住嘆息。
前幾天,他跟隨王爺去了龐側妃處,當他親耳聽到龐側妃顫抖著,將自己每每如何欺辱王妃,然後又倒打一耙的事,全部原原本本的如實道來時。
饒是知道這內宅爭寵之事的疾風,也覺得怒不可遏。幸虧王妃自己挺了過來,否則很有可能死在這場高燒中。
王爺當時也很震驚的,沒人願意相信,看似嬌媚可人的龐側妃,居然心腸如此歹毒。
最後王爺將龐側妃休了,拿著休書的龐側妃卻如蒙大赦般,馬上收拾行李,帶著陪嫁丫鬟連夜除了端王府。
自知冤枉了王妃,王爺的內心想必也不好受吧。因為自打從龐側妃處回來,王爺滴水未進,更不曾用膳。
冷院
看著王爺的背影,疾風有些想不明白主子心中是什麼想法,若說王爺對王妃無情,可王爺最近幾乎每晚都會來王妃的院子,看著窗前的人影發呆。
若說王爺對王妃有情吧,可王爺之前那樣折辱王妃,若說是生死仇人也不為過。有時讓他們這些下人看了都……嘖嘖……一言難盡啊。
其實在王府的其他人眼中,王爺是位勤勉能幹又待人謙和的人,而且比一般府上的主子們,待下人還要寬厚許多。
但是,自新婚夜日,看了王妃長滿爛瘡的臉後,王爺才性情大變,才做了後面這許多事來。真是孽緣啊。
又過了半個時辰,屋內大蜡燭吹了,換上了一盞微弱的小夜燈,窗戶上的人影也不見了,想必王妃已經就寢了吧。
「王爺,您也回去休息吧。」
這時,端王才戀戀不捨地轉身準備回去。疾風有時候覺得,自家王爺其實也挺可憐。
躲在院子的暗處的主僕二人還沒等離開,便突然看見碧蓮從屋裡出來,鬼鬼祟祟地拿著一小包東西,來到院子的一個背人的角落。然後刨土把那包東西埋了進去。
等碧蓮走後,魏廣延便讓疾風去剛才碧蓮埋東西的地方,將那一小包東西又刨了出來。然後主僕二人便急速離開了。
屋內的林若溪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正哼著小曲剔著牙。全然不知,自己和碧蓮吃剩的骨頭,已經被端王和他的屬下給偷走了。
端王府,書房
主僕二人看著桌子上打開的油紙包,傻傻地愣在原地。還是疾風拿起一根雞腿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冷院的伙食這麼好的嗎?」
魏廣延本想在林若溪離府之前,再狠狠地折磨林若溪一番,但是自從白天被林若溪問得啞口無言後,他便不想再苛待於她了。
疾風見自家王爺一臉不快的樣子,便進言道:「王爺,看來這膳房對您的命令陽奉陰違啊,居然偷偷給王妃送這麼好的飯食。」
正處於後悔與愧疚中的端王,一聽此話,便開口吩咐疾風:
「你去給膳房上下,每人賞二十兩銀子,膳房管事賞五十兩銀子。並且待我誇獎他們一番:就說他們做得不錯,就應該如此安排那女人的伙食,甚至還可以更用心一點。」
疾風也沒問緣由,直接從帳房支了銀子,去膳房傳話打賞了。
膳房眾人聽到端王如此嘉獎他們,而且還讓他們可以更用心點,於是,冷院第二天的飯食,不僅上了餿地,而且還摻了老鼠屎。
冷院中,碧蓮一看今天這飯菜,氣得臉都綠了。而林若溪卻跟沒事人一樣,反過來安慰碧蓮道:
「小蓮啊,你不用太在意這些,你我反正也不吃他們送來的食物,他們的小伎倆根本害不到我們,所以沒什麼可氣的。
再者說,我看今天這飯菜非常不錯啊,倒在地里肯定比前幾天的肥料效果好。快去吧,快去吧,倒完趕緊回來,咱們趁沒人抓緊吃飯。」
林若溪也不知,端王是不是被自己懟得沒臉來了,還是覺得沒多久就要和離而不再繼續糾纏了。總之林若溪是樂得不用分出精力,應付那個渣男。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某渣男最近其實每晚都來冷院打卡,而且還要雷打不動地刨走碧蓮埋下的油紙包。
今天是第十天,主僕二人見碧蓮出來了,慌忙地躲進一人高的花叢中。等碧蓮走後,疾風照例將油紙包刨了出來。正當二人想要離開時,疾風突然咦了一聲。
魏廣延壓低聲音問道:「有何不妥?」
「王爺,你覺不覺得冷院的花長得有點快嗎?」
魏廣延自然不懂什麼花花草草的生長規律,問道:「快嗎?」
「王爺覺得不快嗎?」
「你很懂這些?」
「回王爺,奴才不是很懂,但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魏廣延現在,對於林若溪的事都很上心,本來這幾日,就想找藉口往冷院跑呢,這無疑是個不錯的由頭。於是吩咐疾風道:「明天一早,便叫上花匠,一起到這冷院來調查一番。」
次日,天剛亮,林若溪便將地里的藥材,收進了空間,又將新的藥種種到地里,然後又是一番催熟。
其實也不是林若溪有多勤勞,畢竟有些事必須在沒人的時候進行嘛。而且每十日,便是她大賺一筆的時候,錢的動力是巨大的,它會讓你在沒有鬧鐘的提醒下自然醒來。
做好這一切的林若溪,正想上床補個覺的時候,看到銅鏡中的自己,臉上爛瘡,已經只剩臉頰處的一小塊了。還是有些驚喜的。
不過她驚喜的不是臉上的爛瘡好了,而是她記得自己的催化異能,主要針對植物的生長有顯著作用。而對生物體的效果非常微小。
但是,現在看著臉上結痂的面積,明顯很多腐肉都已經再生了,這種速度雖然還是趕不上催生植物,但是明顯已經比上一世,對生物體的效果大了很多,因為才過去十天,臉上的恢復居然都肉眼可見了。
後又想到什麼的林若溪,趕緊給自己戴上兩層面紗,她決定在平安離開端王府之前,而且一定要將面紗焊死在臉上。
林若溪打算今天出去時,去一趟遠近聞名的慈恩寺,求個簽占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空間升級的辦法。想起前世聽到的氣運之說,那必須去佛門中尋求答案了。
不過這些都不急,等她睡完回籠覺,吃過早飯,再辦也不遲。林若溪尋思著便倒在床上三秒熟睡了。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王爺來了,小姐快起來見禮啊。」
林若溪正睡得與枕頭難捨難分之際,聽到王爺二字,馬上理智回籠了,第一時間是查看臉上的面紗是否安好。
緊接著,就看到魏廣延端坐在屋內的圓桌旁,一臉嫌棄地用她的杯子喝著茶,語氣嘲諷地道:「王妃的生活很悠閒嘛?」
林若溪翻身下床,給端王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道:「妾身給王爺請安,不知王爺來此可有吩咐?」
「本王來此自然有事,不然你以為,是來看你那張鬼臉的嗎?」諷刺的話脫口而出,就說完就連魏廣延自己都怔愣了一瞬。
林若溪面上如常,心中卻瘋狂地翻著白眼吐槽著:蛇精病什麼的果然最討厭了,居然一大早就過來找茬,還用我的杯子喝水,怎麼不一口水嗆死你。嘴上卻溫聲和煦地道:「請王爺吩咐。」
「本王問你,你院子裡的大半花草都哪去了?」
「王爺說笑了,這裡是王府冷院,哪裡有人來打理花草,不過都是些野草罷了。」
「胡說,本王昨晚還看見滿院子的花草,今早怎麼就沒了大半?」
林若溪聞言警鈴大作,難道這渣男王爺,白天不來改晚上了?自己才在冷院睡了幾宿好覺,便降低了警惕,這可要不得。於是她試探地問道:「昨晚?王爺昨晚來冷院了?」
「本王……路過,怎麼?不行嗎?」
「冷院在整個端王府的最西北角,王爺這是去寵幸哪位姬妾,需要路過我這冷院呢?」
「本王……去哪還需要向你報備?本王……昨晚由美麗的胡側妃陪著,心情大好,不禁多吃了些,故而在自己的王府轉轉,消食不行嗎?」
林若溪長呼了一口氣,但又忍不住心中膈應得很:你說你吃飽了撐的,就去找姬妾做運動啊,沒事來我院子溜達什麼。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林若溪口中卻依舊做乖順裝道:「行,王爺做什麼都行。只是不知王爺今天來找妾身,難道只是因為妾身院子裡的草長得太快了?」
「沒錯。本王已經找花匠看過了,你這院子的花草生長速度極不尋常。在你離府之前,本王必須看緊你,現在你趕緊交代,你到底偷偷幹了什麼?」
「王爺,花匠有沒有告訴你,如果肥料好,花草自然長得快?」
「肥料?」
「是啊,王爺不妨在這等上一時半刻,肥料馬上便有人送來。」
說話的功夫,門外便響起了膳房小廝的叫囂聲:
「喂,醜八怪。趕緊出來領你今日的伙食,這可都是王爺的恩典。你要好好享用,一滴也別浪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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