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昨天被自己一頓軟刀子捅了個對穿的魏廣延,起碼能夠消停幾天,畢竟離奉旨轉嫁的日子也沒剩幾天了。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魏廣延便早早地來了冷院,還一派男主人的姿態大喇喇地要留下用膳。雖然在林若溪眼神看過來時,他也神色尷尬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卻貌似鐵了心般的非要這般。
林若溪看著滿桌子的豐盛早餐,決定有啥事吃完再說,不知道飯菜比他面子還大的魏廣延,看著二話沒說便坐下用飯的林若溪,心情美麗極了。
可是,美麗的心情只維持到用餐,便被錯愕取代。因為魏廣延眼睜睜地看著林若溪從湯鈡里,直接用手掰下一個雞腿,就開始大口大口吃起來。而且這口食物還沒咽下去,便馬上將另一口菜塞進口中。那種吃像,簡直就像餓了八輩子的人一般。
狼吞虎咽的林若溪,當然看到魏廣延僵硬在臉上的笑容。末世長大的她,自然沒有什麼規矩禮儀可言,大家見到食物都是如此狼吞虎咽的。只不過她今天故意誇張了些,為的就是打碎魏廣延心中的白月光。省得這個種馬老是想和自己破鏡重圓。
過了最初的震驚,魏廣延突然明白林若溪何故如此。她未嫁之前三年,都在相府受她繼母的苛待,嫁入王府三年,又都在受自己和府上人的苛待。看來是整整六年饑寒交迫的生活,徹底把這位大家閨秀給毀了。
林若溪一頓風捲殘雲地吃了八分飽,便開始放慢速度進食。結果空閒之餘一抬眼,卻看到魏廣延朝自己投來同情的目光。
心思電轉間,便明白了他那眼神是怎麼回事了。心下不禁感慨,這女子如果在男人心上,就是再不堪他也會為你找到合理解釋。如果正好相反,那麼即使你沒有任何不對,他也能雞蛋裡挑骨頭地給你羅列一些罪名。
林若溪吃完飯便獨自起身,去院子裡的桃樹下假寐了。完全沒有要理會魏廣延的意思。魏廣延也沒有說話,只是兀自跟著。
每頓飯後林若溪都會睡一會兒,這是在末世養成的生存習慣。因為要時刻提防喪屍來襲,所以大家都要輪流站崗,而暫時沒有任務的人,便會抓緊時間休息。現在雖然已經不需要如此了,但是十幾年的習慣,一時間很難改掉。
今天林若溪也是照例,去曬太陽睡回籠覺了。誰成想魏廣延這廝,就這麼站在旁邊,眼睛還一瞬不瞬地盯著林若溪看,時不時的,還會痴迷地露出傻笑。
林若溪本來想儘量忽視那道目光,照常睡自己的覺。畢竟前世,在無數喪屍圍在鐵柵欄外,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自己也是照睡不誤。可是,讓林若溪萬萬沒想到的是,魏廣延的目光比喪屍還瘮人。有魏廣延在一旁盯著,林若溪睡意全無。
美覺被人攪黃了的林若溪,帶著幾分薄怒地坐起身來,與魏廣延對視了片刻後問道:「王爺,在看什麼?」
魏廣延竟然露出幾分羞怯的神情來,對林若溪道:「當然是在看本王的王妃了?」
林若溪已經懶得再給他糾正二人如今的關係了。直接諷刺地問道:「好看?」
「好看,若溪最好看了。」
林若溪看著魏廣延有些半痴半傻的表情,心中突生一計。故意挖坑地問道:「王爺,只是喜歡我這張臉嗎?」
魏廣延見林若溪這會兒願意同自己講話了,當然不能錯過表現的機會,趕緊回答道:「當然不是了,我是喜歡若溪你這個人。」
「是嗎?妾身自嫁入王府以來,還從未體驗過被夫君喜愛是什麼感覺。不如妾身邀請王爺明天,暫時放下公務,來冷院陪妾身一天,可好?」
魏廣延聽到林若溪的邀請,早已經開始想入非非,欣然答應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既然王爺已然應允,那今日便回去準備吧,希望我們明天能夠一起過個難忘的一天。」
「好好好,若溪說得對,確實應該好好準備準備,本王這便去準備了,本王一定要與你度過難忘的一天。」已經忘乎所以的魏廣延,此刻就連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林若溪站起身來,對魏廣延行了個恭送的禮道:「那妾身明日便靜候王爺的駕臨了。」
「好好好,愛妃什麼都不用做,只等著本王便是。」說完便帶著疾風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冷院。
疾風冷眼瞧著王爺和王妃,一派你儂我儂的樣子。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這是一種直覺,一種習武之人對危險的直覺。但是他沒有證據,故此,疾風也沒有與端王說什麼。
見端王走遠了,林若溪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進屋,去為端王準備大禮去了。
次日,天剛剛大亮,魏廣延便帶著疾風和隨從們往冷院來。
今日魏廣延特意換了一套淡青色的長衫,這是少時常穿的顏色。他昨天回去後,仔細暢想了今後與林若溪相處的計劃。他打算用行動,重新喚起林若溪對自己少年時那般的情意。
進入冷院後,沒見到林若溪的影子。猜想她應該是在屋中休息。於是,又在門口認真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推門而入。
見到屋中的景象,魏廣延愣了一下,原以為在睡覺的人,如今卻頭頂一塊紅蓋頭,坐在床邊。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妻子扮成嬌羞的新娘子,一定會喚起一些美好回憶。但是魏廣延不同,她看到這個坐在床榻旁的新娘子,瞬間就想到了新婚夜的那張鬼臉。
聽到動靜的林若溪,知道是魏廣延進來了,故意柔弱地道:「王爺,您過來啊?」
若是平時,魏廣延聽到林若溪如此邀請自己,保准已經撲過去了。但是此時的情景,卻是他最大的心理陰影。所以之後他納妾時,都不許任何人戴紅蓋頭。
林若溪看到魏廣延躊躇不前,心中便知道計劃成功一半了。趁熱打鐵,林若溪馬上又說道:「王爺,你我少時原本是有些情意的,如果說什麼時候起,這情意就變了,那便是新婚夜掀開蓋頭之後。所以妾身想,不如我們從新開始吧。王爺您說對嗎?」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