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看著魏廣延變換的神情,心中很是滿意,自己現在寄人籬下,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她不能激怒魏廣延,不過若想讓他離開,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林若溪的神情,轉為哀婉地繼續說道:「後來我母親去世了,父親取了繼母,繼母對我百般折磨。在我每每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我便想起那個真誠的,對我許下諾言的少年,想到我的未來夫君,我便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後來我那惡毒的繼母,居然讓人給我下毒,毀了我的臉。那時的我是最絕望的。也更加期盼著,能快點逃出相府這個吃人的牢籠。我相信,等成親後,我的夫君一定會為我尋來名醫,將我的臉治好。
終於,我活著熬到了出嫁這天,我覺得我的夫君會成為我的依靠。結果……」林若溪講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她看到魏廣延的臉色青白交加,不停地變換著。
林若溪像是沒有察覺般繼續講述著:「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我夫君的一頓拳打腳踢。他一腳一腳踢在我的身上。那時,我只感覺自己的心遠比身體更加疼痛。
他罵我是怪物,罵我是個毀了臉沒人要的爛貨。但是其實,我的臉治一治便是能好了。就如現在這般,只是一個小小的偏方,便能徹底治好。
但是我的夫君,不僅沒打算為我醫治,反而馬上棄我如敝履。開始接二連三地往房裡納妾室。縱容他的妾室們輪番地來欺辱我。
每當被欺辱陷害時,我多麼期望我的夫君能夠相信我一次,哪怕只為我說一句話呢。可是……沒有,從來都沒有。他只會與他那些妾室一同辱罵我。
整整三年,這樣的日子,我過了整整三年。不過就算這樣,我仍然懷著一絲絲期盼,因為我一直記著當初的少年,在向我許下諾言時那真摯的眉眼。」
林若溪講到這,眼神落在魏廣延的臉上,神色戚戚哀哀地問道:「為了一句承諾,妾身苦熬了三年。現在王爺問我怎麼能說斷就斷?那妾身也想問問王爺,那少年為何對曾經的誓言說忘便忘?」
魏廣延這是第一次,從林若溪的口中聽到她們的過往,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磨掉了兩人的所有情意。
面對林若溪望向自己的哀怨神情時,魏廣延只覺得無地自容,再也沒臉留在這裡,轉身便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冷院。
看著落荒而逃的魏廣延,林若溪心中也不禁感慨,真是自古女子多痴情,男子多薄情。否則又怎麼會有,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句話呢?
林若溪轉頭看向院子裡站著的十幾名下人,她們都是魏廣延派來伺候自己的人。有人伺候雖然生活上沒那麼勞累,但是自己有太多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
於是,林若溪果斷地遣散了所有下人。這些下人大概也是看出來,端王如今對自己的態度大為不同。並不敢違逆命令,便齊齊退出了冷院。
碧蓮的傷勢未愈,所以林若溪從晏府走時,並沒有提及帶上她。再者,自己在端王府尚且朝不保夕,比起跟著自己,碧蓮還是在晏七那更讓人放心。
想到晏七,回想起自己臨走時,他那為難到不敢看自己一眼的樣子,心中自覺欠了他很大的人情。
這人情不能不還,要還……還是用人參還吧。說干就干,林若溪又開始在後院忙活起來。
端王府書房
魏廣延看著一眾被遣回來的下人,說讓她們按王妃的吩咐辦,便擺擺手讓他們下去了。
幾次拿起筆,又幾次放下後,魏廣延終於忍不住問了疾風一句:「本王是不是待王妃很不好?」
疾風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所以想也沒想便回道:「回王爺,很不好。」
如此直白的一句話後,讓屋內又重新陷入一片死寂。良久,魏廣延才緩過一口氣來,又問了一句:「疾風,如果本王現在開始對王妃好些,你說她還會如少時那般愛我嗎?」
「不會。」
「為何?」
「王爺,請恕在下直言。」
魏廣延瞪了疾風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不是一直在直言,如果我是個不讓人說話的主子,恐怕這會兒早就把你換掉了,還能讓你好好地站在這戳我的心窩子?有話趕緊說!」
「是王爺,王爺之前待王妃,如同生死仇敵,動則打罵羞辱。而且您的妾室們也常常去打罵羞辱王妃。這些冷院門口的護衛都可以作證。如果有人如此對我,我又怎麼還會愛上此人。不恨之入骨就算大度了。」
屋內又是一陣死寂。最後,魏廣延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難道就沒有補救的方法了嗎?」
疾風面無表情地回答:「有沒有補救的方法屬下不知道。但是,王爺似乎沒有補救的時間了。因為還有幾天,現在的端王妃,就要變成您的皇嬸羿親王妃了。」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若溪還是端王妃一天,本王便能等到她回心轉意的一天?」魏廣延此時臉上的陰霾散去大半,眼中隱隱有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王爺,屬下不是這個意……」
「本王命你,今晚去王妃寢殿,把賜婚聖旨偷出來。」魏廣延此時已經完全聽不進別的話了,一心都是如何能將這場賜婚給毀了。
疾風看著王爺的神情,也知道苦勸不得,只好領命。
入夜,主僕二人來到冷院,一直等到林若溪的屋內熄了燭火。魏廣延就沖疾風使了個眼色,疾風便偷偷潛入了王妃的寢室,而魏廣延由於不會武功,便留在了草叢中等待。
疾風心裡對於這種小偷行徑十分不齒,但是又不得不聽令行事。他躡手躡腳進入屋內。結果一進屋,便發現王妃並不在床上,心想王妃可能去茅房解手了。於是便開始快速翻找起來。
王妃的房間並不大,而且屋內也沒什麼陳設,疾風很快便將屋內翻了個遍,並沒有看到聖旨的影子。又怕王妃回來,所以,沒敢多留便又潛出房間了。
林若溪其實並非去了茅房,而是打算晚上在空間過夜。因為之前差點被魏廣延給打死,所以她這次回到端王府後,時刻都在提防著魏廣延這個神經病。
林若溪也想好了,自己好不容易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可得倍加珍惜。所以,以後只要見勢不妙,自己一定會第一時間躲回空間去。可不管什麼身邊有人沒有人看著,什麼都沒有小命重要。
果然,在自己剛熄了燭火閃身進了空間後,便在空間內清楚地看到疾風偷偷摸摸地進來,然後開始在她屋中翻找著什麼。
疾風是魏廣延的貼身護衛,疾風所做的一切應該都是魏廣延的受益。只是林若溪不明白,原主這一窮二白房間,能有什麼是他們要找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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