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晏府
林若溪沒想到魏廣延,真的帶著一百萬兩黃金來接自己了。她吃驚地看著被抬進來的一箱箱金子,心中說不上來的複雜。
對於一個輕易可以下令杖殺自己的男人,林若溪不明白,他為何又會拿出如此巨款,來換回自己回去?
晏梟微微眯起雙眼,覺得今天得意揚揚的魏廣延簡直礙眼極了。而且還有些意外,他對小丫頭的重視程度,似乎比想像的還要高些。
不過……晏梟用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一箱箱金子,這麼短的時間,便能湊來如此多的金子,恐怕這來歷就不那麼簡單了吧?
「晏梟,這是一百萬兩黃金,現在本王要接走王妃,你不會再有什麼理由阻攔了吧?」
晏梟沉默了一瞬,換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開口道:「那是自然。」人卻始終沒有抬眼看林若溪。
林若溪見晏七的神態,覺得他此刻也是為難了,晏梟護自己夠久了,端王畢竟是皇上最喜愛的兒子,如今他如此窮追不捨,晏七也不好再幫著周旋了。
於是,林若溪便站起身來,對晏七行個萬福禮,道了聲謝,便隨著魏廣延回端王府了。
屋內,晏枕看著晏梟自林若溪走後,一直一動不動地呆坐著,便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義父……」
晏梟面上仍舊無喜無悲,良久,才緩緩地說起了一些不相干的事:「小時候,我曾經撿到過一隻傷了腿的小貓,我把她帶回家後,幫它包紮了傷口。後來小貓腿好了卻不肯離開,於是我便將它偷偷養在了倉房裡。
它非常有靈性,時不時地便會帶回一些老鼠,小蛇,麻雀之類的東西給我。那應該是它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了吧?還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小東西呢……」
晏梟說到這,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晏枕也不敢追問,因為此刻晏梟陰鷙痛苦的神情,已經說明了,後面這隻小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又過了好一會兒,晏梟的神情恢復了平靜,眼神落在地上的一箱箱金子上。對晏枕吩咐道:「去查查這些金子的來歷。」
晏枕領命離去後,晏梟抬手打了個響指,屋中人影一閃,地上便出現了一名暗衛,跪在晏梟面前。
「以後你便跟著小丫頭。」
「是。」
「如果她有危險……不惜一切代價救下她。」
「是。」
暗衛領命退下後,晏梟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語地道:「林若溪……本督主
絕不允許你像那隻小貓一樣慘死!」
端王府
林若溪被魏廣延帶回王府後,便要將她安置在自己寢殿旁最大的院子。林若溪以不習慣為由拒絕了。
魏廣延雖然沒有反對,但是,他卻說也要搬來冷院住。這一舉動簡直要把林若溪噁心壞了。
「王爺,之前還下令杖殺我,如今這般作態不知這是何意啊?」
魏廣延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地道:「若溪,那些都是誤會。本王之前多有不對。不過今後本王一定好好待你。」
「王爺是不是忘了,如今聖旨已下,王爺與我還哪有什麼今後?確切地說,我現在應該算是你的皇嬸才對。」
魏廣延一聽聖旨,以為林若溪是因為此事對自己心中有怨。也都怪自己當時太衝動了,怎麼就請了聖旨呢,趕緊出言安撫道:「若溪,你別著急,我一定儘快想辦法讓父王收回成命。」
「王爺不必費心了,你我早就恩斷義絕,又何談收回成命呢?」林若溪不知道魏廣延是否真的能讓皇上收回聖旨。心裡擔心,面上卻不能顯露。
「若溪你我也曾兩小無猜,這些情意難道你說拋便拋下了嗎?」魏廣延自那天,將氣若遊絲的林若溪交給晏梟帶走後,他的腦海中便總是不斷回想起年少時事。
魏廣延不相信林若溪對自己已經全無情意了,明明之前林若溪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眼中都帶著濃濃的愛戀。此時說不愛,一定是氣話。
「曾經兩小無猜?是沒錯。」果然,在聽到此話時,便看到魏廣延眼中露出希冀的神色。林若溪心中冷笑,話鋒一轉,神情冷凝地又道:
「王爺也知道是曾經了。妾身早就說過,那個自幼愛慕王爺,時刻期盼著等待嫁給王爺的林若溪,已經在那場高燒中病死了。請不要再與妾身提什麼曾經的情意了。」
「若溪,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氣,你說說氣話便算了,本王也可以大度地原諒你,但是,你以後切莫再說什麼斷了情意的話了,你與本王的情意怎是說斷就斷的?」
林若溪見魏廣延如此不死心,也不介意為死去的原主說上幾句話,她搜刮著腦中原主的記憶說道:「自然不是輕易斷的,我們的情意,是被一點點被王爺親手斬斷的。
記得那年,我在院中的桃樹下看書,一位俊俏儒雅的少年郎爬上了我家後院的牆頭。少年見我望過來,便羞澀地笑著失禮,說自己是我未來的夫君。少年不知,自那日起我便將每日在院中看書的時間,偷偷地多加了兩個時辰。
又過了一段時間,少年果然又來了,他這次帶了一盞小兔子燈給我,說是看著很適合我,便送我留作紀念。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男子的禮物,而且這人還是我未來夫君,那時我便想,我這未來夫君定是個知冷知熱的人,自那日起,我便對成親開始期盼起來。
之後,那少年時常來看我給我帶些小禮物,我也做過一些,荷包,香囊,手帕之類的小物件回贈與他。」
魏廣延聽著林若溪緩緩地講訴二人的過往,便跟著陷入那段青澀又甜蜜的回憶里,嘴角也跟著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林若溪看著魏廣延的神情,心中不禁冷笑。然後,繼續深情款款地講著原主的記憶。
「有一天,少年又來了,他告訴我,他父皇給他賜了封號和府邸,他給我留了一間最大的院子。他說以後他要跟著父皇上朝議政了,可能不一定再有時間來看我。不過他承諾我,說成親後一定會好好待我,絕不納妾,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魏廣延面上的幸福之色,在聽到自己曾經的誓言時,僵在了臉上。剛才的旖旎之情,此刻蕩然無存。當初的一句句誓言,如今卻如同一記記耳光般,打在臉上啪啪作響。讓他一時間覺得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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