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親王府
夜流看著緊閉的房門,重重的呼出第一百次嘆息。一旁的夜影見狀,終於忍無可忍的,給了他後腦勺一下。
「哎呦!統領,你打我幹嘛?」
「你小子別在這唉聲嘆氣的,聽著我就心煩!」
「統領,你說這沖喜有沒有用,如果,咱們給王爺早點把婚事辦了,是不是興許王爺就能好些?」
夜影聽了夜流的話,又抬手給了他後腦來了一下,恨鐵不成鋼的道:「我說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就皇上給王爺指的那樁,算是什麼婚,你不知道嗎?
一個端王不要的棄婦,聽說已經毀了容,那是狗皇帝父子,對咱們家王爺的羞辱。
而且那女人,還是林相那個老狐狸的嫡女,若說是奸細還差不多,你還在這期盼上了。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夜流揉著被打的有些發麻的腦袋,繼續小聲的嘟囔道:「我這不是看著王爺這樣著急嘛。其實……其實奸細也不錯啊!」
「你說什麼?奸細也不錯?我看你小子是好久沒被修理了,皮癢是吧?」
夜影一把擰起夜流的耳朵,正想拉走,找個地方好好修理一頓的時候,夜流卻一邊呼痛一邊解釋道:
「哎哎哎,統領,統領,痛痛痛,你先鬆手,聽我跟您說啊。你看王爺現在的樣子叫什麼?叫生無可戀。
對生無可戀的人應該怎麼辦?那我們就應該給他找事做啊!」
夜影聽到這,覺得似乎有那麼點意思,於是便鬆開了夜流的耳朵,饒有興趣的道:「繼續說。」
夜流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認真的對夜影說:「統領,你看哈,咱們王爺自從把自己關進屋子裡,已經過去多久了?你看王爺的狀態是有好轉了?還是越演愈烈了?」
夜影回憶著偶爾醫官來探病時,自己趁機在門口往沒偷瞄時,看到的都是王爺意志消沉的躺在那,一動不動。也不會詢問大夫自己的病情,確實如同心如死灰般。而且,狀況確實是越來越往不好了發展的,於是中肯的給出答案:
「我看著,王爺似乎越來越沉默寡言了,上次聽王爺與我說話,還是五天前。而且膳房的人說,王爺現在進食也越來越少了,大多數時候是怎麼端進去,怎麼端出來,幾乎跟沒動過似的。」
「對啊,大家可是都看出來了,咱們兄弟私下裡還討論過,如何才能讓王爺重新振作起來。我也是冥思苦想,才想出這個辦法。
如果王爺不再形單影隻,會不會能增添幾分生機?退一萬步講,就算那女人是個奸細,只要能打破王爺的一潭死水,便也算歪打正著了。
府上有咱們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還能讓她羿王府掀起什麼風浪不成?再說,那是皇上賜婚,即便我們不願我們也不能抗旨,不還是得將人迎進門?」
夜流的一席話,讓夜影沉思起來。聽夜流這麼一分析,似乎迎那個女人進門,對目前王爺的狀況來講,還是利大於弊的。於是他將夜流拉倒沒人的地方,詳細計劃去了。
晏府
林若溪現在幾乎全好了,多虧有催生異能的幫助下,她的身體恢復的才這般好,似乎也沒留什麼後遺症。
可以自由跑跑跳跳的林若溪,最近每天都會忙碌在晏府的所有花園中。
自從三天前,魏廣延來晏府找她後,便讓林若溪意識到一個問題。那便是,自己不管是回端王府,還是到了聖旨賜婚的日子,嫁去羿親王府。都與離開晏府沒多久了。
所以林若溪決定,要把整個晏府都偷偷種滿人參。記得第一次見到晏七時,看到他那犯病前後的樣子,似乎只有人參能夠緩解他的症狀。那自己便多送一些人參給他吧。如此,多少能報答一些晏梟的救命之恩。
不過,林若溪打算先不告訴他,也許等到有一天,晏七自己便能發現這些人參,這樣也省的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像個小土撥鼠一樣,每天趁著晏梟不在府里,便各處撒種催生的林若溪。殊不知,自以為很隱蔽的行為,早就被暗衛報給了督主大人。
晏梟知道後,每天都特意早出晚歸,就是為了方便林若溪搞小動作。而晏梟自己則是時常躲起來偷看著。
晏梟覺得小丫頭甚是有趣,總能讓自己見之忘憂。在最初遇到林若溪時,晏梟只想將她,當做是個逗趣兒的玩物放在身邊。
可如今,卻又捨不得禁錮她了,不想讓她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小丫頭那麼愛說愛笑,應該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陽光下。不應該陪著自己這種人,在陰暗的泥沼中打滾。
晏梟似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後悔,當初接近大夏皇室的時候,為什麼會選擇太監這個身份呢?不然,現在自己是不是也能,光明正大的將小丫頭取回府了。
結果,心情煩躁的督主大人,今天審問犯人時,便格外狠辣起來。晏枕在一旁看著,不明白,剛才在府上還好好的義父,為何此刻周身都縈繞著一股暴戾之氣。
可是,一連數日皆是如此,最後晏枕還是冒著可能會被遷怒的危險問出口了:「義父心中可是不快?」
晏梟撩起眼皮,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晏枕,少年生得清風朗月般的容貌,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知他心裡……
晏梟破天荒的帶著一絲迷茫的問道:「你自小便跟隨我練習此功,如今又假借太監的身份立於人前,心裡可曾後悔過?」
晏枕一聽晏梟的問話,再聯合義父對林若溪的態度,不難猜想他是動了什麼心思。於是堅定的回答道:
「回義父,兒子不覺得後悔,等我族大仇得報,再找個心儀的姑娘破功便是。」
「那你如果在沒有完成大事之前,先遇到心儀的姑娘呢?如果心儀的姑娘就要嫁與別人為妻了,你會怎麼做?」
晏枕靜靜的沉思了片刻,終於還是意有所指的回道:「我會選擇放手!畢竟沒什麼事比族仇更重要,我們為此付出了太多,現在成功在即,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晏梟聞言收回了視線。他從來都知道晏枕是個十分通透的人,雖然比自己小不了幾歲,但是在一眾族人中,心智武功都是最出類拔萃的。
自己剛剛說的話,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晏枕這小子是在提醒自己呢。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晏梟又何嘗不知。
自己帶著族人這一路走來,如履薄冰,到底經歷了多少千難萬險,沒有人比他這個當家人更清楚了。自己確實不應該貪戀這一時的安逸。
晏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片刻後,再睜眼時,眸種褪去他迷茫,又換上了那嗜血般的瘋狂。
小丫頭……對不起了,為了我的族人。只能將你往後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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