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明亮卻清冷。
莊斌早早睜開眼睛,劉志強和張哲還在睡夢之中,吳盡夏的床鋪卻早就疊好了被褥,吳盡夏又不知去了何處。
而吳盡夏早早來到醫院,來看望心情低落的李書涵。今天是李書涵出院的日子,本身是沒有什麼大礙的,李書涵也早早醒來了。
「叔叔阿姨。」吳盡夏打招呼。
李書涵的爸爸媽媽見吳盡夏來看望女兒,自然是開心,或許朋友的陪伴更能治癒李書涵的心裡的創傷。
「小夏來了啊,那你和書涵待著吧,我和你叔叔去買些東西。」
李書涵的媽媽拽著李書涵的爸爸走出來病房,只剩李書涵和吳盡夏在房間。
李書涵在病床上靠著,吳盡夏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守著,相視不語,面對眼前這個少女的臉紅和羞澀,他不知道是出於友情還是愛意,莫名生出的責任感。
李書涵打破了吳盡夏的思考:「我今天就出院了。」
吳盡夏:「嗯,我知道。」
李書涵:「嗯。」
又是一會沉默。
這次吳盡夏打破了沉默,問:「多久沒見吳大寶了?」
李書涵:「吳大寶?好像快一年了。」
吳盡夏:「上次我們放寒假,他好像去外地了,過年的時候沒見到他。」
李書涵:「他去外地幹什麼?」
吳盡夏:「聽說他談了一個外地的女朋友?那女孩兒家裡好像還很有錢。」
李書涵:「曾經的小胖墩兒有出息了呀!哈哈。」
吳盡夏:「沒想到你這麼漂亮,都沒有男朋友,吳大寶卻先有女朋友了,世事難測啊。」
李書涵:「打住,我從沒覺得自己漂亮。而且你不是也單身?」
吳盡夏看著眼前的李書涵,李書涵也看著吳盡夏,此時此刻二人是眼神的對峙。
曖昧的氣氛,加速的心跳,認不清自己的吳盡夏。兩人的臉頰慢慢貼近,好似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體溫。
就當嘴唇即將碰觸之際,吳盡夏猶豫了。
「書涵,我們……」
李書涵輕聲細語說:「不許說話。」
李書涵閉上了眼睛,即將吻到吳盡夏的嘴巴,她是多少男生夢寐以求的女神,可是吳盡夏卻將臉轉了過去,雙手推開了李書涵。
吳盡夏說:「不行,我想我們還是冷靜冷靜吧。」
這一刻,吳盡夏明白了,自己喜歡李書涵,但這種喜歡是局限在朋友關係上的。如果真的跨越這層關係,去建立戀人關係,兩個人不會像以前一樣輕鬆、快樂。
李書涵愣在原地,氣氛變得焦灼和尷尬。
李書涵有一點委屈,就要哭了,問:「你……嫌棄我嗎?」
吳盡夏義正言辭:「我發誓,我沒有嫌棄你半分,真的。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對你沒有戀人之間的感覺,就和你在一起,占你便宜,不夠負責。」
李書涵的眼睛本就水靈,這下終於再也盛不下眼淚,只是安靜的,止不住的流淚,卻沒有任何埋怨。
吳盡夏沒有瀟灑轉身奪門而出,他依舊守在李書涵身邊,給她遞紙巾來擦眼淚。
「對不起啊,書涵。」
「沒關係,你這樣和我說,我一點也不怪你,嘿嘿。」
……
……
午後金燦燦的暖陽斜照進醫院的走廊。李書涵準備辦理出院手續了。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吳盡夏,一直陪伴在身邊,這讓她自己心裡好受多了。
……
……
幾人走出醫院,李書涵和吳盡夏走在很前邊,李書涵突然告訴吳盡夏:「我打算休學了。」
吳盡夏有些理解,但不完全理解。開口問:「為什麼?」
李書涵強行擠出一個微笑,解釋說:「我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覺,我思考了一個晚上。等處理完這件事,我就跟學校申請休學一年,心裡總有一道坎。」
吳盡夏望向遠處的李書涵的爸爸媽媽,李書涵卻捕捉到了這個瞬間。
「我跟我爸媽說了,他們也同意。」
吳盡夏:「也好,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別亂想就好。」
李書涵點頭:「嗯。」
……
……
人們通常習慣夜伏晝出,白天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轉眼便夕陽西下,日落的黃昏將二人的影子映射得很長很長,都快要鋪滿了兩人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