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驅散了黑夜,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萊賽爾宮殿外的塔尖上時,也預示了這不平凡一天的到來。
索羅亞國時間1月5日,國會參議院正式提出對總統吳俊皓彈劾的議案,指控吳俊皓「有謀害國家政府人員嫌疑,危害索羅亞國國家安全及政府機構,有損總統形象」 ,與此同時,他也收到了警方的傳訊。
彈劾總統分兩個主要程序:
①參議院若超過1/2的議員贊成彈劾,則該議案化即望給眾議院。
②眾議院會公開彈劾罪狀進行逐項表決,就一項彈劾定罪,需經2/3的出席眾議員表決贊成。
總統如因任何一項彈劾罪狀而被定罪,即被彈劾。
7日早上7點,索羅亞國國防部已授權派出1.5萬名荷槍實彈的索羅亞國國民警衛隊士兵
來鎮守萊賽爾宮,其目的是為了預防國會彈劾總統吳俊皓時可能出現的「暴亂」行為。
軍隊入駐萊賽爾宮,立刻把現場的氛圍拉到了高點,門口也匯聚了許多看熱鬧的民眾。
今天是彈劾議案進行的第一天,早上8點整,西裝革履的參議院的議員們,陸陸續續地進入萊賽爾宮的議事大殿內。
以唐禹為首的共和黨與自由黨派議員,在參議院中所占席位恰好各為一半,而擁護吳俊皓的民主黨則占據少數。
這一場表決議案,表而上是彈劾一國總統,實則是政府黨派的內部惡戰,看不見的硝煙瀰漫在議事大殿內。
共和黨意見一致地支持彈劾總統,在人數上,他們率先占據了優勢。
只要自由黨派中,再出一半的支持者,這場議案就能成功地被通過。
在自由黨派中,除少部分議員因為吳俊皓在任期間對國家的貢獻而信任他的人品。持反對票外,部分是就事論事,以目前的證據來說,吳俊皓在迫害政府議員上,的確具有重大嫌疑,所以,他們紛紛投了支持彈劾。
就在表決不一時,唐禹凌厲的眼神掃過幾個因猶豫不決尚未投票的議員。
最終,他們投下了——支持彈劾。
即使民主黨的議員心裡有多不甘願,也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這場表決,參議院有超過1/2的議員支持彈劾總統吳俊皓!!!
一抹勝利的笑容浮現在唐禹的嘴角,他的目光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野心。
彈劾總統的議案在參議院被通過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索羅亞國,一時之間,全國上下一片沸騰。
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仍堅信他是無辜的,也有的人持觀望的態度,希望聽他出面解釋被控告的事情。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吳俊皓,卻一直未露而過,這也讓本來還信任支持他的不少人,對他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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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冰河的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刺骨冰冷讓黎曼疼得無法呼吸,冰水像一把把鋒利的冰錐,硬生生的想要往她的身體各處刺。
但是,就在她即將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個身影將黑暗撕開了一個口子,逆著光朝她遊了過來。
這個身影和十年前陽光下的那個白衣少年交疊在了一起……
秦韜……
眼淚融入冰水中,黎曼在心裡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清他,奈何急流把她拽往更深的漩渦,身子也在無力地不斷往下沉……
她的意識被停留在了這一刻……
世界仿佛靜止了,她睜不開眼睛,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身體卻莫名地不再感到寒冷。
漸漸地,她似乎進入了一個溫熱的海洋,被溫暖層層包裹。
疲憊的心臟重新有了跳動的力量,壓抑的呼吸逐漸地順暢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她的不適感都消失了,周圍的黑暗也在一點點地退散。她覺得自己漂浮在暖洋之上……
當她終於有力氣睜開眼睛時,發現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裡。
等等,這真的是她的房間嗎?!
黎曼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看著這個和自己在索羅亞國心語花園相似的房間,一時摸不著頭腦。
說是她的房間,它的空間明顯大了好兒倍,且多了許多不屬於她的東西;說不是她的房間,卻又完整地復刻了她房間的裝修,身下的床、床上用品及房內的又各種物品,也都是她的。
「咔噠。」一陣短暫的開門聲打斷了黎曼的百思不得其解。
她循聲望去,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醒了啊?」對她揚起淡淡的笑。
「江醫生。」
她認識他,大家同為M組織效力,卻鮮少交流。
從他口中,她得知,他們已經回到了索羅亞國,這裡是秦韜的家,也就是她先前被蒙著眼睛來過的地方。
她在這裡經歷過秦韜變態的絞肉機 游 戲、惡劣的躲避槍眼 游 戲 ,還與他共舞共餐過。
令黎曼哭笑不得的是,他居然把她在心語花園的房間完整地搬了過來,還裝修得一模一樣。
秦韜的思維方式與常人不同,黎曼只當他是惡趣味,卻未曾想過,他在這個房間裡熊過了無數個想她的夜。
清醒過來後,她就一直未見過秦韜,醫生說他有事去忙了。
她想起了雪山上見到的吳俊皓,想要問管家要手機給他打電話,卻被拒絕了。
但隨後原燦給她傳來了消息,說吳俊皓仍在瑞士,已被找到並被送往醫院了。聽到這樣的消息,黎曼的內心無比地內疚。
原本她只想完成拖住他的任務,卻未曾想過他真的會冒險上山找她,尤其是在如此緊迫的局勢下。
黎曼內心:幸好……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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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俊皓在瑞士重傷入院的消息就像一枚重磅炸彈,再次炸響了索羅亞國尚未平靜的湖水。
人們突然明白了,他為何在這麼重要的時刻都不曾露面。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他卻未對外公開受重傷的真正原因。
一時之間人們對此眾說紛紜——一些人猜測,一定是有人趁吳俊皓身在國外暗殺他甚至很有可能是和國內暗殺那些議員的人是同一批人,這樣看來,吳俊皓極可能是被人陷害做了替罪羊。
也有人認為,這是吳俊皓的自導自演,藉以博取民眾的同情,在彈勁會議上拉得一些支持票,否則他怎麼早不受傷、晚不受傷,偏偏在這個時候受傷?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原因,彈劾總統的議案都不得不暫停下來。
依據《索羅亞國憲法》規定,總統因專業醫師鑑定為重病或重傷而無法履行總統職責時,其職務應暫時由副總統代理,即使總統是在被彈劾中,彈劾事項也應從申請日起暫停,直至總統具備履行職責時方可恢復。
等時間不可超過一個月,一個月後無論總統是否具備履行職責能力,都應立即恢復彈劾進度。另外,每位總統在一生的任職期間,僅享有一次暫停彈劾的特權。
夜幕籠罩下的一棟獨立洋房裡,一個高挑的身影立於落地窗前,只見他正手持電話,凝眉細聽著。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突然說了什麼,他的眉頭緊鎖得更厲害了。
煩躁地掛斷電話後,唐禹的眼中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這是急於發泄的怒火!
隨即轉身大手一揮,將身旁桌面上的物品全數掃落到了地上!
「嘩啦!!!」
陶瓷和玻璃等易碎物品頃刻間被摔得四分五裂,貫穿耳膜的刺耳聲音好似都在替他發泄心中的怒意。
他緊握著雙拳,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吳俊皓!!!」
同一片月光下的遠郊別墅里,昏暗的燈光瀰漫室內,連奢華的裝飾品都失去了原本奪目的光彩。
一個黑影沉溺在厚重的煙霧之中,一明一滅的星輝在他的食指和中指向跳躍。這向壓抑的房間仿佛就是他為自己鑄造的山牢,將自己死死地鎖在了其中。
他默默地吐出一口煙圈,然後半眯著眼睛看它裊裊上升,最後又融成一團煙霧漸漸消散。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樣的安靜。
「進。」夾雜著煙霧的薄唇輕啟。
一名年輕男子推門而入,恭敬地走向黑暗中的人影。
不知道男子說了些什麼,黑影微微一動,夾著星輝的手指垂了下來,將火星捻滅於菸灰缸中。
他輕抬手指揮了揮,男子立刻會意地退出去並帶上了門。
房裡又恢復了先前死一般的寂靜,靜得就連一根針掉到地上仿佛都能被聽見。
突然,黑暗中的他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呵,吳俊皓!真有你的!!!」
嘴角雖噙著笑,眼裡卻閃過一抹嗜血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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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後的第三天,黎曼仍然未見到秦韜的身影。
他把黎曼帶回國,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家中,允許她四處走動,卻又不准她離開。
她突然感覺自己像被囚禁在籠中的金絲雀,還是一隻受了傷的金絲雀。
這次醒來後,她的身體虛弱了許多。身上的傷雖不算多,但是卻偶有頭暈與無力感。
醫生說,是因為她在雪山上待的時間過長,又經歷了掉進冰河以及被冷風吹,體內寒氣過重,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她每天除了吃藥,還要被注射一次針劑,像一隻煩躁的貓咪在秦韜的家裡到處亂竄。
反正身體也不舒服,索性就先待在這兒養病吧。
不知是刻意為了營造出黎曼房間的氛圍,還是秦韜本身的習慣,他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除了一幅他和一個女孩的合影。
照片中的秦韜尚是少年,臉上燦爛的笑容是黎曼從未見過的,看得出來他當時的心情有多愉悅。
黎曼內心:他一定很重視她吧,否則,怎麼會把照片擺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升起了一股無以名狀的酸楚。
此時的黎曼並不知道,照片中的女孩其實是他已逝的親姐姐。
黎曼有些落寞地移開日光,百無聊贛時,卻在床頭櫃裡發現了自己的記事本,裡面記載了許多她的心情隨筆,曾經還因為秦韜偷看而發脾氣。
但是她明明記得搬家的時候,已經把它帶去碧蘭灣了……
一定是秦韜……
隨手翻看間,她卻驚訝地發現,曾經自己寫下的許多文字後面都添了新的字跡。
這些字,和當初秦韜在瑞士留給她的那兩箱東西上貼的筆跡一樣蒼勁有力,此時在她的眼裡,卻像一絲絲無聲的暖流,鑽進她的骨血里,讓她徹底地紅了眼。
日記中
我時常在想,為什麼我沒有在十一歲那年的度難中死去.而是執著地留在這個冷漠的世界裡孤獨地堅持著…………
秦韜回覆:很遺憾沒有早些參與到你的生命中,往後餘生,我不會再讓你孤獨。
你知道嗎,你一直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信念,再苦再累,我都一定要堅持下去,直到見到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在我心裡,早已有了名字,那就是——救贖。
秦韜回覆:救贖?你又何曾不是我的救贖?
我曾幻想過無數次我們相見的場景,卻沒想到當它真實地發生時,卻是如此令人痛心的結果。
你說,我不配做殺手,我不應該相信任何人,感情對殺手而言是危險品。
但是……那是因為是你啊!
秦韜回覆:是你我才會無條件地信任,是你,我才會無法抑制地釋放出這十年來的思念……是我錯了,是我不該………以後再也不會了
我曾以為你是我的救贖,卻沒想到……你其實是萬文深淵…對不起……
日記完
她從來沒有聽過秦韜說對不起,但是此時眼前卻浮現出了他說出這三個字時蹙眉的樣子。
她合上記事本,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那一個個蒼勁有力的字母像則在了她心頭髮燙的印記,有了流淚的衝動。
伴著幾聲悶雷,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她踱步至窗邊,想起了那個刺骨的雨夜,秦韜站在樓下痴痴地望著她的身影。多希望他此時此刻能出現在眼前。
吃完藥後,她早早地上床歇下了,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唇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意。
朦朧間,黎曼感覺到好像有個人離得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她都能感受得到他帶著暖意的呼吸。
雖在藥物的作用下有些昏昏沉沉,但是受過多年訓練的黎曼,還是本能地抬起手特卡向他的脖子,然後一躍而起將他壓在了身 下。
借著鑽進房內的月光,她看清了眼前人的臉。
那雙注視著她的眼睛,好像夜空中璀璨的星光,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看見秦韜笑意盈盈地望著她,黎曼才意識到自己正以一種羞人的姿勢跨騎在他的身上,趕忙欲起身。
但是她剛直起身子,便不得不因背部突然出現的一股力量而再次伏倒在秦韜的身上。
黎曼紅著臉躲避他火熱的視線,幾縷青絲垂在他的臉側,痒痒的,像在撓他的臉,又像在撓他的心。
為了躲避他灼熱的呼吸,黎曼撐著身子跪坐了起來。
秦韜也跟著她一塊兒坐了起來,嘴角含著顯而易見的微笑。
看見她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的而前,他的心裡真的萬分慶幸。
「害羞了?」他勾唇問道。
「才沒有!」
黎曼慌亂地垂下眸子,難得地流露出了少女獨有的羞澀一面。
月光下,她瓷白的肌膚被照得透亮,長長的睫毛像停留在盛放花朵上的風蝶,粉嫩的嘴唇猶如露珠滑過的花瓣,潑墨般的長髮披散在珍珠白的唾裙上。
這一幕在秦韜的眼中美成了一幅畫卷,令他心動不已。
他望著她,慢慢地湊了過來。
黎曼始終不敢對上他熱切的目光,不知所措地後退,與他像進入了一種無聲地拉扯。
「小月……」
黎曼抬起雙眸望向他,恰好被他的唇貼上。
她緊張地倒吸一口涼氣,心跳得飛快,也只有秦韜才會令她顯露出這種羞怯的模樣。
不容黎曼再後退,秦韜壓著她的背部,把她扣進了懷裡。
但他不知道的是,黎曼原本也沒打算再逃。
無需過多的語言調劑,彼此的心默契地向對方敞開,發了瘋的思念也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
他深情地吻著她,霸道又溫柔。
每一次地拉開又迫不及待地再次貼近,黎曼馨香的氣息在他的鼻尖滋繞,令他如痴如醉。
他微涼的舌試探性地在她的齒間徘徊,在發現她沒有反抗後,便 用 力 地 鏡然後鑽了進去,鼻息間的嘴息明顯加重,似乎在為能與她更進一步而 興奮 不已。
他的舌 尖掃過瑟縮的腳 舌,引起黎曼不自禁地戰慄,然後又返身將它捲入口中含 吮,似在安撫,又似在 引 誘,酥 酥 麻 麻 的感覺令她有了一種暈眩感。
彼此的體溫也在上升。
秦韜的手墊在她的腦後,與黎曼一起慢慢地朝身後的床倒去。
綿 柔的吻漸漸地轉為熱 烈,秦韜也不再滿足於只是與黎曼唇舌痴纏。
他的唇沿著她優美的唇 顎線,滑到了她的頸 側於鎖骨,手則有意無意地觸 碰她的敏感點。
感受到自己的睡裙在一點點地被往下 那時,黎曼伸手阻止了這場親密纏綿。
秦韜難耐地咽了口唾液,抬頭不解地望著身下的黎曼,「嗯?」
「……太快了。」
黎曼雙 頰 緋 紅,猶如夜裡盛放的玫瑰,被吮 吻過的紅 唇 仿佛是帶著光澤樣 透的櫻桃。
秦韜溫柔地吻著她,含糊不清地說道,「快嗎?那我一會兒慢點。」
黎曼低頭躲避他的吻,也是在這時,她才看到秦韜隱藏在衣補下纏著紗布的手。
「你的手……」她詫異地望了秦韜一眼,然後伸手想要去掀起他的衣袖查看傷勢。
秦韜不著邊際地將手隱去了身後,盯著她光潔的小臉,壞笑著問道,「心疼我了?」
是的,她很心疼。
黎曼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這般肉麻的話。
「讓我看看。」
「一點小傷而已。」
「讓我看看!」她凝眉語氣堅定地重複道。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秦韜老老實實地伸出了手。
她掀開衣袖,發現他整個右手從手腕至手臂都纏著紗布。
黎曼心疼地望向他,「是為了救我而傷的?」
想起他站在搖搖欲墜的飛機上心急如焚地喊著她名字的場景,還有那個奮不顧身跳入冰河救她的身影,黎曼的心裡已十分篤定。
秦韜笑而不語地拉上衣袖,然後默默地將黎曼擁入懷裡。
黎曼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說真的,我沒有想過你會去救我。」
「我怎麼會不救自己的人?」
自己的人?
黎曼不知道他所指的這個「自己的人」,是指她是M組織成員的身份,還是……他最重要的人。
「為什麼要把我房間的東西都搬過來?」
「要聽真正的理由嗎?」
「當然。」
「因為這樣我才能睡著。」
黎曼驚訝地側過臉望向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從未想過,能像現在這樣平靜地和秦韜聊天。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像在有意地為他們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氛圍,畢竟,誰能拒絕雨夜在被窩裡的相擁呢?
不知不覺中,困意再次向她襲來,她在秦韜的懷裡漸漸睡去。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秦韜緊了緊胳膊寵溺地看著懷中的她。
情不自禁地再次印上了自己的唇。
沒有人能體會得到每夜抱著黎曼枕頭入眠的他,此刻抱著真人時。心裡是多麼的激動。
突然,口袋裡手機的振動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他立即拿出手機接通,生怕吵醒了身旁的黎曼。
「等等。」低沉著嗓音朝著電話那頭說道,然後輕輕地抽出環著黎曼的手,悄情地退出了房間。
「說吧。」
「任務失敗,吳俊皓還活著。」
秦韜沉默地掛斷電話,回到了黎曼的身邊。
即使事與願違,但見到身邊熟睡的黎曼,他的心情依舊很好。
他輕柔地將她再次攬回懷中,像抱著珍愛的寶貝。
這夜,他們相擁而眠。
黎曼破天荒地沒有做噩夢,秦韜也睡了姐姐去世後最安穩的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