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將秦韜拖出晚宴廳來到了長廊一隅,黎曼才氣憤地甩開於瞪著他。
兩分鐘以前,這個惡劣的男人邪里邪氣地在她的耳邊說道——「今晚的口紅味道不錯,我想現在再嘗一次。」
「你敢?!」
「你覺得我敢不敢?」
他當然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
他做過的瘋狂事還少嗎'???
「你到底想怎樣?!」黎曼雙手抱胸怒視著他。
無視她的怒火,勾唇一笑,「想吻你。」
說完這三個字,不待黎曼反應,秦韜便突然上前捧住了她的臉頰吻她。
回國後,秦韜與黎曼就鮮少見面。
最近M組織東區被炸,他更是忙得神龍不見首尾。
他想黎曼,想見她,想吻她,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讓他患得患失。
今夜晚宴上的那些豺狼虎豹,都想把黎曼從他身邊生生地奪走。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的出現!
黎曼是他的,任何人也別想搶走!
秦韜的腦子是一根筋,他想要做什麼事,就會立刻去做。
同樣,他想驗證什麼事,也會不計代價地去達成目的。
正如此刻,他想要體會擁有黎曼的感覺,他就要立刻吻她。
才不管這是哪裡,是什麼時候。
他想要證明黎曼在意他,他就想辦法刺激她主動地帶他走。
今晚他就是昭告所有人——黎曼,屬於秦韜,也只屬於秦韜。
但是,黎曼不喜歡這種被威脅、耍弄的感覺。
甚至是非常厭惡!
於是,一個想禁錮,一個想遠離。
兩個人的博弈也就此展開。
她被他眼中火熱的急迫震住了,也是這一晃神的功夫,秦韜吻住了她。
他抬起黎曼的手,把她壓向身後不遠處的牆面。
一瞬間,他獨有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般強勢地籠罩著黎曼。
秦韜發現自己真的愛慘了這種征服她,親吻黎曼的感覺,很滿足,很幸福。
反應過來的黎曼,雙掌平貼在他的胸口,猛地一用力推開了他。
「又犯病了?」
雖然她喜歡秦韜,但是他這種為所欲為的浪蕩性子還是令她不快,黎曼就想治治他。
「是啊,'只有你有藥。」
「神經!」黎曼白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玩下去,轉身就要走。
秦韜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拉了回來。
她反手用力一甩,恰好他的手腕撞到了一旁的牆上!
「哐當」一聲!
手錶脫落下來掉在地上,有摔裂的跡象。
秦韜看了一眼地上的手錶,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抬到頭頂,將她整個人轉過來壓在了牆面上。
他 滾 燙 而 硬 碩 的 胸肌 正緊緊地抵著黎曼,這曖昧的姿勢任誰看到了都會誤會。
想必晚宴廳里的眾人也想不到,在眾目睽睽下牽手離場的倆人。此刻會在長廊一角做著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事。
黎曼氣急,背著他又不方便用腳踢他。
為了讓她更老實一點,秦韜分開強勁的雙腿,將她的兩條腿緊緊地壓著。
一雙邪氣十足的雙眼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黎曼吹彈可破的側臉和美頸肌膚,如同一條吒著睛毒信子的危險巨蟒。
近在咫尺的距離,令黎曼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噴在她臉上的灼熱呼吸。
她像一隻豎起了全身防衛的刺蝟,屏住呼吸,手腕處的脈搏在他緊箍的鉗制下堪堪地跳動。
這一刻,她感覺被秦韜扼住的,並非她的手腕,而是她的咽喉!
「乖乖做我的小貓不好?非要做撓人的野貓?」
秦韜的話令她覺得,他一直把她當作寵物一樣逗弄,而她以發怒的方式回敬他,卻怎麼看也像憤怒撕咬逗貓棒的小瘋貓。
一時之間,掌中的玩物、籠中的囚雀等等字眼一個個地從黎曼的腦海中蹦出,不知為何,有些心痛。
她氣極反笑,「所以,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你的寵物?」
秦韜對她意料之外的反問為之一愣,但很快,他就輕輕一笑。
偏頭舔舐輕咬著黎曼的耳朵,說道,「沒錯,你就是我心愛的寵物。」
秦韜想表現出寵溺的感覺,但傳到黎曼的耳里,卻成了輕浮的玩弄。
「喜歡掌控我的感覺是嗎?你會後悔的!」
說完,她突然側頭一口反咬住秦韜的耳朵。
「嘶!」疼得不得不鬆開緊扣黎曼的雙手。
黎曼立刻趁他鬆懈的時候一把推開了他,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他皺眉揉著自己的耳朵,看著黎曼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卻出現了一抹笑意。
看來啊,他的小野貓太過於調皮了,是時候好好調教一番了。
當她再次踏入晚宴廳時,無數視線不約而同地打在她的身上,或好奇,或嘲諷,或不屑、或妒忌、或厭惡……
仿若鋪天蓋的潮水向她湧來。
黎曼知道,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似乎被放到了顯微鏡下,很多人盼著看她出醜。
但她怎麼能讓他們得償所願呢?
想她黎曼是什麼人?從最窮凶極惡地方出來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
於是,她對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光視若無睹,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當然,也刻意地忽略掉了那兒束炙熱的目光。
這場看似華麗的盛宴,實則壓抑了多少風起雲湧,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小曼,沒事吧?」姜誠低聲地詢問,眼裡布滿了關心。
「沒事啊!」她故作輕鬆地回應道。
「菜都涼了,我讓下人給你換一份。」抬起手準備叫家僕。
「不用,我都吃飽了。」
「吃這麼少?」
「嗯,真的飽了。」
她看向姜誠的同時,也掃到了姜池羨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只想儘快結束這令她如坐針氈的晚宴。
就在她和姜誠說話時,秦韜邁著悠哉的步伐也踱回到了晚宴廳。
與清冷孤傲、目不斜視的黎曼不同,他單手插在褲兜里,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行走間,還抬手用拇指拭了拭嘴角。
而這看似「無意」的舉動,恰好印證了人們心中的猜想。
也是,索羅亞國首富剛認的義女攜國內的大財間掌權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起離開,從牽手來看,關係一定匪淺,何況還共處了十幾分鐘,想必倆人之間一定有什麼分常精彩的故事。
晚宴結束後,賓客們被引到了二樓的舞廳。
這裡早已準備好美酒點心、鮮花水果,等待著眾人的光臨。
五光十色的彩燈和優美輕快的音樂很快地便把人們帶入到一個新的繽紛世界裡。
但有的人還在耿耿於懷剛才晚宴上的一幕,並無心享樂。
吳俊皓強壓著一股怒火,還要心平氣和地應付絡繹不絕地上前來和他攀談的政客名流。
看著秦韜,一如既往地被一群鶯鶯燕燕圍著,樂不思蜀。
吳俊皓的心裡越發惱火,根本聽不進身邊這些人的任何一句話。
「不好意思,有事先失陪一下。」他禮貌地說完,便轉身離開。
舉手投足自然得體,甚至沒人看得出他正滿腔怒意。
深受女人歡迎的秦韜,總是而帶微笑、幽默風趣,一副謙謙君子、容易接近的模樣。
女人們喜歡他,覺得自己都有機會。
但是任誰都知道,這位有著花花公子外表的男人,實則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上心過,也沒有真的和哪個女人真正交往過。正所謂萬花叢中過,憑葉不沾身。
家財萬貫、風流倜儻,又不隨便,試問哪個女人不愛?
「秦韜,你剛剛乾嘛去了啊?」
吳瑾萱不滿地嘟著嘴,生氣卻又不敢太過明顯,因為她知道,秦韜不喜歡小氣不懂事的女人。但是心裡又實在熬得難受,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韜笑而不語,全當沒聽到,只是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另一位名媛的話。
「吳瑾萱,你很閒嗎?」
一陣低沉冷酷的熟悉男聲在身後響起,吳瑾萱的身子下意識地一震。
在家裡,哥哥的地位比爸爸還高,她誰都不怕,唯獨怕哥哥。
平日裡他也不會怎麼限制她的行為,今天一聽這語氣就像吃了炸藥似的,一定是剛剛黎曼那個臭女人惹得他不高興了。
為了避免吳俊皓拿自己出氣,吳瑾萱很識趣地溜了。
其他名媛在感受到吳俊皓不同往日的氣場後,也識相地散去。
秦韜揶揄地笑笑,悠閒地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總統先生,對令妹未免太過苛刻了吧?」
「舍妹年紀小,我只是讓她遠離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他對吳俊皓有意的辱罵不以為意,搖頭噴稱,「沒用的,她就是喜歡我,就算你搶走了,她也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
吳俊皓立刻聽出了這一語雙關的話,「她」既是指吳瑾萱,又是指黎曼。
他戲謔地說道,「秦董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
他轉瞬間,臉上又浮現出了撒旦的微笑,「不過,還是得謝謝秦董你啊,是你~親手~又把她送到我身邊的!這是你這輩子做的唯一正確的事了。」特地放慢了「親手」兩個字。
這一針見血的話成功地激怒了秦韜!
畢竟,他最後悔的事,就是把黎曼推到吳俊皓的身邊!
秦韜似笑非笑,「你不會傻到以為她真的愛上你了吧?!」諷刺地笑出了聲,「只要我一句話,她就會立刻回到我的身邊!」
舔了舔嘴唇,故意讓吳俊皓回想起剛剛晚宴上的一幕。
秦韜就是要撕碎他的偽裝,看他痛苦不堪的樣子!
然而吳俊皓並沒有中秦韜的圈套,而是沉著地說道,「呵,送出去了,就要做好收不回去的準備!黎曼是一個人,不是物品,更不是你的一條狗,她有自己的情感和判斷!你居然笨到以為她會忽略自己的感受,永遠對你死心塌地?!」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直擊秦韜的心臟,吳俊皓說的也正是他所擔心的,但是他仍然選擇忽略這種擔心,固執地認為黎曼會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
他倏地站起身,直視吳俊皓,咬著牙說道,「吳俊皓,少他媽給我裝正人君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都幹了些什麼骯髒事!!!」更進一步,「我和你的每一筆帳,都會一分不少地討回來!東區!黎曼!姐姐!你一個也逃不了!!!」
此刻的秦韜眼眶猩紅,如同一頭壓抑著暴怒的雄獅。
這不只是為了搶女人的醋意,而是仇恨!恨不得當場殺了對方的仇恨!
他聽了秦韜的話,蹙起眉頭說道,「除了黎曼,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但是沒做過的事我可不認!」
秦韜從鼻子裡輕哼出不屑,「做沒做過,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不想跟你廢話!我只要你知道,我的游 戲 規則是禮尚往來!」
秦韜和吳俊皓倆人此刻都如同豎起了全身防備的刺蝟,一副誓要將對方扎得頭破血流的架勢。
而他們卻不知,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恰好隨了某人的意。
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朴宰亨正一邊津津有味地品著紅酒,一邊興致勃勃地欣賞著這齣好戲。
誰能想到,在這張俊美麗皮囊之下,藏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句冰冷的質問伴隨著一片陰影落在了他的頭頂上,筆挺的身形遮住了他眺向吳俊皓和秦韜的視線。
他的眼尾上挑,毫無懼色地對上簡亦恆審視的目光。
他輕笑,「我的目的?當然是他們吵得越凶越好啊!」
簡亦恆自動略過了朴宰亨意味不明的話,直接挑明,「無固定的住處,不去風月場所,不開名流派對,不亂搞男女關係,幾個月也不與自己的父親見一面。」直視眼前雲淡風輕的他,別有用意地說道,「目光卻時常追隨著兩個大男人。」
他戲謔地搖頭笑笑,對簡亦恆派人跟蹤調查他早已知曉,而簡亦恆所知道的,不過是他故意讓他知道的罷了。
「簡上將莫不是對我的性取向產生了懷疑吧?」
簡亦恆冷哼,「我懷疑的又何止是你的性取向?!」
他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還懷疑什麼呢?」
簡亦恆看著朴宰亨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吊兒郎當的模樣,咬緊了後槽牙。
「1月17號,你在萊賽爾宮外,做了什麼?!」
友情提醒:1月17號,索羅亞國爆發了全國性的遊行示成活動。國民要求政府禁用槍枝.降低納稅、嚴懲暴徒。同天,萊賽爾宮外聚集了大量遊行鬧事民眾,與警方發生了激烈衝突。
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繼而而不改色地說道, 「還能幹什麼?和大家一樣啊!」不清不楚地回答。
「你為什麼會去那裡?!」追問道。
「好玩唄!」
「好玩?!!」簡亦恆緊蹙起了眉頭。
因為遊行示威爆發的災難,導致死傷了上千人!
而眼前這個惡劣的男人,居然說是為了好玩!
簡亦恆氣得差點就揪著他的領口將他提起來了!
但是冷靜下來想想,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從初見的遊輪上開始就身份可疑。
雖然現在自己沒有明確的證據抓捕他,但是簡亦恆相信,自己的直覺一點不會錯——此人,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他暗中有派人跟蹤調查朴宰亨,但是他的反偵察意識很強,線人跟了好久也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直到在上次全國爆發的遊行示威活動中,意外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一個生性貪玩的公子哥,在發生了一場車禍後性情大變。
自己的父親就是國家重要的政府官員,居然會有反抗政府的強烈情緒。
「我很好奇,韓部長知道你去參加了遊行鬧事嗎?」
簡亦恆看著他愈變愈差的臉色,繼續說道,「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政府官員參與或其家眷參與反抗政府的遊行示威活動,會被處以何種懲罰呢?」
他漸漸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是怕韓棲止知道這件事,而是怕以簡亦恆這種難纏的個性,遲早會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影響了自己的計劃。
他推了扭脖子站起來,打算結束和簡亦恆這費神的對話。
「他會被如何懲罰,你覺得我會在乎嗎?至於我,那天我只是碰巧路過而已,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參加了遊行示威?」
簡亦恆捏緊了雙手,緊緊地盯著狂放不羈的他。
他見簡亦恆無言以對,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嘴角又勾起了笑,「不是我說啊,簡上將,你真的只適合指揮打仗,偵查這一塊啊,你就別碰了!」又補了兩個字,「太遜!」
「你!!!」
朴宰亨不屑地笑笑,大搖大擺地從簡亦恆的面前走開。
他掏了掏耳朵,又倒回來說道,「哦!對了!你剛剛有一句話說錯了!我有搞男女關係哦!只和黎曼搞!哈哈哈……」說完,雙手插兜,大笑著離開了。
簡亦恆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影,恨不得將他撕成兩半!
遠離了簡亦恆後的朴宰亨,臉色很快地沉了下來。
看來,他的計劃要加快進行了,簡亦恆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己在他面前打馬虎也矇混不了幾次。
他再次看向硝煙瀰漫的秦韜吳俊皓二人,思緒飄回到幾天前。
一支身手不凡的小隊,趁夜潛入了一個秘密森林。
經過長時間的跋涉,他們來到了森林的深處。
躲在草叢之下,借著月色透過望遠鏡觀察不遠處的一個基地。
「Prince,這就是M組織的東區!」壓低了嗓子說話。
被稱作Prince的男人接過手下遞來的望遠鏡,將其拿至眼前。
觀察了好一會兒,突然戲謔地笑笑。
「秦韜,可真有你的,一個分區都藏得這麼隱蔽。」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Prince把望遠鏡扔回給手下,黝黑的瞳孔里突然閃過了一道狠戾的光芒。
「給秦韜送一份大禮。」頓了頓,又說道,「以吳俊皓的名義。」
說完,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
挑撥離問這一招,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玩了。
在瑞士的那個雨夜,他同樣讓手下假扮吳俊皓的人,對秦韜進行了暗殺!
當然,真正的目的,可不是要秦韜的命,而是——挑起兩人的仇恨!
他要這兩個在索羅亞國內攪動風雲的男人對立起來!
他需要亂!
需要這個國家亂!
越亂越好!
越慘烈越好!
這是索羅亞國人該付出的代價!!
血債,就應該血償!!!
想到這裡,朴宰亨捏著高腳杯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那種急於復仇的心情,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他在這個國家裡隱藏得已經夠久了,為了有個合理的身份,甚至不惜整容成財政部部長的兒子。
所幸的是,真正的「韓志磊」,本就是個玩世不恭的浪子,還是單親家庭。
父親對他疏於管教,彼此的感情也不深,加上有「車禍後遺症」作藉口,所以,對於「突變的性情」以及「失去的記憶」,矇混過去並不難。
雖然想要復仇,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不只是他自己,就連追隨自己的那些族人,也會一起喪命。
他的命從來都不是自己的,身上背負的巨大使命常常會令他喘不過氣。
不過就算再難,他也要復仇。
索羅亞國人踏平了他的家園,他也要毀了他們的家園!斬殺殘忍的掠奪者,讓枉死的靈魂得以安息!
不知不覺間,他在心裡念起了那段在族人墓碑前立下的誓言,望著吳俊皓與秦韜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