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見他

2024-08-04 02:15:29 作者: 屠蘇酒
  「貴妃知道不知道這件事。」陸潛之神色陰沉地問道。

  這皇家,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她現在應該不知道。」陸寧晚緩緩地說道,「可即便貴妃知道,她也不會選擇保護我。」

  「晚晚,陸家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有我和大哥在,你一定要時刻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第一時間保全你自己。」陸源之堂堂男兒,此時因為心疼妹妹,也紅了眼。

  這世間最無力難過的事情,就是看著自己的親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自己卻無能為力!

  「好。」陸寧晚輕輕頷首。

  從陸家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馬車行在尚且熱鬧繁華的街道上,陸寧晚掀著帘子,看著外面熱鬧的光景。

  沈翎浩坐在陸寧晚的對面,正牢牢地盯著她。

  腦子裡還是今日,陸寧晚給陸謹言賜名的一幕。

  「母妃。」終究是沒有忍住,沈翎浩叫了一聲。

  陸寧晚淡淡地看向了沈翎浩:「翎兒,怎麼了?」

  「狼崽不過是個奴才,母妃為什麼對他這麼好?」沈翎浩直言不諱地問道。

  陸寧晚看著沈翎浩,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到底還是個孩子啊,所以心裡存不住事情。

  知道沈翎浩完美的繼承了沈唯玉那小心眼,自私,霸道的性格,她表面上挽起溫柔的笑:「我這樣做,可都是為了翎兒好啊。」

  沈翎浩歪了歪頭:「翎兒不懂。求母妃賜教。」

  「翎兒,我若是真的心疼那孩子,還會把他趕出府嗎?」陸寧晚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得沈翎浩心裡暖暖的,「當初我因為你和陸謹言打架而罰了你,是為了保全你的名聲。那麼,我把他趕出府,就是為了給你出氣。」

  「至於為什麼把他留在陸府,是因為我後來想了想,萬一陸謹言把你欺負他的事情捅了出去,對你的名聲就是一種傷害,到時候皇上聽說了這件事,定然是會不高興的。」

  沈翎浩想到他那總是一臉威嚴的皇帝爺爺,小心肝兒就抖了抖。

  他最最害怕的人,就是皇帝爺爺。

  而且皇帝爺爺本來好像也不很喜歡他,從來都沒有對他笑過,也沒有抱過他。

  「母妃,翎兒懂了。」

  「翎兒,你還小,有很多道理你還不懂。」陸寧晚的手指輕輕滑過沈翎浩稚嫩的臉蛋,「但是你想做什麼,母妃和你父親都會支持你的,只要你開心,就是母妃最大的幸福了。」

  內心是翻江倒海的噁心,可陸寧晚臉上的笑意卻愈發溫柔了。

  「母妃……」沈翎浩感動地撲到了陸寧晚的懷裡。

  陸寧晚輕輕地拍了拍沈翎浩的後背,向趕車的車夫道:「到了前面的白芍藥鋪,停一下。」

  這些年,陸寧晚為了幫沈唯玉鋪路,暗中培養了一些方便她行事的勢力。

  沈唯玉對於她為他謀劃這件事向來是很支持,背地裡也會請一些高人來指導她一些江湖門路,讓她可以在暗中替他去解決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現在陸寧晚只慶幸,她有幾個鋪子是沈唯玉不知道的。


  其中,白芍藥鋪就是一個。

  馬車停在了白芍藥鋪前,陸寧晚讓沈翎浩留在馬車上等她,她自己下了馬車。

  藥鋪之中有醫術高超的大夫坐診,是以,生意相當不錯。

  排隊看病買藥的人,已經到了門口的台階之下。

  「小姐,我來排隊就行了。您先去馬車裡等著吧。」顏兒跟隨在陸寧晚的身側,說道。

  「坐馬車坐得我腰酸背痛,站一會兒吧。」

  陸寧晚說著,目光落在了把守在藥鋪門口的幾名黑衣護衛上。

  那幾名黑衣護衛穿著黑色的輕甲,腰間佩戴著長劍,個個氣息內斂,神色肅殺,肩膀上佩戴著紅色的布巾。

  是攝政王府的黑甲衛。

  前面排隊的人在議論。

  「攝政王殿下昨日晚上回了京,今日就來這小小的藥鋪瞧病,看樣子這宮裡的太醫還不如白芍藥鋪的大夫啊?」

  「嘖嘖,你們剛剛瞧見攝政王殿下了吧?那氣質,那長相,怪不得這京城裡有那麼多女子為王爺痴狂呢!」

  「你活膩了吧?攝政王殿下最討厭的便是有人說他的長相,快閉嘴吧。」

  ……

  聽著那些議論聲,陸寧晚神色淡定,心中卻在暗暗盤算。

  她當初把白芍藥鋪主透露給沈重夜,就是知道他一定會查她的身份。

  只是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麼沈重夜會親自來藥鋪?

  她並不覺得她可以讓沈重夜有多重視。

  想著沈重夜現在就在鋪子裡待著,陸寧晚的手心裡就浸出了薄汗。

  她想知道沈重夜親自來是什麼目的,就必須得進去看一看。

  雖然現在沈重夜在裡頭,可看病問診還是在正常進行,一直都有病患進去的。

  大約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陸寧晚終於進了藥鋪。

  環顧了藥鋪廳堂一周,她沒有看到沈重夜的身影。

  「小姐,請坐。」坐在問診台前的大夫,向陸寧晚說道。

  陸寧晚壓下心頭的疑惑,坐下了。

  「小姐有何不舒服?」郭大夫問道。

  陸寧晚看著面前年過半百的老者,輕輕地說道:「我最近睡不好,也吃不下去。請問大夫,可以幫我開一些助眠安神的藥嗎?」

  說話間,她的手指輕輕地在桌子上叩擊了三下。

  郭大夫看到了陸寧晚的小動作,眼底掠過了一道深沉:「藥不是可以隨便開的,我得先為小姐把下脈,找下病因,對症下藥才可以。」

  陸寧晚微微頷首:「麻煩了。」

  郭大夫幫陸寧晚把玩了脈,捋了捋花白的鬍鬚說道:「小姐患的是心弱之症,平日裡操勞過度,導致氣血受損,需得好好調理,否則傷了根本,會危及性命。」

  「大夫,你一定得幫一幫我家小姐。」顏兒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

  「我有祖傳的針灸之法,可以幫到小姐。」郭大夫道,「請小姐跟我去內室針灸。」

  陸寧笑盈盈地站起身。

  為了避嫌,男女不方便單獨在一間屋子裡待著,所以內室就沒有門,只有門帘遮住,外面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聽到裡面的動靜,而且還有專門的女醫娘在裡面陪著。

  到了內室之後,陸寧晚在軟塌上躺下了。

  「小姐平日裡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郭大夫一邊幫陸寧晚針灸,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需要一些可以讓人不舒服但不會真正危及生命的藥,且把脈也看不出是藥物所致的。」陸寧晚用只能讓郭大夫和自己聽到的聲音說。

  郭大夫點了點頭:「這種藥是有,雖然是不會真正的危及生命,但藥物屬寒。若是長期服用的話,有可能影響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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