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原來在這裡。」蘇爾小心看了看左右兩旁,八樓的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
而蘇爾想要尋找的,其實本體並不是一幅畫,確切的說,是畫著一隻巨怪和一位穿著巫師袍男巫的掛毯。
掛毯上的巨怪正拿著一根又粗又大的棒子敲打男巫。
它被掛在一堵白牆的對面。
「我應該怎麼做?」蘇爾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皺著眉頭使勁回憶自己陪著前女友看過的電影內容。
可記憶是會泛黃的,十數年過去了,那本就已經模糊的記憶早就變成了零星的片段。
或許是用魔杖戳一戳那個巨怪?
想到就行動起來。
「噢,好像不是」蘇爾把魔杖收回,在那隻巨怪惱怒地眼神中又摸起了下巴。
接著,蘇爾又試了幾次他覺得可能行得通的辦法,比如撓一下那隻巨怪的痒痒,或者戳一下巨怪的眼睛。
這些試探毫無意外通通都失敗了,掛毯上的男巫向畫外的蘇爾投來了哀求的目光,因為蘇爾的騷擾,狂怒的巨怪只好把多餘的憤怒都發泄在了他的頭上。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蘇爾身側響起,沉思中的蘇爾被嚇得跳了起來。
「啊」蘇爾迅速抬頭看了一眼來人,低下頭,「鄧校長先生。」
「事實上,我更喜歡被稱呼為教授。」鄧布利多微笑著站在蘇爾的身邊,和他一同觀察掛毯。
「你看起來,對這幅畫很感興趣?」
「是是的,教授。」蘇爾點點頭,「我無意中來到了這裡,覺得它很有趣。」
「哦?」鄧布利多面帶笑意地看了蘇爾一眼,笑了笑,「確實很有趣。」
「他叫傻巴拿巴。」鄧布利多說,「他曾經做過很多事情,但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他試圖教巨怪們跳芭蕾舞。」
蘇爾乖乖點頭,表現出對掛毯上故事的興趣。
「結果就是他失敗了,被巨怪們拿著木棒使勁敲打。」
故事很簡單,氣氛也很尷尬。
蘇爾嗬嗬笑著假裝這個故事很有趣,但鄧布利多眼中的笑意說明他已經把蘇爾看穿了。
「我的辦公室就在這條走廊上,有興趣來我辦公室坐坐嗎?」在兩人無言觀察掛毯一陣後,鄧布利多率先出聲打破了氣氛。
蘇爾其實很想拒絕,但整個學校最大的人親自邀請,他當然只能乖乖點頭。
他才不是被脅迫的呢。
兩人緩步而行,安靜的走廊上時不時響起鄧布利多介紹的聲音,他對城堡的一切了如指掌,每一幅畫作背後都存在著相當長的一段歷史。
比如那頭噴火的火龍,鄧布利多詳細介紹了它,能夠追溯到妖精與巫師的戰爭時期,蘇爾也由此知道了校外的霍格莫德巫師村曾被當做巫妖大戰的一處指揮所。
「這頭火龍襲擊霍格沃茨的時候,被當時的校長制服。」
「好了,到了。」
鄧布利多帶著蘇爾在一處長相怪模怪樣的石頭怪獸雕像前止住了腳步。
「口令。」怪獸雕像聲音沉悶地開口說話。
「蜂蜜雪寶。」
「口令正確。」蘇爾默不作聲地看著石頭怪旋轉著背過了身,露出了它身後圓滾滾的臀。
穿過石像後的一個旋轉式的樓梯,推開門,就是校長室了。
這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圓形房間,細長腿的桌子上擺滿了稀奇古怪形狀的銀色器物,有幾個圓形的容器旋轉著向四周噴射白色的煙霧。
牆上掛滿了人物肖像畫,好些個畫像里的老頭老太太正閉著眼輕輕打鼾,有個相框裡擠滿了人,正嘀嘀咕咕地討論。
在蘇爾走進來的時候,他們齊刷刷地將目光投放到了蘇爾身上。
房間的角落裡放著一個大大的,高高的書架,架子上塞滿了書,高端變形術,人體變形學、鍊金的奧秘.
其中一個空格里放著一頂髒兮兮的帽子,蘇爾認得,那是分院帽。
書架旁有一個高高的棲架,一隻紅金色,頭頂有三根捲起翎羽的鳥兒在那裡閉著眼睛一下一下地點頭。
「來,請坐。」鄧布利多揮手變出了兩張沙發,「要喝點什麼?我建議來一杯廚房特製的糖果飲料。」
蘇爾搖搖頭,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坐下,留了半邊屁股。
儘管蘇爾拒絕了,但鄧布利多還是打了個響指要來了兩杯飲料。
氣氛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哦,也並不完全接近,牆上的肖像畫裡時不時會有細微的說話聲飄過來。
鄧布利多一臉滿足地品了一口糖果飲料,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個小袋子,往嘴裡扔了一顆黑黑的物事,咬得嘎吱嘎吱響。
好像是---蟑螂?蘇爾表情怪異極了。
「這個.教授?」蘇爾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小心翼翼地出聲。
「噢,你也要來一點蟑螂堆嗎?」鄧布利多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幾個有著巧克力醇香味道的蟑螂,同時也不忘給自己嘴裡扔一個。
看著桌上亂爬的蟑螂樣式的糖果,蘇爾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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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還是您自己留著享用吧。
「不了,教授。」蘇爾露出一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好吧好吧。」鄧布利多嘟囔了幾句,將桌上的蟑螂珍而重之地放回了布袋裡,他不理解,這麼好吃的食物卻沒有人賞識。
「不必緊張,我該喊你博恩斯呢還是埃里森?」
「都可以,教授。」蘇爾看著悶頭亂撞的蟑螂們被收回去時鬆了一口氣,他不是怕蟑螂,只覺得這種生物有些噁心,再加上有心理陰影,這樣的習慣哪怕換了一個世界都沒有改過來。
畢竟,如果有人有曾經被一隻半個巴掌大的蟑螂糊臉的黑暗經歷,都會這樣的。
「好吧,博恩斯先生,麥格教授說她發現了一個好苗子。當時我就想找你聊聊。」鄧布利多說。「這其實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博恩斯家族的變形術天賦一般都非常不錯。」
「我聽說,你最近在練習轉換咒。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按照正常教學,這些內容是到四年級以後才會接觸到的。」
蘇爾沉默了一會,幽幽地吐出了三個字,「因為您。」
「因為我?」鄧布利多面上閃過一絲錯愕之色。
「是的,教授。」蘇爾肯定地點點頭,「您和麥格教授在開學前給我的妹妹安琪兒變了一匹獨角獸,第二天魔法消失後,她很傷心.」
「在離開家裡之前,我答應她回來的時候給她變一隻獨角獸。」
「這也是我想為她準備的聖誕禮物。」
鄧布利多面上閃過瞭然之色,「我想,你應該知道,魔法生物是不能用變形術變化出來的。」
「我知道,是一匹馬,教授,您變的只是一匹帶著角的馬。」
「這涉及到了疊加變形的理論。」鄧布利多點點頭,「在變形的基礎上再覆蓋一層變形,那麼,博恩斯先生,你做到什麼程度了?」
其實,在麥格教授的幫助下,蘇爾已經能夠成功使用轉換咒了,他能將一個小一些的凳子變成體型相差不大的馬。
但難就難在如何在變形後的物品上再作變化,蘇爾忽然想到,那一篇講述疊加變形的論文作者,似乎正是面前和藹可親的鄧布利多教授呀?
聽完蘇爾的學習進程報告,鄧布利多沉吟了一會,面對著蘇爾放光的眼睛,鄧布利多不由得笑了笑,「其實,你的想法是對的,但還欠缺一些東西。」
「你應該這樣.」
蘇爾聽得連連點頭,想要用羽毛筆把鄧布利多所說的一切記錄下來,可摸遍了所有口袋都沒能找到,於是,他只能拼盡全力地去記憶從鄧布利多口中傳達出的深奧理論。
俗話說,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啊呸,是勝讀十年書。
蘇爾面前的那一隻攔路虎在外援的幫助下像是泥築地一般土崩瓦解。
一切都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