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
「啟稟陛下,昨日北朝和親使團已然入京,此刻使者北朝二皇女同小皇子正在殿外等候。」
沐璇槿立馬調整坐姿,挺直身板,目視前方。
「宣。」
「宣北朝二皇女、小皇子進殿!」
侍女的聲音傳的很遠。
北堂寒攙著北堂澤一步步邁進大殿,北堂澤還是昨日那身裝扮,北堂寒也換上了深紅的衣裳。
北堂寒出現的時候,朝堂武將躁動,有人眼中飽含恨意,幾度想上前卻被常勝將軍攔下。
站立後二人行著大夏朝的禮。
「參見,大夏女皇。」
沐璇槿習慣性看了眼沐雲幽,看見她點頭後稱:「二位請起。」
「二位遠道而來辛苦,大夏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北堂寒洪亮的嗓音在大殿內響起,中氣十足。
「大夏皇客氣,大夏使團招待的極好,一路上也多謝逍王殿下護佑。」
被提到,逍王轉身向北堂寒點頭:「二皇女客氣,將二位安全護送到是本王職責所在。」
「想必身邊這位便是北朝小皇子了。」沐璇槿著實好奇,青澀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何故遮面?」
北堂寒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夏皇見諒,這是我北朝的習俗,和親男子必須遮面,這面紗只有在大婚當日方可由其妻主摘下,向來如此。」
「無礙,既是北朝習俗那便帶著吧!朕今晚會在後庭設宴為二位接風洗塵,二位定要出席才是。」
「恭敬不如從命。」
全程都是北堂寒在回話,北堂澤除了行禮之外再無出聲。
「大夏皇,本宮此次前來還帶來了北朝兩座城池的割讓書,還請過目。」
大侍女上前接過,沐璇槿見了一眼,便示意將其交給下位的沐雲幽,沐雲幽伸手接過仔細瞧了瞧,確定沒什麼意外,向沐璇槿點了點頭。
隨後開口:「那本王便替大夏謝過北朝皇。」
清冷的聲音至上傳來,引得北堂澤不自覺抬起頭向生源望去,作為此刻朝堂上唯一的黑,沐雲幽一如既往地吸引眼球,那抹身影就那樣進入了北堂澤的眼裡。
這就是大夏的攝政王嗎?她好美,好威風。
沐雲幽自然注意到北堂澤的眼神,但她此刻並沒有心思去管,因此半分眼神也沒分給北堂澤。
「傳聞大夏攝政王把持朝政,本以為是虛言,今日一瞧果然不假。」
此話一出,朝堂躁動,沐雲幽伸出手示意安靜。
「哦?二皇女何出此言?」
沐雲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等著她嘴裡吐什麼象牙。
「哼,大夏女皇就坐於朝堂之下,怎麼也輪不到王爺帶大夏謝我北朝皇吧?」
沐雲幽不怒反笑:「喲,二皇女這可就冤枉本王了,北朝戰敗國送來的嫁妝,本王代我皇謝過有何不可?憑北朝,還不配我大夏皇親自謝。」
這話說的囂張,原本想著如何應對的小皇帝沐璇槿眉頭立馬舒展,有皇姨在就是安心。
她舒心了,北堂澤的眉頭卻加深了,聽著這些話,他不舒服,甚至有些難受。
北堂寒咬牙切齒:「大夏攝政王還是一如既往地巧舌如簧,一點沒變。」
「彼此彼此。」
沐雲幽還是那副淺笑模樣與北堂寒對視,眼珠子都快冒出火花了,兩人誰也不讓誰。
其實沐雲幽本沒有這麼大的氣性,更何況是在朝堂之上,可誰讓北朝派來的人是北朝寒呢!
小皇帝沐璇槿見這爭鋒相對的場面,立馬展示自己剛領悟的圓場技能。
「哈哈,看來二皇女與我朝攝政王早相識啊,也是緣分。」
「大夏皇說的極是。」
北堂寒見台階就下,沐雲幽也隨之收回視線。
「二皇女與小皇子都未曾來過我大夏吧,這幾日不妨讓逍王帶著二位領略一下我大夏的風土人情。」
「那便多謝大夏皇,有勞逍王。」
除了與沐雲幽的鬥嘴,整場北堂寒都表現的有禮極了。
這個早晨有人作壁觀戲,有人紛紛而起,最終這番交鋒在沐璇槿的一句「退朝」後結束。
回驛城的路上,北堂澤抱著北堂寒的手臂,關心道:「皇姐,此番前來母皇有交代不要過早激怒攝政王的。」
「澤兒,你忘了皇姐說的了嗎?我們現在身處大夏,她管不到你。」但見北堂澤還是一臉不放心,北堂寒繼續說道,「放心吧,皇姐有分寸。」
「我有點喜歡那個攝政王,但是我又討厭她。」
這話倒是引起了北堂寒的興趣。
「哦?怎麼說?」
「我喜歡她的皮囊,討厭她對待我們時囂張的態度。」
「皇姐說了,看一個人不能只看表象,不得不說她有這個囂張的資本,反正還要在大夏待一段時間,澤兒可以再觀察觀察。」
「好,都聽皇姐了。」說著,北堂澤便將頭枕在北堂寒的肩上,北堂澤撫摸著他的頭。
在北朝的姐妹兄弟當中就他倆關係最好,北堂澤很依賴這個姐姐,而北堂寒也是真心疼愛這個弟弟的。
御書房內。
逍王叫苦:「陛下就不能換個人接待這二位嗎?」
「皇姐,目前大夏就你和這兩位稱得上熟,不用你用誰?」
「你就可勁兒使喚你皇姐吧!」
「皇姐此言差矣,為陛下效命怎麼能說是皇妹使喚你呢?」
又來這套,逍王無語,知道自己說不過她,逍王選擇閉嘴,但沐雲幽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
「正好,皇姐可以趁此機會與那小皇子多多培養感情,說不定可以成就一段美事兒。」
逍王瞪大雙眼,好哇,這麻煩就推給她了?
「不是......」
「辛苦皇姐了。」
小皇帝坐在上首靜靜看著兩位皇姨你一言我一語,最後六皇姨完勝五皇姨。果然,六皇姨是最強的,幹什麼都是最強的。
沐璇槿小朋友直接盲目崇拜。
「陛下。」突然被點名,沐璇槿趕忙回過神,「怎麼了皇姨?」
「今晚的接風臣就不參加了,臣晚上有事。」
「何事啊?」沐璇槿疑惑,怎麼辦,沒有皇姨就沒有安全感,「這種重要場面皇姨得在呀!」
「你五皇姨也在,能行的。」
「我......」
沐雲淺真是想將這人嘴縫起來,真是越來越會捧了,她不行,一點都不行!
「就這樣說定了,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