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街道上少有攤販,安靜極了,車軲轆聲在夜晚被放大。
沐雲幽在軍營同將士們吃完羊肉才起身回府。
「那個木亭的事,查的怎麼樣?」
影禮:「回王爺,那個木亭的經歷同任將軍說的相同,但有一點很奇怪,他被賣到了城北最大的楚館,晚風樓,那裡面最普通的小館兒贖金也要十兩,但這木亭的贖金卻只有五兩。」
「派人盯緊了。」
影書:「屬下已經安排好了,」
「嗯。」
第二日御書房。
「皇姨,這宮外都傳遍了,您的身體?哎呀,您要是不想同那小皇子和親大可直接同朕講呀,何必拿您自己的身子開玩笑,這以後誰還敢嫁您啊?」
與小皇帝的愁眉苦臉不同,這謠言本就是沐雲幽授意。
「陛下過於憂心了,正好臣打算一輩子不娶,一舉兩得。」
「皇姨~~你就不要開玩笑了。」
「陛下,臣的謠言可不少,每一個都有用處。」
聽到這兒小皇帝反應過來,知道沐雲幽自有打算只好放下心。
幾日後,和親隊伍進京。
關於攝政王的傳聞她們聽了一路,弒母弒姐上位,坐上攝政王之位後更是殘殺大臣,血洗朝堂,殘暴至極。
最新的一條便是進京後聽到的:攝政王不能人道。
逍王卻想的是,她這皇妹又發什麼瘋?
到了使團驛站,逍王將人請下馬車。
從馬上下來一子,女子臉龐稜角分明,丹鳳眼,接近小麥的膚色使得她看起來格外俊朗,長長的發只用金冠高高束起,金絲黑衣,還繡著文竹,寬腰帶,邁著挺拔的步子走向身後的馬車,此人正是北朝二皇女——北堂寒。
「澤兒,到了,該下車了。」
緊接著,驛城的人便見一隻玉手掀起車簾,一身紅衣錦服的男子下車,寬袖外衫上繡著北朝的國花——梨花,潔白的花一朵接著一朵在紅色的錦布上綻放,頭上複雜的金釵冠著髮髻,兩邊的水晶流蘇隨著腰間的鈴鐺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腰細一手可握,即使面紗遮面也能讓人感覺到是個美人。
逍王輕咳一聲喚醒了呆住的驛城眾人,隨後領著人進去,將人交給禮部尚書之後,說:
「舟車勞頓,皇女皇子好生歇息,本王還要進宮復命,改日再見。」
隨後吩咐驛站眾人將人照顧好便告辭。
「陛下,攝政王,逍王求見。」
「快請。」
姨侄二人對視一眼,隨後一同看向步入御書房的逍王。
「臣,參見陛下。」
「五皇姨不必客氣,快請起,來人賜座上茶。」
逍王也沒客氣,她馬不停蹄地進宮正口渴著,一杯茶潤過喉嚨才緩過氣兒。
「多謝陛下,和親隊伍已然入住驛城。」
「五皇姨辛苦了,之後便回府好好休息。」
沐雲幽抿了一口茶出聲:「皇姐這一路可還順利?」
「順不順利皇妹能不知道?」逍王靜靜看著她裝,「不過這一路也多虧了皇妹派來的那個侍衛,要不是她你們怕是等見不到本王回來了。」
沐雲幽輕輕勾起嘴角沒搭話,後又看著手裡的茶杯。
「本王算了算,五次下毒,五次暗殺,對本王還真不錯。」
沐璇槿驚呼出聲卻被沐雲幽一個眼神憋了回去,沐雲幽倒是不奇怪,這些她早就知曉了。
「明日使團便會上朝拜會,陛下做好準備了嗎?」
面對沐雲幽的詢問,沐璇槿表現的信心十足。
「北朝是朕的敵人,朕不會給大夏丟臉,更不會讓她們有機會看笑話。」
沐璇槿堅定的模樣讓沐雲幽很是欣慰。
出宮的路上,逍王沐雲淺追上沐雲幽。
「皇姐有事?」
「本王是想感謝皇妹多次出手相救。」
「皇姐客氣,還有事兒嗎?」
「實不相瞞,皇姐有一事相求。」
「先上車吧。」
上車後逍王再次打破了對馬車的印象,本以為她坐那一輛已經很豪華了,但這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小桌茶案,糕點水果,狐皮軟墊,應有盡有。
「皇姐喜歡這狐皮?我稍後命人送至皇姐府上。」
逍王這才收回視線,「那就多謝皇妹了。」
「皇姐所求何事?」
「哦,是這樣的,這一路多謝你那侍衛相護,我見她武功高強樣樣精通便想知道你的侍衛是如何培養的,不方便說也沒事,可否將我的侍衛也送到你那裡精進一下武功之類?」
「本王記得,皇姐武功其實也不差,怎的不自己教?」
「皇妹就別取笑皇姐了,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看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時候靠侍衛是靠不住的,如果皇姐願意,等和親事了可帶著護衛一同來我府上,學功夫。」
沐雲幽自然是誠心的,她這個皇姐好歹是開竅了。
「容我回去考慮一下吧。」
「王爺,逍王府到了。」影禮的聲音自外傳來。
「既如此那本王告辭,皇妹慢走。」
沐雲幽點頭作別。
「王爺,您真的要教逍王嗎?」
車內陷入沉默,就在影禮以為她得不到回答的時候,車內傳來沐雲幽清冷無情緒的聲音:
「本王,就這一個姐姐了。」
影禮輕拍了自己的臉,她就不該多嘴。
驛城。
「皇姐,明日我們便要上朝了嗎?」
動聽的聲音在院內響起。
「是呀,澤兒明日跟緊皇兄即可,不必緊張。」
「皇姐,澤兒不緊張,只是你說這攝政王真如傳聞那般嗎?皇姐不是說她是救駕救國的大功臣嘛,怎麼在她們國家這些人的嘴裡卻是個挾天子的殘暴小人?」
他不懂,只露在外面的一雙大眼睛充滿疑惑。
「澤兒,有時候判斷一個人不是看別人怎麼評價,你得自己去了解。」
「那我,真的要選擇她嗎?」
想起母皇臨行前的囑託他就頭疼,北堂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聲說道:
「比起那些,皇姐更希望你遇到真正想嫁之人。」
「可是母皇說......」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北堂寒打斷。
「她說什麼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現在在大夏,不是在北朝,她管不到你。」
北堂寒在面對北堂澤時總會卸下所有凌厲,這張硬朗的俊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北堂澤頓時感覺安全感滿滿。
「皇姐,那跟著我的那些人怎麼辦?他們可都是母皇派來監視我的。」
「皇姐會想辦法解決的,天色不早了,澤兒早些歇息。」
北堂澤乖巧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