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年舊事

2024-08-16 05:46:11 作者: 錦一呀
  沐雲幽走到小皇帝的案桌前站立,她最不喜歡這樣的場景,一享貪歡,防備心便會降低,她的皇姐就是在這樣的宴會上被刺殺的。

  影禮叫停絲樂聲,隨後沐雲幽不容拒絕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陛下醉了先行離席,諸位大人,北朝二皇女、皇子殿下,繼續,各位大人記得明日準時上朝即可。」

  隨後昂首負手離開,話說的客氣,但剛剛小皇帝被訓那一幕誰都瞧見了,逍王率先離席,其他人也不敢再逗留,紛紛告退。

  「皇姐,我們也走吧,我扶你。」

  北堂澤攙扶著北堂寒,走遠沒幾步,迎面撞上折返的沐雲幽,沐雲幽也是平復之後突然想起來這宴席上還有北堂澤和北堂寒,這才又返回來,沒想到正好遇上她們離開。

  看著還清醒著的北堂澤,沐雲幽儘量笑的溫和:「小皇子和二皇子這是打算回去了?」

  「沐雲幽?」

  帶著酒氣的聲音傳來,北堂寒微眯著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沐雲幽聞著味兒不可察的後撤小半步。

  「嗯,皇姐醉了,本宮帶她回去。」

  北堂澤的聲音從面紗下傳出,細膩的聲線像貓撓似的在沐雲幽心裡劃下,不是因為心動,而是聲音有點小,聽起來費勁,沐雲幽嘴角微抽,立刻維持面上的笑容,她可沒有面紗遮面。

  「既如此,本王派人護送你們回驛城。」

  「我......本宮有護衛,不用麻煩攝政王的。」

  沐雲幽輕笑一聲,「不麻煩,如今你們身處我大夏,保護好你們是應該的,畢竟北朝二皇女和小皇子要是在我大夏出事,於兩國都不利不是?」

  北堂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就不再拒絕,微點頭道:「那便有勞攝政王。」

  沐雲幽滿足的點點頭,隨後吩咐道:「影禮,帶人護送二皇女的小皇子回驛城。」

  影書過於嚴肅怕嚇到這位小皇子,影禮活潑點,合適。

  「屬下遵命,皇子殿下請。」

  沒走兩步,北堂寒卻突然停下來。

  「辰王,沐雲幽,別來無恙!」

  眾人心一顫,這叫的是沐雲幽之前的封號。

  「二皇女,別來無恙。」

  得到回答,北堂寒滿意地笑了笑,隨後醉意上頭又癱在北堂澤身上。

  「走了皇姐。」

  兩人這沒來頭的對話怕是只有彼此才明白其中深意。

  走到沒人監視的地方,北堂寒眼神清明,哪還有半分醉意。

  第二日早朝,遲到的官員統統罰了一個月的俸祿,自此再無人敢遲到,上朝時間還因此卷了起來。

  沐璇槿在朝堂上幾次三番想打哈欠都被自家皇姨那恐怖的眼神給憋了回去。

  之後的幾天逍王便帶著北朝的二皇女和小皇子遊山玩水,逍王卻見北堂澤始終不是很高興,便想著帶人去街上逛逛。

  北朝人與大夏人於長相上沒太大區別,但北朝的太陽始終要比大夏的毒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大夏朝子民普遍較北朝人白,北堂寒就是做最好的例子。

  但因為她也是常年帶兵征戰的主,那一身氣質也不是尋常武夫可以比擬的,這身膚色只會給她添彩,這是大夏大多女子沒有的英朗。


  北朝男女皆擅騎射,性格相較於大夏來說要更開放爽朗些。

  而也有例外,比如北堂澤,他被照顧的很好,生在北朝皇室,作為最小的皇子,他被嬌養長大的,精貴的很,性格目前來說一點不像北朝人。

  「這是何物?」

  走到一小攤前, 北堂澤忽然來了興趣。

  「這位公子瞧衣著不像大夏人,想來不認識,這是吹糖人,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可以對著糖吹氣將糖鼓起,做出來的動物惟妙惟肖,公子有興趣不如來一個?」

  攤販也是個機靈人,稀奇的玩意兒讓這位鮮少出宮的小皇子眼睛都亮了,語氣輕快,帶著點小男兒的任性。

  「皇......姐姐,我要這個。」

  北堂寒立即答應,笑聲爽朗,引得街上的男子頻頻相看。

  緊接著逍王便見識了這位小皇子的逛街的厲害,一路走走買買,帶有的侍衛差點拿不下東西,北堂寒也縱著。

  暮色漸晚,逍王才終於勸下這位小祖宗。

  「二皇女,小皇子,要說大夏吃食一絕,還得是京城的醉仙樓,本王已經定了桌,咱們移步醉仙樓?」

  「逍王破費了,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實話說,逍王對這個北朝二皇女的印象還不錯,前提是得除開那天在朝堂之上挑釁沐雲幽的發瘋行為。

  「喲,殿下您可來了。」醉仙樓的店小二熱情招待。

  「嗯,帶本王和貴客去包間。」

  「好嘞,幾位貴客隨小的這邊來。」

  醉仙樓處於京城中心地段,臨近江邊,四周除了酒樓客棧還有青樓楚館,熱鬧非凡。逍王定的這個位置正好開窗即可看到貫穿整個京城的江河。

  大夏沒有宵禁,此刻也還不算太晚,各處點著花燈,江上不乏有泛湖船隻,船頭有時站著讀書人與岸上的人對詩。

  「她們是在幹嘛?」

  「哦,那是京城的學子在對詩,取流觴曲水之法,這是他們的一種風雅趣味,小皇子感興趣?」

  「本宮不擅長吟詩作對,怎的瞧著還有男子參與?」

  「是的,其實大夏曾經舉辦過男子學院,還有不少男子報名。」

  「逍王殿下說曾經,那現在是沒有辦了?」

  「是呀,這還是我皇妹,也就是攝政王提出的想法,那時她年歲尚小,突然質問我們幾個姐姐,為何世間有女子學堂但沒有男子學院,我們只能告訴她,自古皆是如此,她不依,論我們幾個說破嘴皮也無論,先皇當時還是太女,便問她想做什麼,於是她便纏著我們偷偷幫她創辦男子學院。」

  「後來呢?」

  說起沐雲幽,北堂兩姐弟都來了興趣,沐雲淺想著這事兒過去好多年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辦繼續道:

  「後來啊,男子學院辦成了,也有不少男子參加,甚至還有世家子女支持,看著那些男子因為也能像女子一般接受教育還不被輕視,高興極了覺得很有成就,這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卻不知被誰發現了,說男子學院純屬是在挑戰祖輩先制,因此被人彈劾,甚至拿護國大將軍,也就是攝政王的祖母家開刀,母皇沒辦法,只好將男子學院查封,下令停辦。」

  沐雲淺回想起那段時光,雖然結局可惜,卻不失為一段美好的回憶,想想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那些年一同創辦男子學院的人有一半都已經不在了。

  「自此以後她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那還真是可惜。」

  「的確,但京城如今對男子的管束不再過於嚴苛,所以小殿下才能看見這番場面。」

  此時菜已經上齊,看著眼前這麼多好吃的,還有北朝沒有的甜鴨,北堂澤一掃前幾日的陰霾,正準備開吃,門外傳來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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