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涵一等人快速出了醉仙樓,徑直上了各自的馬車,除了這檔子事,不回去和自家母親通信,明日便是他們的死期。
走之前司蓉接受到了來自蕭子涵陰森的目光,司蓉往後縮了縮,待人走後,她回想起自己做的事情,整個人都還在顫。
「世女,您沒事兒吧?」
侍女上前意圖攙扶她,卻被揮退,看著夜色恐懼漸漸籠罩全身,好不容易爬上馬車,到府之時卻被發現早就暈了過去。
已是深夜,攝政王府書房的燈還亮著。
沐雲幽正在批改奏章,這些日子,沐雲幽已經轉還了大部分奏章給沐璇槿,但仍有一些沐璇槿拿不定主意的。
手中的摺子來自咸城,咸城多為山地,山是一座接著一座,且地勢複雜,山匪成林,偏咸陽又是商賈重地,匪患問題已困擾咸城多年,過往的商隊苦不堪言,咸城知州曾多次派軍隊剿匪,卻始終未見成效。
「王爺,屬下求見。」
「進。」
是影儀,一身黑衣從頭裹到腳,只露出兩個眼睛,沐雲幽都快忘記她長什麼樣了,可這人自從受了情傷之後便這樣了,沐雲幽也沒辦法,她這幾個影衛全是犟種。
「王爺,醉仙樓有消息。」
沐雲幽眉眼微挑,聽著影儀將醉仙樓發生的事完整地複述了一遍。
「消息可都封鎖了?」
「是,從她們進入醉仙樓開始,醉仙樓的消息便已全面封鎖,司南爵世女在回府的馬車上就暈了。」
「呵,真是經不起嚇,連五皇姐都怕。」
沐雲淺:你禮貌嗎?
「既然暈了那司南爵就沒必要知道醉仙樓的事了。讓你收集的證據都收集齊了嗎?」
「稟王爺,已經集齊。」
說著,影儀便從自己的黑衣中掏出幾本摺子遞到沐雲幽身前。
沐雲幽拿起翻看了幾眼輕笑出聲,影儀從沐雲幽的表情中看出,沐雲幽心情不錯。
「影儀,傳信影畫,讓她把手中的事儘快與影禮交接,之後帶幾好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咸城,想辦法混進山匪寨中,摸清咸城山匪的全部情況。」
「是。」
「還有,讓她注意安全。」
影儀心微動:「是。」
「去辦吧,明早還有一場硬仗在等著本王,本王也得休息了。」
「屬下告退。」
剛出書房迎面對上影禮,見到好久不見的人,影禮習慣性地想逗弄一番。
「喲,這不是咱們的黑衣衛影儀嗎?你何時回來的?」
但影儀並不想搭理她,四人裡面就影儀和影書最為高冷話少,之前的影儀也不是這個樣子的,直到她向王爺告假逍遙了一段時間,回來後便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除了王爺和任務,對誰都愛搭不理的。
「你同我回暗閣,接手影畫手中的事。」
「什麼?」影禮不可置信。
「王爺的命令。」
不出所料,書房立刻響起影禮鬼哭狼嚎的聲音,王府的暗衛都在驚奇影禮大人這是怎麼了。
只有影儀的黑面罩下一抹得逞的笑出現在嘴邊,只一瞬便恢復正常,她來到走廊邊抱臂等著屋內的人。
片刻後,影禮苦著個臉出了書房,看也沒看一旁的影儀,氣若遊絲地招呼影儀:
「走吧。」
王府暗處:「影禮大人這是要去執行任務啊?」
「不知,我們何時也能出去執行任務啊?」
「想去嗎?」身後一道聲音傳來,小暗衛想也沒想答道:「想。」
「我幫你啊。」
「好啊好啊,多謝!」
下一秒這位暗衛仿佛吃了苦瓜一般,面露菜色,煽煽道:
「影書大人,屬下,是說著玩兒的。」
「是嗎?那就好,不過我靠這麼近你都沒發現確實該練練了,自己去暗格受訓吧!」
「不要啊影書大人......」影書一眼記過來,小暗衛立馬轉變畫風,「小的這就去。」
「嗯。早去早回。」
對於影書大人的冷酷無情,小暗衛們還是有些怕的,但經過影書的提點,她們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
書房,
「王爺,屬下伺候您休息。」
剛處罰了暗衛,影書的黑臉還沒轉換過來,被沐雲幽抓了個正著。
「你這是?」
影書頓了兩秒反應過來沐雲幽的意思:「王爺恕罪,剛訓了一個小暗衛。」
「嗯,走吧。」
洗漱完,在影書的伺候下,沐雲幽快速躺下,進入夢鄉。
影書點好安神香後便輕手輕腳地走出去關好房門。
這一晚有人安睡,也有人註定一夜無眠。
學士府。
回來之時大學士蕭潤芝已經就寢,蕭子涵只好先將此事告知給自己的母親。
「母親,此事是否需要告知祖母。」
「這還用問?」
看著這個女兒,學士中郎蕭則敏氣不打一處來,想著她平時挺聰明的,今日怎麼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那司蓉也是個蠢的,她不解司南爵挺聰明一個人怎麼教出這麼個蠢笨如豬的女兒?簡直一無是處還只會壞事。
「為母問你,當時司蓉羞辱北朝那二位時你可在場?」
「並未在場,孩兒當時耽擱了晚到了好一會兒,到醉仙樓時門口便是兵部的女兒幾人等著,未見司蓉,她們說司蓉先去點菜了,女兒進房間時便見到了逍王還有北朝的二位,女兒當即便向三位請安問罪,也是逍王開口女兒才知曉司蓉乾的蠢事。」
得到蕭子涵的回答,蕭則敏才放下心來,她思索片刻隨後道:
「此事得告知你祖母,但不必是現在,明早上朝前為母會一五一十告知母親,你也得做好準備,此時事關兩國和親大事,攝政王總是要給北朝交代的,必要的時候或許你得上朝。」
「女兒還需要上朝?」
質疑的話在對上自己母親的眼神之後,蕭子涵立馬應道:「是,女兒一定做好準備。」
見她沒再反駁,蕭則敏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語氣稍緩,關切地說道:
「行了,你也受驚了,快回去歇著吧!」
「是,母親,孩兒告退。」
司南爵府。
司南爵夫君看著還處於昏迷當中的女兒,只一個勁兒的哭。
「嗚嗚嗚,我的兒這是怎麼了呀?!藥都喝了怎麼還不醒?」
司南爵一個頭兩個大,她也想知道怎麼了,可隨從都說不知,世女上了醉仙樓還不讓她們跟著。
沒人提醒,司南爵自然不會將這事和皇家扯上聯繫。
她還以為是自己這個混蛋女兒又去浪了,畢竟宴請世家女的事司蓉也是瞞著她的,本還想著自己替她母親維繫關係,能得到母親誇獎的。
這一晚真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