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熙發現包場也有個好處,洗手間不會有外人出入,也不擔心說的話被惡意傳出去。【Google搜索】
戴羽彤見面就冷嘲熱諷,擺明了不打算跟她好好接觸,巧了,陸恩熙最不喜歡慣著誰。
對她不友善的,姐不伺候。
戴羽彤臉色驟變,一雙畫著優雅弧線眼影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陸恩熙,「以前就覺得你是個狐狸精,嫁給司少就是圖他的錢,沒想到你還敢親口承認,活該你家破產,活該你全家成老賴,呵呵,爹媽待在美國不敢回來,家都不敢要了,你有什麼好嘚瑟?」
這話要是三年前聽在耳朵里,陸恩熙會心痛會發怒,還會忍不住給她一拳頭,時至今日,最疼最難堪的階段早已過去,罵名指責詆毀,都結了痂,雖然會痛會難受,但不會逼她發狂。
陸恩熙好看的嘴角輕揚,「原來你這些年一直都在背地裡默默觀察我?連穿衣服選首飾都模仿我,活在我要的陰影裡面,舒服嗎?」
掃過她的衣服和首飾,還有腕部的手錶,陸恩熙指頭在戴羽彤肩膀上虛掃一下,「嫉妒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的暗戀對象每天對我噓寒問暖,和我同床共枕,喊我老婆。著了魔似的,一天看不到我就想念,心甘情願給我花錢,明知道我目的不純,還裝傻充愣娶我。」
戴羽彤有一瞬的尷尬。
她現在的衣著方式,常買的首飾品牌,和那時的陸恩熙一樣,她也討厭這樣的自己,可偏偏那些東西她就是移不開眼睛挪不動腳。
她討厭陸恩熙的品味竟然和自己那麼相似,也討厭自己居然喜歡不起來別的。
「陸恩熙你不要臉!」
戴羽彤嗖地揚起巴掌就要掌摑。
一道黑色影子自面前擦過,陸恩熙出手,精準的扼住女人,手腕被她用力攥住,「戴羽彤,能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得看自己的本事,有能耐有力氣用在那個男人身上,跟我嚎什麼?」
「放開!」
戴羽彤快要出離憤怒,她跟上來是為了教訓陸恩熙,怎麼甘心被反手教訓!
咬牙切齒道,「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麼愛你,那麼陸家出事人人喊打的時候,他怎麼不幫你反而把你一腳踢開?司少要是肯幫忙,陸氏的窟窿又不是補不上,你們一家子也犯不著灰溜溜的躲去美國。承認吧陸恩熙,他不愛你!」
他不愛你。
陸恩熙面上還是平靜得像一汪清泉,內心卻支離破碎,尖銳的痛感直達骨髓。
如果司薄年真的愛她,當然不會看著陸氏倒下,任憑債主堵上門,任憑髒水瘋狂潑在岳父岳母和大舅子身上,任憑她怎麼哀求怎麼哭訴,他都無動於衷。
他就是不愛她。
所以那個瓢潑般的大雨夜,她站在他門外淋了一夜的雨,哭的嗓子沙啞,他連一句話都沒說,一眼都沒看她。
要不是管家於心不忍拽著她離開,或許她那晚就死了。
要不是那晚身體備受摧殘,她也不會……
心臟縮緊,碎裂的疼,像丟進攪拌機。
能傷害她的,只有她在乎的人。
陸恩熙恨自己沒骨氣沒出息,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會因為司薄年撕心裂肺。
很快調整心情,她微俯視戴羽彤,「戴小姐,聽清楚,外面那個你心心念念巴不得趕緊爬上床去伺候的男人,是老娘先不要他了,老娘膩了,甩了他。錯過我以後,只能和你這種沒教養沒腦子也沒顏值的女人搞什麼豪門聯姻。去問問司大少爺,後悔嗎?」
戴羽彤怔住,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淡定又穩重,說的很有底氣,好像就是那麼回事。
她甩了司薄年?
怎麼……會呢?她查過,是陸恩熙主動追求司薄年,司少根本就看不上她。
看她腦袋發蒙,陸恩熙溫柔地順了順她的長髮,手指穿過栗色的髮絲,延伸到她的後背,「司薄年樣樣都好,有錢有顏有能力,家裡有個商業帝國等著他繼承,可惜啊,老天爺是公平的,給的太多,必然要拿走點什麼。」
她說的曖|昧隱晦,淺淺的暗示掛在嘴角,要笑不笑。
戴羽彤本能的問,「他怎麼了?」
陸恩熙往她裙子去看,搖頭苦笑,「女人不為難女人,說實話我要是撮合你和他,才是害你。」
戴羽彤受不了她兜圈子,咬牙抽回那隻手,「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點!」
陸恩熙聳肩,「戴小姐也是性情中人,我和你還是蠻投緣的,那就忠告你一句,如果不介意後半輩子守活寡,大可以嫁給他,畢竟錢花不完,又被人捧在手心裡,出門可以橫著走,即便沒有晚上的痛快逍遙,也無妨,是吧?」
戴羽彤腦子轟隆一聲炸響,人快麻了,幾秒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司少他……不行?」
陸恩熙長長的手指立在她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都是聰明人,何必說破呢?」
戴羽彤腦袋暈乎乎的,「可是你們結婚三年……」
「是啊,三年,一千多個晚上,就算一個星期一次,也有一百五六十回,我那麼想留在司家,不管怎麼著也得懷孕生個孩子扞衛地位啊,可是你看,我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是我不想懷嗎?是我不想母憑子貴嗎?」
她如此說,戴羽彤猛然被點醒了。
是啊,嫁入豪門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拼命生孩子?起碼三年兩個。
可陸恩熙未能為司家生下一男半女,假如她有個孩子傍身,司家就算踢開她,也會顧忌子嗣有所補償。
戴羽彤梗著脖子,不太有底氣的爭辯,「說不定是你的問題呢,一個不下蛋的老母雞,還故意往司少身上潑髒水。」
陸恩熙捏捏眉心,同情道,「好吧,既然你不信,那就自己去驗證,不過你一定要注意措辭,畢竟男人最討厭被人揭短,尤其是難言之隱。」
戴羽彤咬咬唇,沒能想到怎麼接。
她怎麼求證?難道當面問?司少肯定會擰斷她脖子。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機會和他「試試」。
她不信司薄年真不行,都說男人的鼻子代表著某些方面的能力,司少鼻樑挺拔高聳,肯定雄風逼人。
看她愣愣的不說話,陸恩熙微笑道,「祝你早日和司少喜結連理,生個一男半女。」
陸恩熙和她錯肩而過,等走出洗手間,臉上張揚自信的笑容才被酸楚取代。
吃過飯,何居正陪同陸恩熙離開。
司薄年和戴羽彤也下了席,四個人往一個方向走。
剛到大門,陸恩熙的電話響了。
看到上面的名字,她餘光看向了正在拿手機的司薄年,後者閒庭信步,單手在褲袋裡,目光看著遠方。
陸恩熙給掛了。
何居正看到她掛電話,速度很快,備註三個字,只有一道殘影,「陸律師稍等,我去開車。」
「好,我在這裡等你。」
陸恩熙點頭,再次看到亮起來的手機屏。
司薄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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