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剛好有電話進來,他一聲招呼也沒打,起身去旁邊接聽。【記住本站域名】
戴羽彤不搭理何居正,陸恩熙也不做介紹,而是岔開話題問,「這又是什麼菜?」
「這道也是他們家的特色,叫碧玉妝成。猜猜是什麼食材?」
陸恩熙仔細看,心想總不能是柳樹吧?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她還是背得出的。
「何律師就別為難我了,我對美食沒什麼研究。」
何居正朗朗一笑,「是春筍。山上的春筍最鮮嫩,剁碎了再放入香芹和肉末,口感會上癮。」
陸恩熙不是吃貨,也沒那麼熱衷研究飯食,被他這麼一說,竟然有些躍躍欲試,「真沒想到何律師對美食有這麼深入的研究。」
何居正看她吃飯少,東西也就碰碰牙,笑道,「不合胃口嗎?看你吃飯跟餵貓似的,怪不得這麼瘦。」
陸恩熙心裡暗暗叫苦,不是她不想吃,還不是對面的某個男人總拿捉姦的眼神盯著她。
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她胃口能好才怪!
戴羽彤陰陽怪氣道,「何律師很貼心啊,真會照顧人。」
這話說的不早不晚,剛好踩著司薄年接完電話回來的點兒。
所以聽了個正著。
司薄年重新落座,好不容易輕快的氛圍,又回到了戰場。
他坐下也不說話,儼然人體冰櫃。
戴羽彤主動給司薄年夾了點食物,乖巧的笑道,「你都沒怎麼吃,是不是有人影響食慾?」
她有很多話想單獨跟司薄年說,可礙眼的陸恩熙遲遲不走,很煩!
司薄年看一眼盤子裡多出來的東西,沒動,掏出煙盒,在桌上輕輕一磕倒出一支。
戴羽彤捏著筷子,彎著的眼睛都是笑,「我記得你以前不抽菸,什麼時候學會的?」
司薄年熟練的擦著火柴,嗤地一聲輕響,香菸被點燃,他吸一口,吐納青煙,手裡纖細的火柴燃燒著,橘亮的火苗幾乎要竄到他手上,他不急不躁將火柴梗丟進菸灰缸,「抽菸喝酒賭博,我哪一樣不會?你沒親眼見到你爸你哥混場子,還是自己沒混過,裡面的男人什麼樣不清楚?」
戴羽彤看他修長手指把玩火柴盒,連抽菸都抽出落拓貴氣模樣,也就司薄年了吧?
「我一直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那些人靠的是手腕心機,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而你靠的是實力和魅力。」
陸恩熙聽著想吐,拍馬屁拍到這個份兒上,真是長見識。
何居正自動扮演隱形人,不參與對話,很識時務。
司薄年譏笑,「問問咱們的何律師,想做大事業,有幾個乾淨的?」
莫名被cue,陸恩熙皮笑肉不笑,「我只是個小角色,不懂大人物的世界。」
戴羽彤笑道,「非常時候也許會用到非常手段,情有可原,我不認為那些可以理解為壞,不作為沒擔當遇到事情就躲起來,才是真的壞。」
司薄年閒閒的看她,「你爸和你哥,可沒少幹壞事。」
戴羽彤握著湯匙的手緊了緊,口中的肥牛湯頓時不香了,「我不太插手公司的高層管理,但我相信我爸和我哥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司薄年重新捏起銀質筷子,夾菜,慢慢地咀嚼,「我就隨便說說,你緊張什麼?」
戴羽彤後背涼嗖嗖的,這頓飯吃著吃著怎麼變味了?
「怪不得你爺爺提醒我,和你吃飯別緊張,他大概猜到你喜歡吃飯的時候聊工作,他讓我提醒著你,回頭他該說我了。」
他提到司冠林就是提醒司薄年,別忘了吃飯為了什麼。
司薄年噢了下,還是閒散的態度,手肘搭在桌面上,菸灰剛好自然的飄落進菸灰缸,「哦,剛才就是爺爺打來的電話。」
戴羽彤偷偷順一口氣,也不管陸恩熙在場,柔聲說道,「我們倆不是小孩子了,婚姻大事也有自己的想法,坦白講,我很喜歡你,你也許覺得我太主動了不矜持,但我性格就是這樣,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藏著掖著。」
陸恩熙一口一口吃著菜,假裝充耳不聞。
戴羽彤如此大膽的告白,很出乎意料。
如此看來,她倒是個豁得出去的主兒。
只是……
陸恩熙灌一口湯,不讓自己往後面想。
戴羽彤意有所指,「我們可以給彼此一些時間,多多了解。我不敢保證做個完美的妻子,起碼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利用你,又背叛你。」
前面的長篇大論,並未給司薄年多少刺激,最後一句倒讓他定了定神,「戴小姐?」
陸恩熙聽出來,戴羽彤在替她重溫,當年她和司薄年的婚姻,如何走到山窮水盡。
戴羽彤及時低頭,「我只是想說,我們可以試試。」
陸恩熙頭慢慢低下去,快要扎碗裡。
何居正出聲道,「不舒服嗎?」
陸恩熙放下筷子,不吃飯也氣飽了,「我去下洗手間。」
「好久不見啊!陸恩熙!」
沒想到戴羽彤會追上來,陸恩熙蹙眉,「有事?」
戴羽彤環臂,「你進度還挺快,剛吃飯那個是你對象?」
陸恩熙板著臉,「怎麼?」
「你和司少離婚這麼久,是該找下家了,不過你也太飢不擇食,找個已婚的!無名指上的戒指看不到?還是急著給人當三兒啊?」
陸恩熙道,「主動倒貼給人告白,人都不正面回答,你可真有臉。」
戴羽彤對著鏡子補妝,「約會嘛,飯不重要,情調才是關鍵,司少身在高位難免霸道一些,可女人不就吃這一套?」
陸恩熙兩隻白瓷漂亮的手,放在自動感應水龍頭下面,慢慢衝著,「這麼喜歡他?」
戴羽彤冷笑,「羨慕我?」
羨慕個屁!
陸恩熙抽了張紙擦拭水跡,「你要是真喜歡他,作為過來人可以給你點建議。」
戴羽彤塗完口紅,抿了抿唇,不屑道,「建議啊?你這裡恐怕只有失敗的教訓,沒有成功的經驗!哦,有一點你肯定做的很出色,比如幫你爸從司家拿錢,聽說你爸起碼拿了十幾個億,你還挺會賣,呵呵,讓司家當冤大頭,就不怕被人弄死?」
陸恩熙一點都不介意戴羽彤的毒舌,司薄年對她也未必上心,「畢竟我們同床共枕三年,枕頭風我也沒少吹,不然像你說的,我哪兒來的本事讓他掏錢給我爸?」
戴羽彤被她的坦誠說愣了,「你什麼意思?」
「他脾氣秉性,我不說一拿一個準,起碼十拿九穩,說不定哪天你也需要從他手裡要錢呢,不想知道竅門?」
戴羽彤咬咬牙槽,「陸恩熙你要不要臉?司少那麼幫你,現在離婚了,你居然這麼說他,你當他是什麼?你的提款機嗎!我喜歡的是他的人,不像你這麼下賤!」
陸恩熙將擦完手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嘴角上揚,「別把自己想那麼清高,你要說圖他這個人,我當然信,畢竟長得還行,但主要的不還是司家的資產麼?都是女人,何必跟我玩兒虛的,再說你玩兒的這些哪一個不是我玩剩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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