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在睡夢中,鶴唳隱約聽到一個少女正在焦急地呼喊著某個男子的聲音。
當他努力向前走去時,漸漸看清楚了那個少女的面容,是藍說!
正當鶴唳想要開口回應時,眼前的場景卻轉眼間變得荒涼無比。
而此刻,一名男子正懷抱著毫無生氣的藍說,鮮血早已浸透了她的衣裳。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究竟遺漏了什麼?"
男子的口中不斷喃喃自語著同樣的話語,仿佛陷入了無盡的痛苦與自責之中。
他緊緊地將藍說摟在懷中,輕柔地親吻著她的額頭,聲音顫抖而堅定:
「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鶴唳茫然失措,完全不清楚自己身處何地,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耳畔僅剩下那位少爺留下的話語:
「等我,我會儘快回到你身邊,等著我......」
躺在榻上的鶴唳慢慢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彩曦那張焦急的臉龐。
「鶴唳!」彩曦失聲驚叫,此時此刻,他們顯然已不在客棧之中。「你可算醒過來了!」
「藍說!」鶴唳猛地坐直身子,心中滿是擔憂和急切,「藍說在哪裡?」他迫不及待地追問。
彩曦輕輕敲了敲鶴唳的腦袋瓜,回答道:
「她在隔壁房間裡熟睡呢!你們兩個人渾身是血地倒在客棧里!把我和廖叔都嚇得不輕!」
鶴唳聽後稍稍安心,但隨即想起那場激烈的戰鬥,似乎自己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
然而,如今自己卻感到渾身舒暢無比,所有的傷痛都煙消雲散。
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又低頭審視腹部,驚訝地發現竟然連一絲傷痕也沒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心急如焚,立刻從榻上躍起,匆匆邁向藍說所在的房間。
"去哪兒?"彩曦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他疾馳沖入藍說的房間,目光緊盯著藍說的雙手,發現並無傷痕後,原本想要伸出手查看一下她腹部是否有傷口。
但突然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制止住了這個衝動的行為,然後轉過身來對著彩曦說道:
"彩曦,你幫我檢查一下藍說身上有沒有受傷!"
她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道:"我已經檢查過了,毫髮無損!"
"你們兩個啊,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把我們嚇壞了,我和廖叔連忙給你們仔細檢查了一番,結果發現你們身上根本連一點兒傷口都沒有。」
「不管怎樣!你們安然無恙實在是太好了!"彩曦再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鶴唳沉默不語,他的思緒不停地迴蕩著昨日發生的事情。
藍說竟能輕易地砍倒那個黑衣人,並用異術將其困住燃燒,而她自身也毫無損傷。
再加上那場詭異的夢境......所有這些謎團恐怕只有等到藍說甦醒過來之後才能一一解開了。
"昨天我一路追趕那個黑衣人,誰知道他一味逃竄不止,直到追到懸崖邊時,他竟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懸崖,我也只能匆忙折返回來……"
「後來我碰巧遇見了廖叔,就一起把燕子姐暫時安置在她的住所,隨後馬不停蹄地趕來尋找你們,把你們帶回此處。」彩曦仔細地講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這裡恰好位於方子林深處,比較偏僻幽靜,沒什麼外人會來打擾。廖叔出門覓食去了,燕子姐正在廚房裡忙碌著做飯呢,我負責照看你們倆。」
「你醒了正好,我去廚房弄點吃的給你們。」
鶴唳聽後微微頷首,目送彩曦離開房間。
待彩曦走後,鶴唳轉頭看向躺在一旁的藍說。
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藍說慢慢開口:「少爺……」聲音雖然微弱,但在寂靜的房間內卻格外清晰。
鶴唳心頭一震,他立刻意識到,剛才那個奇怪的夢境極有可能就是來自於藍說的記憶!
藍說的臉色顯得十分凝重,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逐漸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當她睜開雙眼時,第一眼便望見了守在身邊的鶴唳。
藍說輕啟朱唇,輕輕呼喚著他的名字。
鶴唳連忙伸手扶起藍說,讓她坐起身來。
藍說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與以往有所不同,似乎失去的部分記憶正在逐漸回歸。
"等事情結束了,我有話想跟你們說。"
一旁的鶴唳默默地看著藍說,沉默片刻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彩曦走了進來。她原本想要叫鶴唳去喝湯,卻意外地發現藍說已經甦醒過來。
彩曦的臉上立刻露出興奮的神情,她快步走到藍說床邊,高興地喊道:「藍說,你終於醒啦!」
藍說微微一笑,輕輕點頭示意。
剛好此時廖叔也回來了,鍋里的湯也煮好了。彩曦興高采烈地說道:「我給你盛一碗湯!」
然而,還沒等彩曦有所行動,藍說急忙擺手制止道:「不用。」
說罷,她慢慢地撐起身子,試圖從床上站起來。彩曦見狀,趕緊上前攙扶,笑著跑到藍說身邊挽著她出去。
鶴唳皺起眉頭,低頭思索著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感到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和困惑,卻又找不到原因所在。
他下意識地用手指揉了揉額頭,長長地嘆了口氣,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廖叔提著一大堆美味可口的食物回到屋裡,彩曦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急切地想要開始享用這頓豐盛的晚餐。
「我可是把豐陸縣所有好吃的美食都買回來了呢!而且拎著這些食物到處奔波,實在是不容易啊!」
「謝謝廖叔!你辛苦了!」彩曦激動地大聲喊道,同時也不忘向一旁的燕子姐表示感謝:「燕子姐也辛苦了!」
燕子姐輕輕擺了擺手,「沒有的事,你們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助我,而我也只能給大家做做飯罷了。」
廖叔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對了,那知州已經領著他的侄兒前往知縣府上了。」
聽聞此言,鶴唳目光堅毅地看向彩曦並說道:
「我們可以展開下一步行動計劃了,彩曦,交給你了!」
彩曦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用過餐後,四人分頭行動。
燕子姐依舊留守在故鄉舊居,而藍說則與彩曦一同朝著鎮上進發,廖叔和鶴唳則選擇留下來鎮守方子林,並著手安排後續事宜。
看見鶴唳心不在焉的樣子,廖叔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
「你小子,大半天都魂不守舍的,難不成昨兒個發生啥事了不成?」
面對廖叔的質問,鶴唳沉默不語。
廖叔見狀,繼續追問道:
「得得得,既然你不肯回答,那我心裡葉門清。想來昨日你那般火急火燎地趕去營救藍說,光瞧你當時那緊張模樣,我大致就能估摸出個七八分來。」
廖叔稍稍停頓片刻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盯著鶴唳調笑道:「我看吶,你是喜歡上人家藍說那小姑娘咯!」
話音剛落,鶴唳的心弦猛地拉緊,似乎自己深埋心底的匣子被人打開一般。
原來如此!他終於明白了這種感受。
望著他如夢初醒般的神情,廖叔心頭忽地湧起一股無趣之感。
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逗逗他,未曾料到這傢伙竟如此天真。
廖叔不禁嘆息一聲:「傻小子。」
此時此刻,鶴唳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總算洞悉為何目睹她受傷時自己會心生憤怒,也明白了為何對她的心思如此看重。
然而,當腦海中浮現出藍說夢中那位少爺的身影時,他意識到只要喚起所有的回憶,便能尋得那位少爺的下落。
轉念一想,少爺與藍說或許早已緣定今生,自己絕不能成為破壞他人感情的卑鄙之人。
思緒愈發紛亂如麻,鶴唳猛地用力敲打自己的頭部,何必自尋煩惱呢?
廖叔默默地注視著身旁的鶴唳,無奈地搖搖頭,喃喃自語道:
「為情所困的人實在太可怕咯。」
「沒有殺掉?為何?你不是號稱武藝高強麼?」
知縣滿臉怒容地質問眼前的黑衣人,令人驚訝的是,那黑衣人居然並未喪命。
「我是來通知你的,沒讓你質問我!" 黑衣人把頭一偏冷冷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和冷漠。
知縣見狀,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做了,你還要什麼?只要你幫我做成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黑衣人卻不以為然緩緩說道:"大人,您所謂的幫忙,不過是乘我之便罷了。大人並未真正替我辦事。"說完,黑衣人轉身便欲離去。
知縣心急如焚,怒不可遏地吼道:"沒用的東西。"
話音未落,一隻如鐵鉗般堅硬的手驟然伸出,死死掐住了知縣的脖頸。
黑衣人的嗓音變得異常低沉,"我想你需要明白一個道理,我要殺誰並非取決於僱主的意願,而是由我的心情決定!"
隨著話語聲落,黑衣人手上的力道愈發加大。
知縣拼命掙扎著,雙手不斷拍打那隻卡住自己喉嚨的手,試圖掙脫束縛。
呼吸困難的他,嘴巴大張著想吸入一些新鮮空氣,額頭上的青筋更是因為極度缺氧而根根凸起。
眼看著就要翻白眼昏死過去之際,黑衣人卻突然鬆手放開了他。
知縣徑直墜落,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身體癱軟無力。
他雙手緊緊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留你的命還有用……"黑衣人的聲音低沉而陰冷,緩緩地貼近知縣的耳朵說道。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再說了,大人,我不殺的人,您自己也有辦法動手不是嗎?"
說完,黑衣人轉身離去,留下了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知縣。
"大...大人!"門外的捕頭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語氣惶恐地稟報,"知...知州大人來了!"
話音未落,知州大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衝進房間。
知縣見狀,連忙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身來。他心中充滿了疑惑,知州大人為何會突然來到這裡?
正當他想要開口詢問時,另一名捕頭緊接著跑進來說道:
"大人!有位姑娘前來報案,聲稱知曉方子林的內情!"
知縣、知府以及站在一旁的惡霸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緊張和不安。
"把那位姑娘帶進來!"知縣下達命令,另一名捕快立刻應聲而出,趕忙將那位姑娘領進屋內。
三人緊盯著門口,只見一名女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當女子慢慢抬起頭時,是藍說。
她換掉了先前的裝扮,頭髮簡單地挽成了一個髻,垂落在一側的髮絲被精心編成了一條辮子,然後輕輕地插入一根晶瑩剔透的珍珠釵子作為點綴。
一襲淡粉色的輕薄長裙,如同清晨初綻的花瓣般嬌嫩柔美。那張原本就極為精緻的面龐此刻更顯楚楚動人之態。
"參見知縣大人......" 藍說輕聲說道,聲音低沉而婉轉。
兩位大人不禁愣了一下,尤其是站在一旁的惡霸,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大人,這兩位是?"
過了好一會兒,知縣才回過神來,連忙介紹:"這位是知州大人,這位是他的侄子。"
藍說隨即向知州大人行禮參拜,並對著惡霸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然而,還沒等兩位大人開口詢問,藍說緊接著說道:
"小女子此次前來是來報案的。今日早晨,小女子路過方子林時,偶然間瞥見一名婦人在行跡可疑之事。只見她趁著官兵大哥不備之際,偷偷摸摸地靠近了方子林。」
「小女子心生忌憚,生怕打草驚蛇,故而並未將此事告知官兵大哥,而是立刻趕來此處,向知縣大人稟報。"
兩位大人聽後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隨後,知縣趕忙讓藍說起身說話,並表示道:
"想必此人便是此前恐嚇我夫人的人,本官已然明了。關於此事,你暫且莫要聲張出去。"
"小女子知曉,那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 藍說緩緩退出廳堂。
惡霸那雙充滿貪慾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
就在這時,另一名捕頭急匆匆地跑過來稟報:
「大人!不好了,方子林那邊出事兒了!天上降下奇異景象!有鬼魂在喊冤啊!老百姓們都圍攏過去看熱鬧了!」
知縣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本官馬上就到!你先回去,命令他們立刻控制住那些圍觀的百姓!」
待官兵們遵命離去後,知縣氣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
「肯定又是那個賤婦在搗鬼!這段時間她把事情搞得如此之大!絕不能再任由她胡作非為了!」
一旁的知州大人臉色陰沉至極,冷冷道:「你應該清楚該如何去處理此事,必須迅速解決掉這個麻煩,今夜就動手……」
說話間,他還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知縣連忙躬身施禮,表示明白。
接著知州又補充道:「絕對不能讓縣城裡的其他人知曉此事,這種事情不能假手他人,只能由我們親自操刀。你照舊派人封鎖住方子林。」
惡霸揉了揉拳頭,冷哼一聲不屑地罵道:「不過就是個臭娘們罷了......」
而早在一個時辰之前,彩曦便已在縣城內四處散播有關冤死者亡魂的消息。
「地廟裡發生大事啦!你們聽說了嗎?」
「是呀是呀,我聽說地廟整個都被染紅了。」
「我們也去看看。」百姓討論著這事,都往方子林去看熱鬧。
當百姓們全都聚攏到一塊兒的時候,廖叔和鶴唳便知道時機已到,可以開始行動了。
此時此刻,彩曦也混入了人群之中,並故意煽風點火:
「我聽說那座地廟裡到處都是鮮血,整個地面都被染得通紅,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有人附和道,「是啊,這地廟可是屬於咱們大傢伙兒的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另一個人發出質疑,「難道真的有冤魂存在嗎?要不然官府為什麼要一直封鎖這裡呢?」
一時間,眾說紛紜。
這時一名官兵走過來,語氣頗為不耐地喊道:
「讓開讓開!根本沒這回事兒!你們都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別在這裡鬧事,否則統統把你們給抓走!」
聽到這話,原本圍在一起的百姓們生怕惹禍上身,紛紛準備四散離去。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許多樹葉飄落下來。
起初,百姓們並沒有太在意這些葉子,但緊接著,他們發現伴隨著樹葉一同落下的,還有一張張條狀的狀紙。
眾人好奇地撿起狀紙查看,只見上面竟然用紅色的字跡寫滿了「冤」字。
百姓們面面相覷,心中充滿疑惑,紛紛抬起頭四處張望,卻始終看不到任何人影。
彩曦見狀,立刻站出來大聲喊道,「地廟顯靈啦!看來這真的是一起冤案啊!」
原本已經準備散去的百姓們再次聚攏過來,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情緒也越發激動,在這些百姓眼中,神明的旨意是絕對不容違抗的!
"冤枉啊!" "真的有人被冤枉啦!" 呼喊聲響徹雲霄。
就連那些執行公務的官兵們也不禁焦急起來。褪去官服,他們也不過是普通百姓,同樣信奉著神佛。
眼見局勢逐漸失控,為首的捕快派手下人趕緊去向知縣通報情況,此刻,鶴唳和廖叔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藍說剛剛走出衙門大門,心中還惦記著鶴唳和彩曦那邊的狀況。
"姑娘!" 突然傳來的一聲呼喚,將藍說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定睛一看,發現竟是那個惡霸。
藍說原本冰冷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動人,惡霸一臉不懷好意。
藍說禮貌地點頭示意:"公子,請問還有何事需要吩咐嗎?"
見到藍說回應自己,惡霸頓時喜出望外,開始得意洋洋地自我介紹道:
"在下乃知州大人的侄子,方才初見姑娘芳容,便心生愛慕之情。雖有些冒昧,但還是想問問姑娘明日是否有空......"
這惡霸生得幾分俊朗,但言語之間過於輕浮,沒說幾句話便試圖對藍說動手動腳。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牢牢地抓住了惡霸的手腕。
"不好意思,這位公子,她跟我有約了!"
說話之人正是鶴唳,此刻他的眼神深沉而黯淡,滿臉都是不悅之色,聲音更是冷若冰霜。
還沒等惡霸來得及反應,鶴唳已經輕柔一扯,將藍說拉到自己身邊,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惡霸氣得臉色發青,面目猙獰,嘴裡惡狠狠地罵道:"臭小子,竟然敢壞我好事!"
他心中怒火中燒,正準備追上去給鶴唳一點顏色看看,卻見裡面一名捕快跑出來傳話:
"公子!知州大人到處找您呢!讓您趕緊進去!說是有要事商議。"
惡霸雖然心有不甘,但聽到知州大人有事相商,也不敢怠慢,只得一臉不耐煩地應道:
"知道了!" 說完,他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轉身走進門去。
"鶴唳?" 藍說輕輕地叫了一聲,鶴唳卻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藍說不禁有些疑惑,她似乎能感覺到鶴唳正在生悶氣,但又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那種人,你不需要對他那麼客氣!" 鶴唳緊咬著下頜,憤憤不平地說道。
"晚上我們還要行動,若是我出了差錯,會打亂你們的計劃。" 藍說連忙解釋道。
聽到這話,鶴唳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的怒氣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計劃已經臨近尾聲,日後若是再見到他,切記不可讓他靠近你半步!他分明就是覬覦你的......」
鶴唳義憤填膺地說道,同時猛地轉過身來。
但當他瞥見藍說那張絕美的面容時,瞬間變得目瞪口呆,目光牢牢鎖定在她身上,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今日的藍說一反常態,美得出奇,令人心動不已。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他緊緊盯著彼此緊握的雙手,嘴唇輕抿,眼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眼見著鶴唳許久沒有吭聲,藍說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我明白了......下次我會嘗試其他方法。」
也許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表演不夠出色,才惹得他如此惱怒吧,藍說暗自思忖道。
鶴唳終於回過神來,他深知必須要克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
「夜晚,他們極有可能會選擇在方子林展開行動,我們暫且先不去燕子姐那邊。廖叔已覓得了一處安全之所,彩曦已先行抵達。
我來衙門接你一同返回,共同商議今夜的應對之策。」
「好。」藍說輕點頷首。
二人一同踏上路途,朝著廖叔所在之處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