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話說的並沒有底氣，與其說是願望，不如說是請求。
程槿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拒絕的話。
程槿點頭道：「好。」
見程槿答應之後，裴昱臉上躍上喜悅，他看了程槿一眼又一眼，似乎真的是程槿完成了他多年的願望一樣。
程槿離開裴昱的房間後，就準備睡覺了，她今天一天都在和裴昱交談說話，算不上累，天也不算晚，她也沒太大的困意。
程槿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發生的一切，實在太戲劇性了，可裴昱知道之後居然很快就調整過來情緒，要是換到程槿身上，不知道該怎麼發瘋發癲呢。
程槿睡不著，就根本沒閉眼，看著床幔醞釀睡意。
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張臉把程槿嚇得直接要坐起來。
還未坐起來，就和突然出現的那一張臉發生了碰撞，萬幸褚承燁閃的夠快，兩個人只是輕微的磕了一下，算不上什麼疼，只能算是互相觸碰了一下額頭。
褚承燁直接將程槿扶了起來，他臉上掛著笑，一下一下揉著程槿的頭。
「疼嗎？」
程槿被嚇到了，說疼也不疼，但怪肯定是要怪的，她屈起手指在褚承燁的額頭輕敲了一下。
「兩天了，你是真怕我活的長啊？」
程槿敲的不痛不癢的，褚承燁也生不起氣來，他直接脫了鞋坐到程槿身側。
「這麼晚沒睡，是在等朕嗎？」
程槿斜了他一眼直接躺下，「睡了。」
褚承燁將程槿的身子對著自己轉了過來，「怎麼看著心情不太好，是不是裴昱給了你什麼委屈受？」
褚承燁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情緒也激動了一些，「朕去問他的罪去。」
程槿拉了一下褚承燁的胳膊，將人又扯了過來，「不是，大半夜的你去哪？」
褚承燁反手握著程槿手，「早說讓你跟我回宮去，明日就走。」
程槿拍了一下褚承燁的手掌笑道：「你就想著讓我回去吧。」
褚承燁點了點頭，「不錯。」
程槿解釋道：「不是因為裴昱，是因為我自己，我有些事情沒想通。」
程槿話就說到這裡，任憑褚承燁再怎麼問也不說了。
褚承燁側身躺下，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程槿感受著褚承燁心臟處傳來鮮明的心跳聲。
褚承燁話說的格外認真，「如果是因為我的話，大概只說也沒辦法證明是什麼，我想你去感受，感受我的心，我的行為。」
程槿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褚承燁的眼睛，黑暗裡的彼此的眼神看不清楚，卻能感受到彼此格外的堅定。
褚承燁低頭把玩著程槿的手，聲音突然小了也隨意了些，「如果是因為裴昱，那不用想了，我明日帶你回宮。」
程槿聽了褚承燁的話沒人數輕笑出聲，她抽出自己的手指推了一下褚承燁，「神經。」
程槿沉默了片刻，便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褚承燁，一日之間將自己不是原主的身份告訴給了兩個人人，程槿話說的都有些心虛。
在這個年代，說這些話的人怕不是被人當成是瘋子。
可褚承燁聽了的話之後連半分遲疑都沒有，握著程槿的手似乎都在顫抖。
褚承燁話說的有些結巴，「所以，所以，你是…」
褚承燁話說了半天，也沒講話說出來，程槿貼近了褚承燁，她輕輕「嗯」出聲，「是你想的那樣。」
「那裴昱？」
程槿有些疑惑褚承燁怎麼這個時候還要跟裴昱一較高下，「你怎麼回事？聽不到重點嗎？」
明明程槿說的最難以讓人置信的事情是她是穿書來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褚承燁卻絲毫不在意，只一心想著程槿選擇了他，跟喝了假酒一樣。
程槿搖了搖褚承燁，要他清醒一點，「我說，我不是程槿，你都不驚訝嗎？」
褚承燁輕輕一摟將程槿攬進懷裡，他的聲音格外堅定，「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程槿。」
程槿笑道：「我確實也叫這個名字。」
褚承燁道：「那你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只知道你是我認識的程槿，是朕的榮貴妃。」
程槿打斷褚承燁：「按理說，我其實……」
褚承燁阻止程槿繼續說話，「也是，馬上就不是了。」
程槿立馬反應過來，推了一下褚承燁，「什麼意思？我的榮華富貴還沒享受好呢？」
程槿故作驚訝，「你要革了我的貴妃職位？」
褚承燁順著程槿繼續道，「沒錯，朕就是要革去你的貴妃職位。」
「封你為皇后，做朕此生唯一的妻子。」
程槿婉拒：「貴妃多好啊，即可以享受榮華富貴還不用擔責任，我就喜歡當甩手掌柜，當了皇后還要官理後宮，好累的。」
「這個沒選擇的。」
褚承燁道：「等秋獵之後，朕讓欽天監的人擇一個良辰吉日，舉行冊封大殿。」
褚承燁想到了什麼，語氣格外沉著，「褚淮安現在不知道逃去哪裡了，朕恐怕再出什麼事情。」
程槿知道這兩天褚承燁在忙什麼，褚淮安做了那樣的事情，就這麼跑了，褚承燁必須要抓住他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褚淮安現在實在太危險了，他身邊有言崢那樣不擇手段的謀士，又有他的舅父許峰輝手握許家軍重兵，雖然褚承燁已經削減了不少他手中的兵權，可許峰輝給的那些只是他放在明面上的，背後是否有隱藏褚承燁不知道，也暫時沒辦法查到。
青州那邊已經有北疆人進入南齊境內，褚淮安是否和南齊有勾結還暫且不知。
所有的一切，都讓褚承燁只能在一切結束之後才能給程槿一個安定的氛圍。
程槿拍了拍褚承燁的手掌以作安慰，「沒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做了這樣的事情，總會受到懲罰的。」
褚承燁點了點頭，「太后聽說褚淮安的事情後，幾次來朕這裡探朕的口風，朕知道太后偏心褚淮安，可總不能什麼都不顧。」
程槿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褚承燁書里發生的許季琳對待褚承燁的一切，她利用自己的所有權力和人脈都是為了褚淮安謀皇位，什麼時候關心過褚承燁呢？
只不過是在褚承燁臨死之外才格外憐憫的看過褚承燁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