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中褚承燁的死,其實跟許季琳脫不了關係,她是造成褚承燁死的最大的原因。
這些話程槿很想和褚承燁說,可在褚承燁的印象里,許季琳是將他從先皇的手裡救回來很多次的人,是在那個滿是陷阱和狡詐的皇宮裡,為他求過情,真心待過他的人,是褚承燁沒辦法割捨的血緣親情,是他的親生母親。
程槿有些複雜的看了褚承燁一眼,帶了些心疼。
若是告訴褚承燁這一切,該怎麼讓他相信褚承燁一直感恩敬愛著的母親其實為了幫助褚淮安不擇手段的對付他。
程槿張了張嘴,褚承燁意識到程槿想說什麼,他輕撫了一下程槿緊皺的眉心,輕聲道:「朕知道你想說什麼。」
褚承燁嘆了口氣,「太后不喜歡朕,也不喜歡朕坐這個皇位,她私下做了許多幫助褚淮安的事情,也在朕面前替他求了不少情,這些朕都知道。」
「太后在先皇要摔死朕的時候替朕求情,朕才留下一條命,在朕前往藩國做質子的時候,太后也為替說過話,母子情分在,朕做不出太絕的事情來。」
「不過朕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太后執迷不悟一心為了褚淮安謀劃的時間久了,也該清醒清醒了,歸根結底,為了褚淮安也好,為了她自己也好,她做錯了事情,朕會收了她所有的權力,在宮裡頤養晚年。」
程槿聽完了褚承燁的,先前心中的不安退卻了些。
對於許季琳的處置,褚承燁這樣做,於情於理,都很合適。
程槿有時候也看不清許季琳對褚承燁的感情,若真的沒有一絲情分在,許季琳也不會幾次在先皇面前為褚承燁求情,可要說有,許季琳為褚淮安謀皇位的時候,褚承燁必須要死,這是毋庸置疑的,可許季琳自始至終都沒有動搖一下。
褚承燁不也一樣是許季琳的親生的嗎?就因為生不逢時,就活該經受磨難?
程槿點頭,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那褚淮安的去向,太后是否知情?」。
褚承燁搖了搖頭,「看太后這幾日的反應,她並不知道,她每日都要來朕面前打探是否得到了褚淮安的消息。」
「聽魏安說許季琳在壽安宮每日都以淚洗面,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是真是假程槿也並不知道,褚淮安失蹤後被褚承燁通緝,她心裡自然不會好受,明明該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現在卻變成了通緝犯,這個前後反差,許季琳怎麼能接受的了。
但現在許季琳在宮裡,還在褚承燁的眼皮底下,自然再作不出什麼亂,只不過現在仍未找到的褚淮安,是個天大的難題。
褚淮安的性子並不是就這麼會善罷甘休的,可他要以什麼樣的形式反擊,他們全然不知。
一晚上程槿和褚承燁說了不少話,程槿幾乎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褚承燁已經離去的,只在桌上留了張紙條。
「朕先回宮了,晚間朕會來接你,切記不要和裴昱接觸太多!勿念。」
褚承燁在寫到與裴昱相關的話都時候格外加重了筆墨。
看到字條,程槿似乎看到了褚承燁在寫下這些字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模樣。
程槿收拾妥當的時候,裴昱已經在等著了。
裴昱這次出行並沒有計劃,也沒有確切的說要去哪,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程槿鮮少在宮外逛這種集會,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什麼都要摸一摸看一看。
裴昱跟在程槿的身側,她只要多看了一眼,裴昱便會立刻讓在暗處的左翼買下來。
程槿轉了一圈也累到不行,隨便在一處做了下來,她屁股剛挨到凳子,就聽到身後有人誇張的高呼道:
「緣分啊,實在是緣分!」
身後的人三兩步走到程槿和裴昱面前,左右打量著兩人,他拍著手,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郎才女貌,實在是郎才女貌。」
那人的話術不斷重複,程槿也瞬間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她笑著看著那人道:「你不必說這些話,你只需告訴你是賣什麼的,我們好…」
程槿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學著那人的樣子吊人的胃口。
那店家也不端著了,他衝著程槿笑了笑,「還是姑娘明白。」
程槿在那人話說完的時候立馬將自己還未說完的話說完。
「不管你賣什麼,我們都不會買的的。」
程槿看那店家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怎麼街上路過那麼多人,偏偏看他們像是看冤大頭一樣。
好笑,她一路上什麼都沒有買,就是怕被人宰,怎麼還有人找上來坑的?
那店家一看自己的話被程槿拆穿,面上漏了些尷尬,不過很快恢復如常。
他確實看程槿是一副很好騙的樣子,跟在身側的男人又是出手闊綽,才想著主動搭話能不能讓自己的生意開個張。
那店家換了套話術繼續道:「姑娘,我並不賣東西,我找的就是有緣人。」
程槿:「……」
這老套的話術,程槿沒忍住直接拆穿。
「那你會找你的有緣人要錢嗎?」
「這…」那店家左顧右盼,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的裴昱。
他原先看程槿像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不好拒絕人的樣子,怎麼現在被她懟的沒話說。
裴昱看著趴在桌子上一臉認真的程槿,他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裴昱回頭看到了那店家的攤位,微怔了片刻,才拍了拍程槿的肩膀,「不然先聽人家說說他是做什麼的,說不準你會感興趣呢。」
程槿隨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那店家得到允許,立馬坐到程槿的身邊興奮的解釋。
「我確實不是賣東西的,我賣的是情懷。」
那店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幅畫,「嘩」的一聲在的面前打開。
程槿愣了愣,瞪大了眼睛,她讚嘆道「牛啊,牛啊,實在太厲害了。」
程槿說著雙手比起兩個大拇指。
「鬼斧神工,簡直是神跡!」
「未用任何筆墨,就展現出了那麼明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