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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沒意思的重生

2024-08-16 06:38:42 作者: 大大大森林的蜥蜴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毫無靈根的凡人,一種是萬物蘊靈的修者。

  以天地靈氣修煉自身,得道飛升。

  大陸極北之端,有群山名為荒蕪虛,乃上古戰地遺址,傳言神器靈寶頗多,逢結界大開之時,眾修士仙門總會前往試煉找尋機遇。

  一道雷光炸響,毫不留情的劈向了山澗屹立多年的鳳凰木,泛起淡淡的青煙,若是再多劈幾道,怕是要化成木灰隨風飄散了去。

  月黎在混混沌沌中被劈醒,神識逐漸回歸清晰的當下。

  他懵了。

  肉身獻祭,神魂泯滅不能往生輪迴,除非執念頗深修為惡鬼奪舍,否則不過幾日內便會消亡。

  可他是自願獻祭,並無奪舍的可能。

  這些月黎本人自然是清楚不過,如今神魂又被迫寄居在一塊焦炭朽木之中,既不是活人,也不是妖獸活物,多少有些耐人尋味,寂寞孤寡。

  蕭瑟的黑夜中,只有遠處蔚藍的流光皎月。

  月神,月神~

  如今血仇已償,我並無執念,就算涅槃重生又能怎樣呢?!

  神魂離體,本就虛弱無比,更別說暴露在這惡劣的烈日之下了,隨便刮陣風都能把他吹散。

  只是散步遛彎的距離便會魂體不穩,這諾大的雪域連只能附體的靈獸都沒有。

  如今只能禁錮在這快要倒下的朽木之中。

  身處此地又是極北之處,尋常盛發的大風,一陣更比一陣強,咆哮起寧要吾死的陣仗。

  月黎內心感慨了不知道第幾次。

  這可比守寡還要寂寞難忍,周圍連只靈獸妖植都沒有,寸草拔毛之地,難不成真要擱這數星星數上百年不成!這重生意義到底何在?

  嘭--------

  不知道從什麼方向沖砸下來一團黑影,好死不死的剛好撞倒了那顆焦炭般的鳳凰木。

  本就搖搖欲墜,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衝擊隨聲倒下。

  眼睜睜的看著倒下的寄居樹體,頓時只想罵爹。

  只見蜷縮在地上的黑影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

  「咳咳咳」

  一邊咳嗽一邊踉蹌的向他走去。

  沈月星環視一眼附近的地形,找了個避風的拗口,拍了拍身上的塵,拖著身子倚靠在一顆倒下的朽木旁,搓搓手,打了個冷顫,外面寒風呼嘯,黑暗一片,眼下趕緊生把明火驅寒為妙。

  拔出配劍當即就是手起刀落朝著朽木砍下。

  「拿人東西挺順手啊。」

  不知從何處傳出的聲音嚇得沈月星慌張向後退了一步,握緊手中配劍目光警覺。

  「誰!誰在那!」

  月黎試著探出一縷神魂,嘗試著探了探靈息,魂體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脆弱便脫身而出。

  烏黑慘敗的朽木中一襲雪白熒玉的身影凌空而起,是一張精緻到無可挑剔的容顏。

  沈月星也算是名流仙門子弟,見過的美人自然不少,如今這驚為天人的美,一時間竟移不開眼,看呆了。

  空氣也就凝結了大概三十個呼吸。


  「看夠了?」

  一聲慵懶的呢喃宛若恆古輕音,悠揚而又縹緲,到了耳邊如炸雷一般。

  沈月星臉色煞白,緊了緊手中的劍柄。

  「敢問閣...閣下是何人。」沈月星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先別管我是誰,倒是你!把本主的寄宿軀體撞塌了,打算如何?」月黎雙手環抱似笑非笑的說道。

  反正這顆鳳凰木氣數已盡,早晚都要塌的,不如趁機讓這小子幫忙將他帶出去,也好尋找新的附魂體,等穩固神魂後,修行化身就自然不成問題。

  蘊著威壓靈息令沈月星額尖沁出不少冷汗。

  「前...前輩,實在抱歉,晚輩也是御劍飛行中遇到強風亂了陣腳才一時不小心撞壞了您的軀體;不過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一定會負責對您負......負責的。」

  「哦?此話怎講?」

  沈月星被問得一愣,沒過多久便心中有數脫口而出「自然是幫前輩找尋合適的新寄體。」

  「呵~」

  空中傳來一聲冷笑。

  以少年渺小的身軀為中心幽藍螢光的靈息越擴越大將人攏在陣內如落網的獵物。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看你根骨不錯,不如就把你的肉身獻給我吧。」

  被威壓束縛不能動彈的沈月星忍不住顫抖。

  「也罷,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肉身,前輩只管拿去便是。」

  說罷,心中視死如歸,合上了雙目。

  深夜除了山峰悲鳴的呼嘯聲便再無其他生息。

  一秒,兩秒,三秒......

  沈月星心中打鼓,除了感到晝夜帶來的陣陣寒意之外,周圍卻顯得格外安靜,他緩緩睜開雙眼。

  只見那好看的人正慵懶的坐在木墩上。

  「你也太沒意思了,好歹叫喚兩聲熱鬧熱鬧呀。」

  他的右手落在一旁的空位上示意道「這極北之地的太陽,可沒那麼快升起來。過來,陪我聊聊。」

  沈月星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收起配劍席地而坐。

  然後便再無多餘動作,讓伸手伸手,讓蹲下蹲下。

  月黎不禁莞爾,被這憨直聽話的傻小子逗樂了。

  隨意抽出幾根朽木,纖細如白玉般的手,掐起咒訣,生起了溫暖的火焰。

  刺骨寒風中,兩人溫度隨著舞動耀眼的火焰暖了起來。

  「前輩打算晚點再奪我的舍嗎?」

  「你這軀體羸弱輕瘦,用起來手輕腳弱定然難受的很,不如你帶我出去找具更合適的。」

  「如何?」

  聽到這裡,沈月星思緒半刻,最後珍重的點頭應下,算是全盤接受了月黎的要求。

  許是多年未與人話聊,月黎心中的愁悶散去了不少。

  「這麼聽我的話,不怕我是邪祟惡鬼趁機再奪你性命?」

  「以前輩的修為,若想殺我,在先前倒地之時便可取我性命,怎還能如此完好活到現在。」


  「你也不笨,一人出來歷練,想好怎麼出去了?」

  「不是一個人,我和宗里的師兄弟一起來的,是我學藝不精,中途掉隊,這才迷了路。」

  一來一去,月黎三兩句就確認了傻孩子此行的目的。

  「這荒蕪虛雖地大寬闊,但因常年飛雪不停,就算是新辟的道路也會被淹沒其中。不過算你走運,就算是妖幽森那縱橫雜錯,幻境交加的鬼地方我也能給你畫出一張詳圖來。」

  「有空白的符紙嗎?」

  「有。」

  沈月星很聽話的掏出幾張遞給月黎。

  月黎將僅剩的鳳凰木粗暴的拽了一小個分叉下來,黃色的符紙懸於空中,咒文金光大起自現於符面之上,不過三息符術成功消逝在小木叉上。

  月黎將木叉還給了沈月星,道「拿好。」

  沈月星疑惑:「這是?」

  只聽他淡淡道「我的魂體。」

  本命魂體?!

  沈月星頓覺汗流浹背,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那可是本命魂體啊!稍有差池將神魂泯滅。

  只是短暫的相識,就這般隨意的將本命魂體交於他手!

  眼前這位來歷不明之人,當真是信任他嗎?還是另有所圖?

  「怎麼?不敢接?你小子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通體烏黑的木體在黑暗中燃起耀眼的幽藍火焰。

  沈月星瞳孔驟縮,不可抗力般乖乖將溫暖的藍焰木體珍重的收進空間囊袋中。

  汗流浹背+2

  沒看走眼的話,眼前看起來輕巧便捷的控魂術法,應該是附魂術;

  修習此術限制要求甚高,魂體靈力不僅要強大到可以自如操控附體的境界,附身容器也至少有蘊靈的天極靈寶加持,若魂力或者容器二者稍有不慎出了差池,下場也只有形神巨毀。

  沈月星不敢絲毫怠慢眼前這位大能。

  夜晚的火勢逐漸減小,月黎反手又劈了幾段木頭扔進火堆。

  沈月星盯著燒得正旺盛的火堆,擦了把冷汗,

  打破了深夜的沉寂,弱弱問「前......前輩,這黑炭木材既然能做你的附體,那應該也是......神級的......」靈寶吧?

  「嗯,是鳳凰獨木。」

  眼前的火苗勢頭越燒越旺,而方才投進去的材木看起來也不是很耐燒的樣子。

  月黎順手又多投了幾塊材木。

  沈月星聽後點了點頭,隨即又瘋狂搖起了頭。

  「是鳳凰木啊,我就說此木怎麼能做您的寄體?!!!鳳凰木??這可是鳳凰木!!!前輩,前輩別,快住手!」

  沈月星連忙起身將月黎手中的「柴火」一把奪過。

  心疼的在懷中掂了掂它僅剩的重量。

  那可是百年才長一寸的鳳凰神木啊!煉器至寶,多少人搶破頭都搶不到的東西,如今居然被當取暖柴火!

  再看看倒在地上的鳳凰木體,雖被劈得焦黑難以辨別,但目測也有十丈之高,能長成如此高大峻拔,少說也有千年之久。


  沈月星頓時痛心疾首。

  「前輩可知這神級靈寶多少人搶破頭都得不到的。」

  月黎淡淡不以為然。

  「就算是神跡靈寶又如何?無用武之處,放著不也照樣是廢物一堆。」

  「再說,這天寒地凍,要把你凍出個毛病,吃虧的可是我。」

  不說還好,一說沈月星心中愧疚更甚。

  怪他,怪他,都怪他......

  「多謝前輩厚待,我這邊還有些取暖的火靈石,暫還能抵禦風寒,方才燒火是為了驅趕附近凶獸。這鳳凰神木......還是留著罷。」

  月黎將少年的疼惜之情看在眼裡。

  「喜歡?那就都給你好了。」

  「就當是你送我出去的報酬。」

  沈月星猛然抬頭,心中愧疚更深,手腳慌亂拒絕。

  月黎手撐著下巴,澄澈的琉璃眸子映起小少年的模樣,他的傻勁,倒是有些熟悉的模樣。

  對他討厭不起來。

  「傻小子,先幫我收著,若真到了用它之時,你再還我可好?」

  話說到這,沈月星才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

  月黎莞爾,這年頭的小孩怎麼這般聽話了。

  朝陽起。

  一抹紅日緩緩升起,熠熠生輝的暖陽灑在了銀裝素裹的雪山上。

  沈月星舒服的伸了伸懶腰,風雪已停,是個探路出去的好天氣,將鳳凰木收好,背上行囊出發。

  月黎現在還不能自行走動,附在鳳凰木中被沈月星揣在懷裡,只留著一縷神魂探在外面,偶爾與他搭上兩句閒話。

  吼————

  山谷傳來的虎嘯震得高處的積雪砸了下來。

  獠牙虎被上插著一支利劍,鮮紅的血液順著毛髮滴落,染紅了純白的落雪,那雙泛著綠色凶光的虎瞳在警告著卑劣的狩獵者。

  「快追!別讓他跑了。」陳竟舉著弓弩,邊跑邊指揮著隨行的僕從,獵物眼看著中了致命傷害,生怕到手的鴨子被別家搶去。

  陳氏僕從高舉弓弩,泛著冷光的劍鋒如細雨般超獠牙虎擊了過去,開了靈智的妖獸怎可能乖乖就範,飛身敏捷的避開劍群,虎瞳映著人群中心的人類,鋒利的虎掌超前躍去,六丈高的凶獸想要拍死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

  陳竟目光緊鎖,對朝自己撲來的獠牙虎也絲毫不懼,手中祭出冷光長劍。

  吼————

  獠牙虎如地雷猛地衝到陳竟前方,虎盆大張,兇狠的獠牙露著白光,粗壯有力的虎掌將護在陳竟身前的侍從甩在三米外,僕從一個兩個的死於虎掌之下,陳竟強忍膽怯,硬著頭皮衝上上去。獠牙虎欺身而上狠狠地將人壓在了雪地上。

  鋒利的虎爪穿透他的肩胛骨,頓時鮮血染紅了雪地,陳竟心驚!

  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期的到來。

  一道光穹「嗖」的穿過林間,寒風中劃出光軌,正中了獠牙虎的命門。

  吼——

  獠牙虎吃痛長嘯山林,嘭的一聲沉重倒下。


  來人正是趕路的沈月星。

  沈月星將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陳竟扶起,倚靠在樹旁胡亂塞了一顆藥丹到他嘴裡。

  「陳公子可好些了?」眼前之人沈月星並不陌生。

  陳竟吃痛咽下,調息片刻後坐立起了身子,斜眼瞟了一眼來者,心罵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多管閒事,你不出手,我也能照樣擊殺獠牙虎。」

  陳竟沒好氣的撇過頭去,顫巍起身想要將獠牙虎的妖核給剖出來,沒走幾步,傷口撕裂吃痛不得不跪倒在地。

  沈月星緊跟其後上前攙扶。

  「陳公子莫急,方才服用的藥丹只能止血,治癒效果較差,若是強行蘊靈會導致傷口撕裂。」

  「我去幫你取獸核,你且在此等等。」

  陳竟臉色由白轉紅,也不言語,緊抿顫抖的唇,看著他去取獸核,心口那兩個道歉的字也沒說出口。

  沈月星手起刀落,將獸核掏出,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獸血。

  紫光流盈的獸核遞到眼前,陳竟並沒有去接,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就當本公子賞你了。」

  語落,陳竟撐著劍站了起來想要儘快與此人撇清干係。

  沈月星一臉懵又大步追了上去。

  「為何?」

  「不要就是不要了,別老在本公子面前晃來晃去的。」

  「可你的傷勢未愈,不如與我一同前行,也好有個照應。」

  陳竟越走越快。

  「我族傭兵就在不遠處,你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

  陳竟頭也不回徑直向前。

  「而且你現在的傷勢,應該走不遠就會失血暈......」厥。

  嘭。

  話語還沒說完,就見人又倒在地上。

  沈月星大步上前架起陳竟的胳膊倚靠在石堆旁。

  「小星兒,你可真是個實誠的好孩子。」月黎嗤笑忽搭一句。

  沈月星手上動作不停,熟練將倒在地上的人又拖了起來。

  「做事要有始終。救人就要救到底。」

  重來不積隔夜仇有事當場報的月黎沉默了......

  行,當他沒說。

  被扶靠起的陳竟恢復知覺,乾脆席地而坐掏出救援信號煙霧在原地等待救援。

  有了煙霧的指引,陳竟僱傭的擁軍即刻趕到將人護了起來。

  浩浩蕩蕩趕來的人群不止陳家,還有其他各來此歷練的仙門世家,零零散散在此算是結伴集合。

  「月星!你怎麼在這!」

  「可算是找到你了!」

  沈月星喜出望外在人群中找到了本宗隊伍。

  陸風上前繞著月星左三圈右三圈的看了個遍,確定並無大礙,這幾日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雙手環抱打趣道「讓你跟緊,跟緊,怎麼刮陣風就把你吹跑了。」

  沈月星撓撓頭跟著笑了起來。


  「學藝不精還需多加練習。」

  「得了吧,陸風你也好不到哪去,被吹得摔了個大跟頭。」

  「你還有臉笑他。」

  「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傭兵常年在外歷練,自然眼尖,探靈石在少年身前閃爍異常。

  「這位公子腰間別著的木材靈力異常,可否拿出來讓我一睹。」

  沈月星暗覺不妙,一路上光顧著聊天,忘記了身後還掛著的鳳凰木枝,連忙收入囊中。

  鬍子拉擦的王山外出歷練多年,那小子手中之物絕非俗品。

  眼疾手快看準時機,將其奪下。

  「嘶——」

  怎奈碰到木枝的手掌赤光盈盛泛起紫色妖焰大火。

  王山疼痛難忍,捂著灼傷的手插在地上的積雪中妄想滅火,可紫色赤炎絲毫沒有滅息的意思,反而燃得更甚,王山驚呼不對,唯恐火焰蔓延上身,狠心咬牙執起大刀決絕的將手臂砍下。

  只見紫色妖焰燃燼斷臂灰燼後才一點一點消逝在眾人視線中。

  在場圍觀突變的眾人驚呼。

  能燃不滅赤炎,周身烏黑,紋若朽木。

  「是鳳凰木!」

  人群中驚聲響起.

  眾人譁然,目光紛紛投向方才還在歡笑的玄衣小少年。

  沈月星等人只覺時機已晚,在場眾人投來的目光宛若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們!!!」

  陸風等人將沈月星護在身後「就算是神木,那也是我師弟先行得到,諸位這般緊盯不放殺意赫然是為何意!」

  王山被斷送了一隻手本就心生怒氣。

  他惡狠叫囂「這荒蕪虛境是歷練求寶之所,凡是未出結界,就還不能算花落誰手!殺人越貨,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是!」

  「吾看幾位年輕道友,資歷尚淺,此等神物,拿在手上也是燙手山芋,不如交由我來保管。」

  「定讓你們順利出境,否則........」

  空中揮起長刃大刀,刃指沈月星。

  「否則就別怪勞資沒提醒你,找死的下場!」

  有了王山此人帶頭,人群中垂涎神物的人自然不止他一位,祭出兵刃,勢要一奪!

  有了領頭衝鋒,長槍冷器呼嘯而出!

  陸風為首將沈月星護在身後,眾人紛紛劍拔弩張。

  「敵數眾多,不宜戀戰!大家看準時機趕緊撤離!」

  「都別想跑!?」

  「上,鳳凰木只能是老子的!」

  「廢什麼屁話,先問過我的劍再說。」

  ......

  王山找准正在禦敵的沈月星,神不知鬼不覺的閃現他的背後,高舉大刀勢要斬下。

  嗡——

  刀劍相撞發出的鳴叫震耳欲聾!王山雙眸布滿血絲,惡狠狠的瞪著眼前擋下一刀的陳竟。


  「陳家公子也想要分一杯羹?!」

  「干你屁事!」陳竟不忘輕蔑罵上一句。

  劉老手持鬼蛇長鞭,快准狠狠毫不客氣的抽了王山一巴子,接二連三步步緊逼的凌厲狠招將人打得連連退後。

  這位祖宗若是再次負傷,家裡那位怕是要將他掃地出門了。

  他護崽似的將人拉到身後,語重心長。

  「少爺,您有傷在身,不便參戰。」

  陳竟頭也沒回在人群中找尋沈月星的身影道「你少管我,去給我護著沈月星!他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裡。」

  劉老對少爺忽如其來的命令感到詫異。

  小公子一向瞧不起沈氏雲宗的做派麼,如今卻又要捨命相護,真是三日不見,說變就變!

  無奈的嘆了口氣。

  都是不能得罪的主。

  劉老靈力大漲,手中鬼鞭呼嘯大甩,乾脆將人都攬在身後護了起來。

  沈月星向一旁的陳竟珍重的道了聲謝。

  陳竟將臉側開,撇撇嘴。「哼!還你人情罷了。」

  「劉老,這種渣滓死了便死了,不用留手。」陳竟忽厲聲命下。

  「是,公子。」

  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

  沈月星忽身軀一頓,神識中響起清冷低音。

  「小孩,還有空白符紙嗎。」

  沈月星點頭,掏出幾張空白符紙。

  「不夠,還要更多。」

  沈月星立即明白,快速閃躲到師兄身旁

  「師兄借我一些空白符紙。」

  陸風點頭,有求必應,長手一揮隔空就甩了一沓符紙過來。

  只見符紙以沈月星為中心,懸於空中受到指令,空白的符紙泛起銀光,赤紅符文顯於紙面。

  撲哧——

  烈焰燃起。

  符紙開始自燃,正是方才詭異的紫紅赤炎,開始只是一小簇火堆。

  啊——

  慘叫隨即傳來。

  小簇火炎稍有接觸,便能瞬間膨脹成滔天熊熊烈炎,呼吸間將人燒成灰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引來附近不少妖獸的嘶鳴吼叫。

  「不想死的都退下!」

  縹緲輕逸的聲音響徹整座山谷,短小的一句話卻有餘音繞樑,天降炸雷之威勢,讓人不得不從。

  眾人難以置信的瞪著眼睛凝視著中間的少年!

  連連退後,不敢碰那邪門的火焰。

  「你是什麼人!」

  「邪門歪掉,少在這裝神弄鬼!」

  吃虧一眾面面相覷,卻不敢上前半步,惡狠狠的瞪著一臉無害的小崽子,想要一探究竟。

  蘊著霸道威壓的靈力宛若洶湧洪浪,壓得人不敢喘息。

  王山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面色煞白,面露苦色,吐了口黑血,揮舞起青筋暴起的臂膀。


  「笑話,我王驚石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嘶吼長嘯高舉血色大刀,威風凜凜,勢不可擋。

  啪嗒。

  如熟透的甜瓜崩裂的聲響,清脆而又短暫令人捕捉不覺驚愕陣陣。

  血腥的死氣人群中換來寒蟬般的死寂。

  王山也算是道修上乘頗有名氣之人,卻只是一息瞬間便頭顱炸裂只剩下一具無首肉身倒在血泊地上。

  論誰看了不膽寒敬畏。

  「還有誰?上前來,我保證給個痛快。」

  閒聊茶趣的淺談口吻再一次炸響了眾人的神識。

  「驚擾了道家,老朽惶恐,這位小公子一看便是人中龍鳳,仙家好眼光,好...好眼光啊」

  「我與我家公子本無意驚擾,就不叨擾諸位仙家對奪了,告辭。」

  劉老抹了把冷汗,說罷便拽起自家公子御劍離去。

  笑話,上古戰場的荒蕪虛歷來玄奇不定,眼前這個指不定又是哪位大能奪舍重生了。

  這幫沒眼力見被迷了雙眼的蠢貨,真是惡狗下茅房,簡直找死。

  「沈月星他.....」陳竟探究的問。

  劉老見況連忙捂住小少爺的嘴,苦口婆心。

  「誒呀,少爺,你快別想著那位公子了,咱快走吧,就算是這整座荒蕪虛山塌了,他也絕不會有絲毫傷害的。」

  還好這不知死活的主子家裡只有一個。

  見著陳氏一族輕鬆脫身後,留下一眾人等自然不敢再冒然送死。

  回去的一路上對上雲宗的道修避之而不及。

  殺雞儆猴,向來都是有成效的。

  月黎很是滿意的裝起了啞巴。

  反倒是沈月星,被外人避諱也就罷了,就連自家師兄也開始如豺狼虎豹般對其避之不及。

  等回去了,一定要找個機會與師兄們解釋一番。

  前輩不是濫殺無辜的窮凶極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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