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盯著謝青瀾,仿佛要將他看穿。
謝北辰催動了母蠱,而遠在另一端的謝青瀾,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淹沒,仿佛有數萬隻細小的蟲子在他的體內瘋狂啃噬,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在經受著難以言喻的折磨。
龍骨鞭,這個他平日裡用以支撐或是作為懲罰象徵的物品,此刻卻無力地從他手中滑落,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聲響在寂靜的祠堂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命運的警鐘在敲響。
此時,一陣陰風吹過,揚起祠堂地上的塵埃,撲向謝青瀾汗濕的臉龐。
謝青瀾緊咬牙關,額頭上的汗珠如雨滴般滑落,砸在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他試圖用意志力去抵抗這股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像是狂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半個多時辰的煎熬對謝青瀾來說如同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每一秒鐘都是對他身心的巨大考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鑽心的疼痛。
他感受著體內那股力量逐漸減弱,直到那種令人窒息的疼痛感終於慢慢退去,只留下一種深深的疲憊和虛脫感。
可他的眼神,依然堅定如初。
在緩和了幾秒鐘之後,謝青瀾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緩緩地舉起了龍骨鞭。
謝青瀾的此刻痛得直冒冷汗,那冷汗濕透了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
更何況是還要跪著承受家法的重量。
龍骨鞭粗壯沉重,這樣的姿勢捧著更是吃力異常,謝青瀾的雙手不住地顫抖,顯然是已經難以支撐。
那顫抖仿佛是大地的震顫,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掙扎。
他舉了一陣,龍骨鞭慢慢低垂下來,但他又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努力將龍骨鞭再次直挺起來。
每一次的努力,都伴隨著他痛苦的喘息,那聲音仿佛是從地獄傳來。
陰暗的角落裡,幾隻蜘蛛悄然爬過,仿佛也在躲避這令人心悸的場景。
謝北辰冷眼旁觀著謝青瀾在那裡苦苦熬捱,他的臉色愈發清冷,如同凝結了的冰水,冷漠得沒有一絲表情。
他的心,或許在痛,或許在恨,或許在無奈。
祠堂內靜得可怕,連半點聲息都沒有,只能聽到謝青瀾痛苦的一聲聲喘氣聲。
那喘氣聲,像是生命在艱難地抗爭,又像是靈魂在痛苦地吶喊。
眾人都被這一幕深深地震撼著,連眼皮也不敢往上抬,心驚肉跳地陪著他一起等待。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同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謝青瀾的體力逐漸耗盡,但他依然堅持著,沒有放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韌,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願意接受懲罰,但他還是要去,哪怕前路布滿荊棘。
謝北辰卻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
謝青瀾此刻仿若置身於冰窟地獄之中,那鑽心蝕骨的疼痛讓他全身上下直冒冷汗,整個人都在不停地顫抖著,仿佛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被無數隻利爪狠狠地撕扯。
更何況是還要跪著承受那沉重無比的家法的重量。
那龍骨鞭鋒利而沉重,光是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心頭一緊。
此刻的謝青瀾以這樣的姿勢捧著,更是吃力異常,仿佛雙手托起的不是一根鞭子,而是一座即將崩塌的山峰。
他的雙手不住地顫抖著,那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顯然是已經難以支撐這千鈞的重壓。
他艱難地舉了一陣,那龍骨鞭卻慢慢低垂下來,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拖拽著。
然而,他又咬緊牙關,強忍著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疼痛,額頭上青筋暴起,脖頸處的血管也根根分明。
他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努力將龍骨鞭再次直挺起來。
每一次的掙扎,都伴隨著他痛苦的悶哼聲,那聲音在寂靜的祠堂中顯得格外悽慘。
頭頂的房樑上,一隻蝙蝠撲棱著翅膀飛過,帶起一陣陰森的氣流。
謝北辰依然保持著冷漠的表情,靜靜地看著謝青瀾在那裡掙扎。
他的內心,或許在煎熬,或許在猶豫,或許在期待。
眾人心中都明白,這場家法還遠沒有結束,他們只能繼續心驚肉跳地等待著,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足有半個小時之久,謝北辰終於邁開步伐,緩緩走到謝青瀾跟前,伸手將龍骨鞭從他顫抖的手中拿過來。
謝青瀾此時已經熬得頭暈眼花,手上突然一松,整個人支撐不住,向前仆倒在地。那一瞬間,仿佛世界都為之傾斜。
謝北辰拿著龍骨鞭,一頭輕輕杵在地上,那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直直地刺向謝青瀾,隨後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跪好,有骨氣你就跪好!」
那聲音仿佛裹挾著冬日的寒霜,又似極地的寒風,冰冷而決絕,令人不寒而慄。
謝青瀾那原本就鮮血淋漓的手指,此刻更是艱難地摳抓著地面,每一次用力都在地面留下一道帶血的痕跡。
在謝北辰這嚴厲的命令下,他猶如一頭受傷的幼獸,拼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起身。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每一塊肌肉都在極度的痛苦中痙攣。
不等謝北辰再次吩咐,他已經雙手顫抖著去撥弄自己的外衣。
那雙手仿佛不是自己的,動作僵硬而遲緩。
謝北辰這回倒是顯得有了些耐性,靜靜地等待著他哆哆嗦嗦地把衣帶抽出。
此時,祠堂外的風悄然吹過,帶著絲絲涼意,吹動了窗幔,那晃動的陰影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氛圍增添幾分蕭索。
謝北辰微微揚起下頜,示意一旁的敬一上前幫忙。
敬一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猶豫,但在謝北辰的目光逼迫下,這才戰戰兢兢地敢上前,小心翼翼地幫助謝青瀾脫下外衣。
外衣之下,露出的是一道道被鞭條打出的傷痕,那傷痕有的紅腫高凸,有的青紫交錯,雖然不見明顯的血跡滲出,但傷在內里,舊傷新傷層層疊疊交疊在一起,宛如一幅殘酷的畫卷,無疑都是謝北辰過往家法留下的殘酷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