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地落下,打了約莫有十來下後,謝青瀾終於再也無法支撐,手上一軟,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半身伏倒在了地上,汗水濕透了衣衫,臉上滿是痛苦與疲憊。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口氣都像是在艱難地拉扯著生命的絲線,仿佛隨時都會停止。圍觀的眾人見狀,都以為他已經昏死過去,但仔細一聽,還能聽到他那微弱得幾不可聞的喘息聲。
謝北辰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情緒猶如陰霾的天空中划過的閃電,短暫而令人心驚。
他橫起那根龍骨鞭,狠狠地挑向謝青瀾的小腹下方,咬著牙喝道:「跪好!不想死就跪好!」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怒意,仿佛雷霆在這狹小的空間中炸響。
謝青瀾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渾噩的腦中仿佛只剩下一個念頭——按他的吩咐跪直。
他咬緊牙關,用滿嘴的血腥味來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此刻,祠堂內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曳不定,光影在他滿是汗水與血水的臉上跳躍,更顯悽慘。
他艱難地在地上摸索,試圖找到支撐點,但手臂卻軟得好像不屬於自己一樣,無法使上力氣。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在黑暗中無力的掙扎。
就在這時,謝北辰突然一腳踢來,將他踹翻過去。
謝青瀾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命運無情的重擊。
疼痛再次如潮水般席捲全身,讓他幾乎失去意識。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像散了架一樣無法動彈。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
絕望如黑暗的深淵,痛苦如尖銳的荊棘,然而他內心的倔強卻如同一束微弱的光,支撐著他。
他再次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想要翻過身來。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仿佛剛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他抬頭看向謝北辰,那目光中既有倔強的不屈,又有深深的痛苦。
謝北辰看著謝青瀾那倔強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那情感如洶湧的波濤,包含著憤怒、心疼、無奈和深深的憂慮。
謝青瀾的身體仿佛被撕裂般疼痛,滿身的傷口在撞擊地面時更是加劇了他的痛苦。
他眼前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但疼痛卻讓他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變得凝重而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模模糊糊地聽到謝北辰那可怕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在他的心上。
「給我跪直了!現在知道疼了?就你這樣怎麼去?找死嗎?」謝北辰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怒意和失望。
那聲音在空曠的祠堂中迴蕩,帶著深深的決絕。
他手中的龍骨鞭毫不留情地再次揮下,幾鞭狠狠地打在謝青瀾的身上,讓他慘叫出聲,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起來。
每一鞭都像是一道詛咒,落在他傷痕累累的身軀上。
謝青瀾在地上掙扎了整整十分鐘之久,才勉強按照謝北辰的喝令,顫抖著撐直了雙臂。
汗水如雨般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然而,他剛剛站穩,幾鞭又追打下來,讓他的雙腿突突地抽抖著,一鞭砸在臀上,他再次慘痛地歪倒在地。
未待他著地,謝北辰又是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他手持龍骨鞭在地面上重重一頓,吼喝之聲震得整個房子的窗戶都迴蕩著回聲。
「給我跪好!家訓!」這聲怒吼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怒意。
那聲音仿佛要將這古老的祠堂都震塌。
謝青瀾受傷的手臂再也無法承受任何重量,他只能一隻手在地上艱難地摸索。
他的手指在粗糙的地面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卻渾然不覺。
圍觀的眾人雖然都看出謝北辰對他存心刁難,但誰也不敢伸手去扶他一把。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地上掙扎,連眼皮都不敢抬上一抬。
此時,祠堂里靜得可怕,只有謝青瀾沉重的喘息聲和謝北辰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
這時,謝承也卻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彎腰將謝青瀾摟在懷裡。
他感覺到謝青瀾消瘦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心中一陣疼痛。那疼痛如針一般刺著他的心。
謝青瀾雖然疼痛難忍,但他還是勉強對謝承也擠出一絲笑容,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他強忍著劇痛,用盡全身力氣挪動著已經麻木不堪的雙腿,規規矩矩地跪伏在地上,背部筆直如松。
他的動作雖然艱難而緩慢,卻透著一股不屈的倔強。
他並沒有因此停止懲罰,而是繞過謝承也,再次揮動龍骨鞭,幾鞭狠狠地追打下去。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那血腥的味道瀰漫在整個祠堂,仿佛是一場噩夢的延續。
「不見利...而起...謀,不見..才而...生嫉。」疼痛難忍,謝青瀾一字一句都異常艱難。
謝青瀾只是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嗚咽聲被他壓抑在喉嚨里,只發出低沉而壓抑的呻吟。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但那堅定的光芒卻始終未曾熄滅。
謝北辰的聲音中充滿了痛心疾首的情緒,「謝青瀾,你知道往生閣是什麼地方嗎?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很失望!」那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奈和父愛,卻被憤怒所掩蓋。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在空曠的祠堂里迴蕩著,猶如滾滾驚雷,讓圍在一圈的人們都紛紛低下頭去。
雖然這些話是罵給謝青瀾聽的,但大家也都感到如芒在背,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惶恐。
那壓抑的氛圍,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壓得喘不過氣來。
謝青瀾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涌動著說不出的酸楚和委屈。
他想說其實事情並不是這樣的,他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
但哆嗦的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即使他能夠開口說話,他也知道這些話在謝北辰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因為他不能把謝家卷進他的恩怨里來,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這一切的懲罰和責難。
謝北辰的龍骨鞭再次無情地掄打下來,每一次擊打都伴隨著肌肉撕裂的清晰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祠堂中顯得格外刺耳,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