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瀾那悽厲的慘呼聲在陰森的祠堂內久久迴蕩。
猶如鬼魅的嘶嚎,他嗚咽著。
整個身軀猛然伏倒在地。
全身劇烈地抽搐著,仿若下一秒就會徹底失去意識。
他的身體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瘋狂扭動,恰似狂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脆弱而無助。
謝北辰彎腰而下,粗暴地揪著謝青瀾的頭髮。
強行迫使他抬頭,直視自己那冷酷無情的面龐。
他的眼神中滿是寒意,仿佛要將謝青瀾的靈魂都窺探得一清二楚。
「怎麼?受不了了?」
他明知故問,那聲音恰似寒冬凜冽的冷風。
無情地刮著,颳得人心生冷意。
一邊持續著殘忍的毆打,一邊還要刻意詢問受害者的感受。
謝青瀾疼得幾乎難以發聲,他哆嗦著嘴唇。
半晌才斷斷續續、艱難無比地擠出一個字:
「疼……」
這個字飽含了他所有的痛苦與無奈,仿佛是從靈魂最深處被硬生生擠出來的。
謝北辰倏地鬆開手,任由謝青瀾的腦袋重重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而驚心的聲響。
那聲響如同重錘,狠狠敲在每個人的心上,令人心驚膽戰。
「疼,那你還去嗎?」
他的話語中攜著一種決然的威脅。
猶如冰冷鋒利的利劍,直直地刺向謝青瀾。
這句話的深意太過明顯,唯有謝青瀾自己的內心最為清楚。
謝北辰再次揚起那恐怖的龍骨鞭,發了瘋似的狠打下去。
龍骨鞭在空中划過,帶出一道道血花,四處飛濺。
那血花如同猙獰綻放的惡之花,觸目驚心,令人膽寒。
他一邊瘋狂抽打,一邊怒不可遏地咆哮著:
「我問你還去不去!」
他的聲音中,充斥著無盡的憤怒和深深的失望。
仿佛要將所有壓抑的情緒,都一股腦兒發泄在謝青瀾身上。
那憤怒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仿佛要將一切都無情吞噬。
謝青瀾被打得上下顛簸,幾乎無法站穩腳跟。
他斷斷續續地從牙縫中擠出回答:
「去……」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的深淵中艱難擠出,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他的聲音愈發微弱,仿佛生命的燭火在狂風中搖搖欲墜。
謝北辰指著他,一字一頓,狠厲地說道:
「你給我聽清了謝青瀾,你一天要去往生閣,我就打一天。」
「與其死在別人手裡,還不如我打死你!」
他的話語中滿是決絕和狠辣,讓人不寒而慄。
那狠厲如同尖銳無比的獠牙,要將謝青瀾的希望徹底咬碎。
這句話,不僅是對謝青瀾的嚴厲警告和可怕威脅,更是對他內心深處的一種無情審判和殘酷拷問。
謝青瀾深知,自己已然沒有任何退路,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的懲罰和責難。
幾鞭瘋狂掄下,空氣中瀰漫著愈發濃重的血腥味。
謝青瀾的身體已然變得血肉模糊,分不清是鞭裂還是骨裂的碎裂聲,聲聲讓人心驚肉跳。
那血腥的味道,仿佛是死亡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龍骨鞭的每一次落下,都似乎要將他的意志徹底摧毀,但他依然緊咬牙關,死命地忍耐著。
他的眼神已然變得迷離恍惚,但那倔強的光芒卻仍未熄滅。
他的唇角早已被咬得破碎不堪,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流淌下來,與身上的血泊融匯一片。
那鮮血,是他痛苦的殘酷見證。
在龍骨鞭的縫隙間,謝青瀾終於艱難地喘過了一口氣來。
他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虛弱地呢喃道:
「我……要……去……」
然而,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他軟軟地垂下頭,昏死過去。
他的身體如同失去了線的木偶,癱倒在地,毫無生氣。
謝北辰見狀,冷漠無情地指了指身後的敬一,命令道:
「拎水來!澆醒!」
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仿佛謝青瀾只是一個毫無生命的物件。
敬一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行動起來。
其中一人如風一般飛快地跑到角落,打了一桶水回來。
這桶水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冰冷刺骨,仿佛預示著謝青瀾即將面臨的更加殘酷的折磨。
那水桶中的水,蕩漾著無情而冰冷的波光。
周圍的敬一們望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之中不乏對謝青瀾心生同情之人。
然而,隨著謝北辰的懲罰愈發嚴厲。
他們也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這場激烈的衝突。
他們開始意識到,謝青瀾這次或許真的惹下了彌天大禍。
在這樣的情形下,沒有人膽敢輕易站出來為謝青瀾說話。
他們害怕一旦觸怒了謝北辰,自己也會落得同樣悲慘的下場。
於是,他們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謝青瀾被冷水澆醒,再次承受那無盡的痛苦。
一桶水無情地從頭澆下,但謝青瀾只是手腳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勉強睜開卻又無力地閉上了。
冷水對於他早已血肉模糊的傷口來說,似乎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刺激作用,無法再喚醒他沉重的意識。
敬一站在一旁,手中的空桶微微顫抖,顯得有些為難。
他遲疑著是否應該再去淋上一桶,但看著謝青瀾那毫無生氣的模樣,心中也不免生出一絲不忍。
謝北辰見狀,怒意更如火山般爆發,他一腳狠狠踹在謝青瀾的大腿上,厲聲喝道:
「起來!」
那一腳,帶著他滿心的憤怒與決絕。
然而,謝青瀾哪裡還有力氣起身。
謝北辰抬眼望向那敬一,眼神中充滿了陰沉與不悅,
「還得我來教你?起不來麼,去換鹽水來澆,看起不起得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敬一聽到這句話,心臟不禁「突突」直跳。
他心中暗想,這哪裡是打人,簡直是嚴刑逼供啊!
祠堂之上,又不是深牢大獄,哪裡能輕易找到鹽末來灑?
但謝北辰既然已經發話,他又怎敢違抗。
他心中雖然惶恐不安,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執行命令。
他從廚房找來一桶鹽水,那桶中晃動的鹽水,仿佛泛著惡魔的冷笑。
他知道,這鹽水若是淋在謝青瀾那血淋淋的傷口上,只怕會讓他痛不欲生。
但此刻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只能先按照侯爺的吩咐行事。
正欲上前,卻被一旁的謝承也忍無可忍地劈手打落。
「哐當!」
水桶重重跌落,鹽水灑了一地,也濺濕了敬一的衣衫。
但敬一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只是驚恐地看著謝承也,生怕自己也受到牽連。
整個祠堂內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謝青瀾微弱的呼吸聲和鹽水濺落的聲音在迴蕩。
那聲音猶如地獄的低吟,讓人毛骨悚然。
謝北辰和謝承也之間的緊張氣氛也達到了頂點,仿佛隨時都會爆發一場更加激烈的衝突。
此時,寂靜的祠堂仿佛被這突兀的聲響無情撕裂。
幾滴濺出的鹽水落到謝青瀾身上,他頓時驚痛地失聲叫著,身體痛苦地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