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假如顧盼跳湖失敗之後醒來卻失憶了
顧盼失憶了。
醒來的時候聽著屏風外的聲音,不僅後腦疼還很茫然,前塵往事一無所知。
「顧六小姐真是太可憐了。」
「好端端怎麼就跳湖了呢?」
「誰知道呢。」
顧盼沉默靠著枕頭髮了好久的呆,等她回過神來,眼前的少婦哭哭啼啼挽著她的手,擦了擦眼淚,問:「窈窈,你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顧盼望著她,依稀知道她似乎是自己的母親,除此之外,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誠實的點點頭,「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陳姨娘默默垂淚,啜泣聲越來越大,纖纖素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哽咽道:「我苦命的心肝兒啊。」
顧盼扯起兩份勉強的笑意,大病初癒臉色蒼白,孱弱的美人哪怕是無聲坐在床榻上依然惹人憐愛,她寬慰眼前哭的很厲害的女人,說:「或許以後能想起來了呢。」
「您....您不要太擔心。」
陳姨娘止住了哭聲,臉上的表情頓時複雜了起來,「忘記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顧盼覺得奇怪,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想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娘,要不然你和我所說以前的事?」
這種什麼都不記得的感受,空落落的。
陳姨娘的眼神遮遮掩掩,猶豫片刻之後,掐頭去尾同她說了些事。
顧盼從她母親的口中得知,她居然已經嫁人了,兒子都已經十六歲了!而她則是不小心從假山上掉了下去,磕傷了腦子,昏迷了整整七年,兩個月之前偶然醒來一次,卻發現她誰都不認得,清醒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又繼續昏迷了下去。
信息量太大,顧盼一時半會兒還沒法消化。
她的腦子像是被塞入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懵懵的,反應不過來。
陳姨娘試探了幾句話,才敢證實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失憶了,而不是裝出來的。一時間她也不知自己該悲該喜。
除了那位性情古怪的帝王,其餘人對她醒來的事早就不抱希望了。
顧盼正走神著,喘著粗氣的侍女快步走進來,「三夫人,太子殿下帶了不少的人來府上拜訪。」
顧盼對侍女口中的太子殿下一無所知,只見她娘親的臉色變了變,「知道了。」
顧盼好奇的問:「太子殿下是誰啊?」
三姨娘欲言又止,顧盼瞪大了眼睛,笑了笑,「不會就是我成親多年的丈夫吧?」
三姨娘沉默片刻,勉強扯了抹相對柔和的笑,搖了搖頭說:「不是,太子是你的兒子。」
顧盼:!!!???
她張大了嘴巴又重新合了回去,聲音有點小,「哦.....哦,原來是我兒子啊。」
三姨娘望著她詫異的目光,心下複雜,輕輕怕了拍她的手,柔聲問:「你把他也忘了是嗎?」
顧盼愣神,她確實不記得了。
三姨娘用手帕擦拭乾淨眼角的水花,頓了頓後,望著她說:「你同他......並不親近,他自小就在秦州祖父家教養,後來你昏迷了,他身邊便只有他的父親,也就是當朝皇帝,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若你不想見,娘親也能應付。」
顧盼垂下腦袋,默不作聲。
她在心底無聲嘆氣,內心無力,她怎麼就失憶了呢!?
認真思考一番過後,她抬眸道:「娘,我換身衣裳便與您一起去看看。」
顧盼剛醒不久,氣色瞧著實在不佳,她換了套淺綠色羅裙,翡翠耳墜點綴著她柔白軟嫩的耳垂,唇上抹了點胭脂,隨後才跟著她的母親去了主廳。
十六歲的少年身長玉立,身著圓領長衫,腳下是一雙精緻黑靴,玉冠束髮,五官尚未完全長開,還能看出有些稚嫩,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甚至微微發冷。
鍾紹願聽見腳步聲,側過身子,烏黑的瞳仁定定盯著顧盼,眼神不怎麼平靜,極力克制,顯得自己生疏又禮貌,拱手行禮,「母后。」
顧盼啞然失聲,不知該說什麼。
她母親果然沒說錯,她和自己這個兒子莫約是不親近的。
沒聽見回應,只見她這個樣貌十分出挑的兒子輕聲嘆息,半大的孩子喪著臉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少年微扯嘴角,眼底含笑,「您是還在和父親置氣不肯回宮嗎?」
顧盼訕笑,「我沒有。」
少年眼底一喜,道:「父親讓兒子來接您。」
顧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腦子有點疼,方才她已經從她母親口中得知,原來是她上回短暫醒來的那兩個時辰里,親口吩咐要出宮住回顧家。
她和她的丈夫好像在鬧彆扭。
但是她的丈夫在她昏迷的七年時間內,都沒有放棄她。
顧盼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先答應下來比較好,她點頭,「那便回去吧。」
鍾紹願怔了怔,沒想到母后這麼爽快就應了下來,他笑了笑,「馬車已在門口等候。」
顧府大門前,帶刀侍衛親軍森嚴並列在馬車兩旁,他們腰間無一例外都別著鋒利的長刀,盔甲護身,氣勢威嚴,面無表情。
顧盼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勉強穩定心神,準備爬上馬車,餘光匆匆一瞥,府門後似乎躲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小少年,看著莫約十一二歲。
小少年長得比她眼前的親兒子還要漂亮,小小的白白的臉,眼珠漆黑,亮晶晶的閃著光,望著她看。
顧盼心頭忽然難受,她問:「那是誰?」
三姨娘眼眶一紅,牽著趙恆的手走到她跟前,「這是你姑姑。」
顧盼第一次見他就覺得喜歡,好像比喜歡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喜歡。
她捏了下小少年的臉,「改天我來看你,帶你出去玩!」
「快告訴姑姑,你叫什麼?」
三姨娘替他回答,「這孩子小名叫燈燈,不會說話。」
顧盼心一下子更軟了,格外心疼這孩子,她忽然間捨不得離開。
若不是兒子在催,顧盼可能就改變主意,繼續在顧家住下。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顧盼有點不自在,身邊這孩子氣質冰冷,和她有種說不上來的生疏,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少年微皺著眉,抿直了嘴角,似乎不太高興。
顧盼猜測他大抵是因為她這個當娘的從沒教過他什麼,太生疏了,才會不高興。
胡思亂想了小會兒,馬車便在宮門前停下,禮數周到的兒子將她送到一座華麗的宮殿,一路上宮裡里的侍女沒一個敢多看。
太子年紀雖然還小但是心腸極冷,亂看亂嚼舌根都是要被罰的,懲罰起人毫不心軟。
鍾紹願威嚴已足,吩咐總管太監將新挑的侍女叫進來,冷冰冰的視線在她們身上周旋片刻,旋即開口道:「好好伺候母后,不得出任何差錯。」
嬤嬤連同侍女心裡皆是一緊,也不敢敷衍他,趕緊點頭行禮,「是。」
鍾紹願隨即對顧盼行禮,道:「母后,兒子便不多打擾了,您好生歇息。」
顧盼雖然知道他是自己的兒子,但完全沒有當母親的狀態,她說:「你回吧。」
鍾就離開後轉眼便去了書房。
穿過小道便進了書房,院中栽了幾棵桃樹,他記得父親說過,母親很愛吃桃,這幾棵樹是母親在懷了趙恆那年親自種下的。
書房外無人看守,靜悄悄的,只聽得見從耳邊掠過的風聲。
鍾就抬手敲門,過了片刻,一道低沉暗啞的嗓音傳出,「進來吧。」
男人坐在案桌前,一襲黑衣,玉冠盤在頭頂,他的五官精緻,閉眼假寐時,稍顯幾分病態之美,膚色白皙,如上等的玉,低垂眼眸,平添幾分柔和的美,這是一個異常俊美的青年。
鍾硯睜開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淡淡發問:「已經將你母親接回來了嗎?」
鍾紹願在父親面前還有幾分稚氣,他低著頭,滿臉不高興,等再次抬起頭,眼睛竟然是紅了一圈,咬緊了牙關,哽著喉嚨,似乎是很委屈說:「母親真的把我給忘記了。」
忘記了他是她親生的、不怎麼親近的大兒子。
鍾就渴望母愛,可是他和母親獨處的日子寥寥無幾,記憶中他漂亮溫柔的母親幾乎都很少對他笑,即便是有笑也十分牽強。
回來的馬車上,他也察覺到母親的冷淡和疏離,和漠然冷淡的語氣。
鍾就已經不會失落了。
聽了兒子的話後,鍾硯嘴角微微上揚,說:「我知道了。」
鍾硯揮了揮手,讓他回去歇息。
案桌上端端正正擺著奏摺,鍾硯卻沒有去看,窗格高高支了起來,雨過晴天,窗外土地泥濘,空氣中混合著竹葉的清香。
鍾硯盯著窗外剛開過花的桃樹看了很久,眼眸低垂,看不出神情如何。
回宮的頭一天晚上,顧盼就沒有睡好。
睡夢中她好像被什麼可怕的人盯上了,那個人眼中泛著狼光,逼的她退無可退,一直在她耳邊喃喃低語,「你說說你,跳湖尋死不成,反倒是將從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若是將來你記起這一切,會不會後悔?」
「這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和眷顧。」
「全都忘了吧,我也不會讓你再想起來。」
顧盼昏迷的這七年裡,鍾硯每一天睡覺之前都要去探她的呼吸,怕她就這麼沒了。
只有抱著她的時候,鍾硯才能勉強睡著。
他也沒想到等顧盼終於醒來,卻是什麼都記不得了。
幾個月之前,她醒來的那次,鍾硯望著她懵懂的眼睛,聽見她問他是誰,那一刻,他如墜冰窟。
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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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拿正眼看她的前夫,忽然間窮追不捨。
時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