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許新月的司機出了事。
在局子裡,溫穗看到了許新月。
她配合制服做筆錄,斬釘截鐵:「我和小鄭在花園裡遇到了溫穗,起了爭執。
溫穗拿起石頭砸在了小鄭的後腦上,小鄭昏迷不醒,溫穗趁著我去看他,快速跑掉了。」
程雪粟要她來原來是為了這個,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溫穗心想,她的警惕一點也不多餘。
許新月的司機,現在在醫院裡,據說已經因為搶救無效宣告腦死亡。
「溫穗故意殺人!」許新月說。
她反覆強調自己在一個多小時前剛跟溫穗吵架,以確保警方可以聽明白:溫穗最有殺人的動機。
至於殺人時間,她說的自然是程雪粟把溫穗引到花園後的時間。
看來是許新月和程雪粟聯手害她。
為了害她,直接賭上一個無辜人的性命,這兩個女人,壞的徹底。
但是敢親自下場,不怕翻車後受牽連,又自信得過分。
許新月做完筆錄就回去了。
溫穗被留下問話。
她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倒是不慌:「我要求程雪粟小姐給我作證,那段時間我來花園,是因為她有禮物要給我,要我在花園等她。絕不是為了找許新月麻煩,在花園裡,我也沒有見過她和司機。」
於是程雪粟被帶了來。
問話自然是不在一處的,可警方告訴溫穗,程雪粟說,沒有這碼事。
溫穗坐在審訊室里,眼神晦暗不明。
她和程雪粟無冤無仇,為了個男人,竟然鬧得這樣難看。
她本可以穩穩噹噹,按照家人和自己期待的那樣,找個好婆家。
奈何真的拎不清。
這下,名聲不壞也得壞了。
溫穗想拿出證據,還未開口,一陣腳步聲。
接著,在沒有任何人打招呼的情況下,傅青洲直接推門而入。
他身後還跟著莫北承。
「我可以作證,溫穗自始至終跟我在一起,不可能有時間去殺人。」莫北承說。
而傅青洲沒有作聲,只是給了溫穗一個寬慰的眼神,那個意思,溫穗看懂了——「放心,有我在。」
他自己找了把椅子,跟一尊佛似的,坐在了那人身邊,而莫北承走到了另一邊站好。
兩人個子高,壓迫感又足,那人被夾在中間,肉眼可見的僵硬了一下。
「兩位先生,請不要妨礙辦案。」他明顯底氣不足。
他興許不認識莫北承,但是在南城,又是這種單位的人,沒有不認識傅青洲的。
傅青洲淡淡地睨著他,語氣倒是不沖:「誰主張,誰舉證。許新月空口白牙說溫穗殺人,除了口述的那些,有沒有實際證據?
沒有實際證據,就把許新月放回去,留溫穗在這裡審問,符合流程規定麼?」
那人被傅青洲問得啞口無言,明顯有些虛:「溫穗有重大嫌疑,我們只是公事公辦,留下問話。」
傅青洲冷笑:「是麼?許新月說是溫穗,我還說是許新月打死了她的司機,嫁禍栽贓溫穗呢,我就問你,把許新月放回家,留溫穗在這裡問話,合不合理!」
他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怒氣。
溫穗原本早有準備,並不驚慌,可看傅青洲如此護她,心口一熱。
她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那人小聲道:「我讓人把許新月帶過來就是了……」
傅青洲嗤笑一聲:「既然今天許新月的司機死在了程家的宴會上,就把參加宴會的所有人帶來嚴查,許新月說是溫穗,就只查溫穗麼?
以後辦案都不需要證據,說是誰就是誰了?」
傅青洲說得顯然在理,不一會兒又一個人進來,氣喘吁吁,頭上還浮著一層汗。
他顯然是這裡的領導,一見傅青洲便稱他過去的職務。
「傅局,是我們考慮不周……」
傅青洲寒著臉,丟了個硬碟到桌上。
「酒店花園沒有監控,但我把所有可以查的監控信息都帶了過來。
有兩條去花園的必經之路,這一個多小時裡,先後有30幾人去過花園。
許新月和她的司機小鄭在晚上7:40左右去的,而溫穗是9:00多,許新月和小鄭這一個多小時在做什麼,等溫穗過去殺他?
許新月沒嫌疑麼?那30多個人沒嫌疑麼?」
傅青洲的證據充足,推理也合邏輯。
他的縝密越發襯托的這些人,不太機敏。
那位領導和底下人面面相覷,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我們去把那些人都帶來……」
溫穗這才道:「也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證據證明許新月和程雪粟聯手陷害我。
司機的死,一定跟她們有直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