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知為人周全,在約溫穗之前,自然是跟傅青洲聊過的。
他也是聽老爺子念叨傅青洲被下藥的事,傅家長輩一致認為:傅青洲的藥是溫穗解的,兩人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飯。
傅萬疆的意思的,既然早晚要結婚的,發生了就發生了,雖然先上車後補票的事,對傅家來說太超前了,但傅青洲這個老單身漢,穗穗肯要他就好不錯了,就別挑三揀四了。
最主要的是:不能被溫廷嶼看扁了,覺得他們傅家人敢做不敢當。
不被溫穗外公看扁,對傅萬疆來說,是頂重要的事。
傅萬疆要傅衍知出面替傅家提親,傅衍知便先探了探傅青洲的口風。
他去找傅青洲的時候,恰逢傅青洲去了M市,打電話問說是要有個四五天回來,誰知,隔天傅青洲就來找他了。
「你爺爺可是讓我去溫家幫你提親了。」他套傅青洲的話。
傅青洲:「去吧,真成了請你吃喜糖。」
傅衍知當時大為震撼,他再三確認,發現傅青洲是認真要娶溫穗後,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想隨便玩玩就好,穗穗真的受不了任何傷害了。」
其實這句話,傅衍知說的不準確,應該是,他們再也見不得溫穗受一點傷害了。
「我認真的有什麼用,」傅青洲泄氣道,「我追到M市去要跟她註冊結婚,她熬了一夜,覺都不睡就跑了。」
傅衍知聽了經過之後,幸災樂禍的撫掌大笑:「你小子一直不拿追求者當人,眼下遭報應也是應該的!」
明確了傅青洲的真心後,再見到溫穗時,傅衍知任務便只剩下了一個:問問她能不能做傅家的媳婦,如果有機會,想要什麼條件。
溫穗如約到了,還給他帶了景區的紀念品。
飯桌上就只有傅衍知和溫穗兩人,他便委婉地表達了家裡的意思。
可他畢竟是長輩,又是個男人,總不好說老爺子怕溫穗和傅青洲一夜情後珠胎暗結,大著肚子結婚,好說不好聽,不如抓緊辦了。
只說,半個月後就是黃道吉日,如果兩人有在一起的心思,可以早些定下來。
溫穗看傅衍知也這樣急,更加疑惑不解。
她只是一味推脫說,再好好想想,傅衍知見她實在不鬆口,也就沒有再遊說。
其實這時,溫穗心思已經有些動搖了。
她甚至想,傅青洲那樣好的人,如果真的只有不行這一個缺點,她被他幫了那麼多次,自己犧牲一下「性」福,跟他明著做夫妻,暗裡做室友,也不是完全不行。
但最好還是想想清楚,不要頭腦發熱做任何決定。
從傅衍知處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0點,她接到了傅青洲的微信:「明天上班嗎?家裡做了些點心,爺爺讓帶給你。」
溫穗起初沒有回。
再後來,一直到半夜,她都輾轉反側睡不著,不知怎麼,她又突然想起那天在寺廟裡的夢境。
夢裡她和凌淵辦婚禮,後來新郎變成了傅青洲的臉。
其實,這幾天她也有好好考慮,郭纖凝說得對,但凡以後她還有結婚的計劃,傅青洲絕對是硬體最好的,沒有之一。
但怎麼可能上來就結婚呢?想隨便玩玩的意思也不是馬上結婚啊。
溫穗深吸了口氣:「明天中午一起吃午飯吧,聊聊。」
她決定給傅青洲和自己一個機會,當然不會馬上結婚,但可以像真正的情侶那樣相處試試。
也更加了解彼此一些。
可第二天的午飯終究沒有一起吃成,時芙出事了。
早上9點10分,律所的晨會開到一半,溫穗便接到了時芙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有點顫抖:「穗穗,我殺人了。」
溫穗心下一沉,語氣卻很平靜:「別急,慢慢說。」
在時芙混亂的描述中,溫穗才知道,她對凌青山動手了,凌青山被她踢到腦溢血,當場昏迷,此刻去了醫院搶救,凶多吉少。
「那你呢?你怎麼樣?」溫穗問。
時芙說,她被二太的一雙兒女關了起來,警察馬上到。
「好,去了別緊張,關於凌青山重婚,他這些年怎麼欺負你,要如實地對檢察官說清楚。這個都能關乎量刑的輕重。」溫穗沉聲叮囑。
接著,她定了最早的票飛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