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新主任進食堂視察。
「待會兒肉聯廠王副廠長要來，楊廠長點名要京味烤鴨！你們眼色都緊著點兒。」
胖子嗅完一排調料瓶，諂媚地上前，拍著胸脯保證。
「姚主任，京味烤鴨我會做。」
「之前我給何師傅打下手，那什麼片皮，什麼肚裡乾坤，都是我做的！」
馬華驚道。
「師父，您教了他？」
何雨柱端著搪瓷杯，差點嗆著。
「說的什麼話！」
「你們哪個我沒正兒八經教過？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知不知道。」
兩人一說話，驚動了整個食堂後廚。
「何師傅來了！」
「什麼師傅！要叫領導！何師父現在可是廠里定向副會長！」
「何會長來視察了！都站正！」
「劉嵐，趕緊把學徒們都喊來，何會長蒞臨指導！咱們後廚光榮！」
……
食堂姚主任過去也在食堂幹活，他立馬請何雨柱坐下，畢恭畢敬親自沏茶。
這可把胖子嚇壞了。
「怎，怎麼回事兒？何雨柱不是離開食堂了麼。」
「他怎麼又回來溜達了？」
後廚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等著何雨柱發話。
何雨柱喝了口茶，這才抬起眼。
「姚主任，後勤處長能把胖子從車間調回來，那肯定有他的考量。」
「咱們倡導新人新事新國家，能人重用！能者多勞！既然胖子回來了，還拍胸脯保證做這道京味烤鴨，那咱們得給新人機會。」
「胖子總不能一直在車間勞動改造是不是。」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學徒們紛紛點頭，心裡佩服。
何師傅不愧是領導！領導肚裡有大量，能撐船！
胖子之前得罪何師傅被發配去車間，沒想到這回兩人碰面，何雨柱非但不追究，還提出要重用，給機會。這境界，高！
服氣！
食堂姚主任點頭稱讚。
「給每個新人機會！」
「公平公正！論起肚量，何領導是一個頂！」
眾人呵呵樂起來，只有胖子心裡叫苦哭不出。
他本想顯擺出個風頭，哪裡知道京味烤鴨的祖師爺何雨柱回來了。
就算他能聞著嗅著估摸出調味醬料的配方，但和何雨柱的原味多少會有差距。
「哎胖子！愣著幹嘛，只要你這頓飯能讓肉聯廠王副廠長點頭，我保證，你下周就能評定轉正！」
何雨柱豪氣放話。
食堂後廚掌聲雷動，馬華和劉嵐驚喜到歡呼。
「不愧是何師傅！」
「何師傅就有領導氣度！不計前嫌！」
「就是啊胖子，你真是好運氣，何師傅是真心想好好帶你，奈何你自個不爭氣！」
「胖子你爭口氣！甭浪費何師傅的一番心血！」
……
輿論往何雨柱這一邊倒。
胖子聽著聽著就哭了，氣哭的。
他心裡哪裡不知道何雨柱的主意，能是幫他麼？這絕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一旦肉聯廠王副廠長不滿意，何雨柱鐵定卯准這茬，再把他拖進車間勞動改造。
難受！絕望！
「何，何領導，要不，您再帶帶我。」
胖子卑微地求人，想要跪下，他好像已經見到何雨柱落井下石，笑裡藏刀。
何雨柱把頭甩成撥浪鼓。
「不不！後勤處長說了，食堂缺人手，今兒個打飯大嬸又請假一個。我去窗口幫你們幹活。」
食堂姚主任，馬華，和劉嵐趕緊攔住。
「不不不！」
「哪能勞煩會長您打飯！」
「咱們忙乎，您坐您坐！」
但無論他們怎麼攔，何雨柱就是不理會後廚的活，筆直朝窗口走去。
「拿勺哩！嬸，再開個窗口。」
「打勺可不能手抖啊！都是工人階級，吃飽最重要！」
何雨柱的背影冷漠，無情，走得相當果斷。
胖子心裡一急，果然上前兩步，噗通跪下。
咚！
響亮的下跪聲，震響後廚。
胖子聲淚俱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何，何領導！何師父！還求您再帶我一次！」
「求求了！」
後廚氣氛凝固。
食堂姚主任看愣了。
馬華，劉嵐也傻眼。
怎麼好好的人，就跪下了？
何雨柱轉頭瞧了眼，淡淡道。
「甭跪，我受不起。」
「您說已經學會了我京味烤鴨的功夫，那就是出師了。出師自謀出路，甭喊我師父。」
他果斷地打開窗口打菜，笑盈盈地舀大勺，和工人們親切招呼。
後廚里，胖子懵了。
胖子想到上回怒嗆何雨柱的話，悔到腸子都青。他上回罵何雨柱的是：何雨柱你調離後勤體系，也管不著我。沒想到吧，我在外頭能賺的很。我要是再求您一句我就是孫子！
但他哪裡想到，他來求何雨柱了，還是跪著哭求，這孫子也當了，跪也跪了，但半點用都沒。
「呸！什麼人啊！升到會長就掂不出幾斤幾兩啊？」
「我胖子要是發達，頭一個就拉你下水。」
食堂姚主任敲他爆栗。
「愣著幹啥，還不去做菜！一會王副廠長就來了！」
「是，是。」
食堂窗口。
何雨柱哼著小調，心情很好地拎著大勺打菜。
「每人兩大勺啊！中午管飽，工人階級就是廠里的頂樑柱！國家棟樑！」
「好！」
「好！」
「好！」
……
食堂里工人一呼百應，笑開了花，他們對何雨柱是崇拜又敬佩。
「不愧是何領導，當了會長還親自下食堂給咱們添菜！」
「何領導的勺最穩當，半點湯汁都不灑，不像大嬸的窗口，勺子都抖到天邊去了。」
「找何領導打菜！」
「對！我也要找何領導打菜！」
……
越來越多的工人擠在何雨柱窗口前，很快，何雨柱窗口排起長龍，變成道獨特風景線。
但他也不是給每個人都打兩滿勺。
他瞧見漂亮的廠妹，也會多加半勺。
「喲，何大領導親自來打菜啊，最近面色紅潤的很啊。」
於海棠嬌笑著托著腮，趴在窗口前拋媚眼。
周圍工人酸溜溜的。
「是仙女廣播員。」
「咱們廠的廠花笑起來真美！」
「何領導太有福氣了，我也想被廠花拋媚眼！」
「於廣播員笑起來還有梨渦，唉呀媽，瞧得我心裡咚咚響。」
……
何雨柱知道於海棠打得什麼主意，他笑道。
「什麼大領導啊，被打回食堂改造嘍。」
於海棠笑得嬌俏，暗送秋波：「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