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些往事。閱讀��沈奴雙手在陸清臣腰後的皮帶處緊緊交握,因為抱得緊,腹部被男人的金屬皮帶滑扣硌到。
也因此,一些悄無聲息的變化,她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有些詫異地抬頭去看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你……」
只不過是抱了一下……
陸清臣目光又深又黑,戴伯爵腕錶的那隻手抬起女孩小巧的下巴,彎身吻下來。
這個吻多少帶著點排遣欲望的味道。
鼻息間滿是成熟男性的體味,嘴裡混合了男人的口水,卻不會讓人接受不了,在這樣的心境下,反倒品出了一絲甘甜。
還有一絲茶的清苦,沈奴渾渾噩噩間想,他剛才在書房應該喝了茶……
她被迫向後仰著腦袋,很快脖頸就開始酸澀。
下一瞬,被男人的大手穩穩托住。
……
二樓,陸靜好閨房的對面是一間茶室,窗戶正對著後花園的方向,之前下去跟沈奴說那番話,就是透過這扇窗看見沈奴在花園閒逛的悠閒樣,心生不快之下的衝動行為。
回來之後繼續陪藍家姐妹倆喝茶。
而此刻,氣氛明顯僵滯。
藍佳佩手裡端著汝窯出的青瓷茶碗,捏茶托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她的視線,落在花園裡那對有些忘情的男女身上。
從她們的角度,能看見那兩人熱吻過後的耳鬢廝磨,陸清臣彎著腰,把沈奴罩在懷中,下巴輕蹭她的頸側,薄唇和鼻樑似有似無地碰觸她的耳廓,似乎在說著什麼悄悄話。
看不見沈奴臉上的表情,但她的手緊緊揪住男人腰上的襯衫,像是害羞緊張,又像是對男人的依賴。
「大白天的,真不害臊!」藍佳怡一開口,就是滿嘴的戾氣。
藍佳佩沒說話,低頭喝茶時,手微微發抖,臉色實在難看。
陸靜好慢悠悠地抿了口桂花茶,輕哼了一聲,道:「這說明人家有本事,五叔那麼冷淡的性格,都被她勾得把持不住,可見她多有手段。」
「嫂子你應該跟她做朋友,多向她學學怎麼把握男人的心。」
藍佳怡不屑:「我又不以色侍人,我可不學。」
陸靜好笑:「以色侍人的前提是你想侍的那個男人對你有興趣,要是男人對你沒興趣,想以色侍人也難做到,所以啊,以色侍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藍佳怡剛想嗆兩句,藍佳佩忽地站起身,動作有些突然,帶得茶桌跟著一震,失了大家閨秀的禮儀風範。
「不好意思,我去下衛生間。」
藍佳佩臉色太難看了,神經大條的藍佳怡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藍佳怡跟在她後面,聽見她在衛生間壓抑的哭聲。
藍佳佩早就知曉陸清臣和沈奴同居的事,陸老爺子多次暗示她,只有她才夠資格做他的五兒媳,帶她高調出席各種場合,她配合之餘,心裡也明白自己和陸清臣結合的希望很渺茫。
只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抓住陸老爺子這根救命稻草。
如今,連這渺茫的希望也斷了。
錐心蝕骨,大概就是現在的感受。
痴心妄想這麼多年,也該死心了。
……
另一邊。
沈奴的腰被男人的手臂緊緊禁錮,親密無間之下,一些觸感尤為清晰。
她臉紅心跳,洋房裡傳出客人的歡聲笑語,還有孩子追逐打鬧的聲音,不知道哪個房間飄來鋼琴樂,可能是清楚這個男人的生理狀態,哪怕別人看來他們只是擁抱,並沒什麼可詬病的,她心下也忐忑得緊,生怕被人撞破。
雙手推著男人的胸膛,掌心是緊實精壯的肌肉。
「您先鬆開……」
陸清臣瞧她這副心虛躲閃的模樣,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緩聲開腔:「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磨人?真想欺負你,把你欺負哭,聽你叫。」
這話,讓沈奴的心跳幾乎要撞破胸腔。
尾骨都有些發麻。
男女之間有了過密的接觸之後,調情的話也水到渠成。
……
七點,家宴開始。
餐廳里擺了兩張大圓桌,滿滿當當地坐了兩桌人。
一直到眾人端酒杯,藍佳佩都沒有現身,沈奴原本沒在意,但好幾次接收到藍佳怡仇恨的目光,才注意到本該在她身邊的藍佳佩不在。
沈奴沒把藍佳怡的目光放在眼裡,但是飯桌上除了藍佳怡和陸靜好之外的怒視,倒讓她多看了兩眼。
那是個柔軟可愛的小姑娘,二十出頭。
沈奴認識,上次和陸清臣在江醉吃飯那次遇到過,此時,她坐在陸承初旁邊,陸承初好像在哄她,而她卻怒視沈奴。
沈奴有些無奈。
她好像很不招人待見,而她,沒做過什麼對不起這些人的事。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男人。
沈奴從陸承初那邊收回視線,看見的是陸清臣往她面前的瓷碟里放羊排的一幕,陸清臣側頭看過來:「不吃東西,亂看什麼?」
沈奴從男人骨節好看的手上移開視線,搖頭:「沒什麼。」
陸清臣伸手用指背拂開黏在她唇邊的一根髮絲,「多吃點。」
沈奴嗯了一聲。
兩人的親昵互動落在不同的人眼裡,自有不同的論調。
陸老爺子冷冷地一哼。
在他眼裡,有資格做陸家兒媳婦的,只能是藍佳佩那樣出身正、教養好大家閨秀,而不是經歷了一堆亂七八糟事情的半路千金。
陸承初已經放棄對沈奴的那段不成熟的感情,不過親眼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濃情蜜意,還是很不舒坦,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只是單純地多看兩眼,並沒別的心思,卻忘了身邊的女朋友是個愛吃醋的。
當即,腰上狠狠一痛。
扭頭瞧見女朋友氣呼呼的小臉,頭立刻兩個大:「我沒想別的。」他發誓。
但女朋友不信,吃完飯,就把沈奴堵在了一樓的公用衛生間裡。
沈奴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女孩子,雖然對方的年紀可能比她大,但是這嬌小個子,更像個小妹妹。
「找我有事?」
嘴上這麼問,心裡已經對對方的來意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