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扶額,「我的意思是說我住在家民宿,不是住這個房間。」
事實上,我本來也打算今天晚上就回自己的房間睡了。
「那你總有自己的房間吧,幹嘛要留在別人的房間裡?」
她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兩個女孩子虎視眈眈,我實在不想在門口和她們發生爭執,「要不你們進來看看?」
謝念雲也不客氣,直接衝進去。
慕北川半靠在床上,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微微皺眉,嘴唇還有些發白,「你們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在這裡出差,正好也要過來遊玩,就來看看你。」謝念雲說著不動聲色將陳畫推過去。
陳畫微微抿唇,擔心的看著慕北川一臉病容,「醫生病了,怎麼都不跟我們說呢?一個人在這怎麼行,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
「你這樣忍著不行的!」
她有些著急,是發自真心實意的擔憂。
我看著都有些動容。
先不說她做的那些事,至少對慕北川的心是真的。
「真的不用,你先出去吧。」
慕北川依舊是拒絕。
謝念云為陳畫不平,「你這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們大老遠的趕來,見你生病,她都急壞了,你就算不念功勞也要念苦勞啊!」
慕北川抬眸望著她,「是我讓你們來的嗎?」
謝念雲一下子就被噎住。
她乾脆拉著陳畫不走了。
「反正我不管,我們今天是為你而來,要是就這麼回去,豈不是白跑一趟?」
慕北川耐心耗盡,扯了扯嘴角,態度愈發冷淡。
「隨你。」
他看向我,「餓了。」
「不是剛吃過嗎?」
但整天一想病人體力虛弱,本就需要多補充一下營養。
嗯,合理。
「那你等一下,我去民宿的廚房看一看,也不知道這會兒還有沒有吃的了。」
我轉身要走,慕北川又拉住我。
他隱晦的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病著。」
他微微皺眉,不太開心。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恰好看到小希從門口探進一個腦袋,於是就將這件事交給她去辦。
「這下滿意了?」
我看著慕北川。
他眼中含笑,微微點頭。
我搖搖頭,這傢伙這次生病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也不知道領會了什麼不得了的技能。
把我給拿捏住了。
那邊謝念雲嘲諷道,「你們兩個倒是柔情蜜意,慕總,你這樣真的對得起陳畫嗎?」
還算平靜的氛圍瞬間凝固。
慕北川看過去,「或許這話你應該問她。」
「什麼意思?」
「陳畫,你沒有話要說嗎?」慕北川只盯著她。
目目光冷得驚人。
陳畫一臉茫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如果你自己說出來,我可以不予追究。」
慕北川面色倦怠,語氣都懶懶的。
但這話聽的人一頭霧水。
「她幹什麼了?」我小聲問。
慕北川捏了下我的手,卻沒回答。
謝念雲不明所以,「你別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才不信你,就是你辜負了陳畫!」
我只覺得更懵了。
謝念雲不是喜歡慕北川嗎?這怎麼又開始幫陳畫打抱不平了?
難道一開始就是為了陳畫?
謝念雲看了我一眼,索性大大方方的問了出來,「慕北川,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是。」
「所以你看著我上竄下跳,卻一直不揭穿我,看我耍猴呢?」
謝念雲氣急敗壞。
慕北川淡淡道,「我只是覺得你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沒必要揭穿。」
謝念雲氣的夠嗆,指著他的手指頭都在哆嗦,「你傢伙太猖狂了吧!你這是瞧不起人!」
「跑題了。」
慕北川皺著眉提醒她。
陳畫忽然拉住謝念雲,小聲道,「算了,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打擾他們了。」
「憑什麼讓我們走,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還不是因為你掛念他,你關心一個人就要讓他知道!」
謝念雲振振有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陳畫。
牢牢的牽著她的手。
「你別怕,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那個渣男欺負你!我一定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云云……」
陳畫的表情很奇怪。
並不是感動,而是慌張。
我就不明白了,她在慌什麼呢?
慕北川揉了揉眉心,看了我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既然你不肯說,那我替你說。」
陳畫臉色一白,死死拉著謝念雲的手,不由分說就往門外走,那模樣一看就有問題。
謝念雲也察覺了,「畫畫,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了?」
「沒有,別問了,我們走!」
謝念雲這姑娘也挺固執,直接甩開了陳畫的手,不接受這種糊裡糊塗的忽悠。
「我要知道真相!」
我覺得,我大概摸到了什麼真相的邊緣,小聲問慕北川,「陳畫,是不是撒謊了?」
慕北川頷首。
我想了想,陳畫在謝念雲面前變得那樣慌張,好像很怕那件事情被說出來……
那就是說,她對謝念雲撒謊了。
「謝小姐,陳畫是怎麼和你說我們之間的關係的?」
謝念雲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當然是他們兩個是未婚夫妻,感情甚篤,但是你出現之後破壞了人家的關係,現在正打算上位!」
我瞠目結舌。
慕北川忽而冷笑,「要不你問問她,在最初,我和歡歡,為什麼會分手。」
這下別說謝念雲,就連我都有些驚愕。
「什麼意思?」
慕北川眼眸微暗,可還是為我解答了疑惑,「當初,她和我母親一拍即合,給我你和別人親昵的照片……還有你父親……」
他頓了頓,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你父親當年之所以會欠下那筆巨額賭債,也是因為她讓人去誘導,當初那筆錢的人是她的同學。」
這一個又一個的消息,簡直令人震撼,我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可是她為什麼這樣做?」
慕北川並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突如其來的指控,而是早早就已經調查清楚的真相。
他的手機里有完整的證據。
被陳畫指使的放款人,以及我父親曾經的證詞,最重要的是,那個放款人居然錄音了!
他在錄音里自己承認,本來是想用這個錄音來勒索陳畫,以便於日後多索取幾次錢財。
結果被慕北川找上門,他只能拿出這段錄音以求原諒。
這段錄音的內容極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