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他是壞人!」
小希攔住我,生怕我一衝動,她沖凱特呲了呲牙,「你這人分明不懷好意,我不會讓歡姐跟你去的!」
「怎麼樣?」
凱特不搭理她,只盯著我,那眼神裡帶著一股令人討厭的篤定,似乎堅信我一定會同意。
「歡姐……」
眼看這小丫頭急的都要跳腳了,我趕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別著急,我不會答應的。」
凱特訝異,「看來你是不想知道慕北川的事了。」
「我想。」
他吸了口煙,煙霧繚繞中,低低的笑了一聲,「如果你實在不想去,換個方法也行,求我,說幾句好聽的話,把我哄開心了,我就告訴你。」
他撣了撣菸灰,對上我的眼睛,嘖了一聲。
「女人嘛,就是要懂得撒嬌,要哄男人開心,很簡單的,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什麼肉體代價,幾句話而已,試試?」
「這是白天。」
做什麼美夢呢?
我白了他一眼,勢必不能讓她看出我內心的擔憂,「我就算再想知道他的消息,我也會自己去問,我不和你這種人做交易。」
「我這種人怎麼了?」
他直接下了車,毫不疑問,他是一個長相非常英俊的男人,也有足夠自信的資本。
「我很差嗎?」
「長得再好看也沒有用,看人要看人品。」
我毫不客氣的評價,讓他終於失去了表面的平靜,氣憤的磨了磨牙,轉身上了車。
車門被他摔得砰一聲響。
「我可以告訴你,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話聽得我心裡咯噔一下,我還不懂我上去追問,他就已經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兩條腿必然追不上四個輪子。
我只能站在原地,心裡惶惶,小希安慰我,「別聽他的,他就是不懷好意,說的話都是不能信的。」
道理我當然懂,可慕北川現在下落不明,電話也打不通,這心裡的擔憂就跟滾雪團似的越滾越大。
回到家裡,我的心不在焉,立刻就被奶奶看出來了,奶奶給陳先生打電話,陳先生和陳楓匆匆趕到。
兩個人變著法的安慰我。
「你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那傢伙肯定能長命百歲,就是去國外辦點事兒,不可能就那樣折在那。」
陳先生抬手打他後背,「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陳楓委屈,「那我怎麼說?我也是希望妹妹開心點嘛……」
在這兩人的插科打諢中,我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其實仔細想想,我也應該相信慕北川的能力。
況且在這裡東想西想,自己嚇自己,對他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幫助。
想開了,我就不慌了。
「謝謝你們,留下來吃飯吧。」
陳先生很高興,「行啊,那我回家把你媽媽接過來。」
我嗯了一聲。
陳先生眼睛發亮的看著我,愣是把我給看的不好意思了,我還沒有開口叫媽媽,不過就是沒有否認……
他卻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
有了許女士一家人的陪伴,家裡這頓晚餐吃的很熱鬧,人一多我也沒有心思去想慕北川的事。
等到晚上大家都走了,夜深人靜,我拿出手機給慕北川打電話。
屏幕卻率先跳出一個來電。
唐涿。
我趕緊按了接聽,「唐涿?慕北川現在還好嗎?」
「慕總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昏迷著,你要來醫院看看嗎?」
唐涿聲音很輕,透著疲憊。
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個精明能幹的精英助理,他都這樣了,可見慕北川一定是很嚴重。
「我想去看他,你把地址給我。」
「我派車去接你。」
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怕慕北川的車禍還有其他原因,如果這其中真有問題,那我一個人出門會很危險。
這時候我還是不要給他們添亂了。
他派的車子很快就到了,去醫院的路上,我心裡惴惴不安,到了醫院,看到慕北川完好無損的躺在病床上,我那顆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唐涿說,「是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出事的,這會很嚴重,不過也很幸運,他只是腦部受到損傷,可能要昏迷一陣子,但不會危及到生命。」
「那就好。」我還有疑惑,「你剛才說是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你們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天,他沒告訴你嗎?」
我搖搖頭,之前在電話里我也問過他什麼時候回來,但他說還沒定好,等時間定下會告訴我。
唐涿思考片刻,「可能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吧。」
這哪是驚喜,分明是驚嚇。
夜裡,我守著慕北川,也睡不著,就把玩他的手指。
「你說說你,要回國了,怎麼不跟我提前說一聲呢?」
「驚喜……我看你是想嚇死我。」
「還有啊,你這次出國辦事會有那麼多危險,為什麼不跟我說?你還是老樣子,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不跟我說……」
我絮絮叨叨的抱怨著,安靜的病房裡就只有我的聲音。
「我沒有不想說……」
聽見這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時,我整個人都是傻的,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
直到看見他真的睜開眼睛,神色雖然虛弱,但臉上卻帶著笑意,「我沒有什麼事都瞞著你,只是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會有危險,我擔心你……」
我眼眶發熱,眼淚流了下來,「你這次真是要嚇死我了!」
天知道我在看見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時候,心裡有多害怕。
一直軟趴趴任由我把玩的那隻手,反過來握住我的指尖。
「別怕。」
我擦了擦眼睛,覺得自己有些不爭氣,人都醒了,有什麼好哭的,趕忙將他的手放進被子裡,去按鈴。
結果他一把抱住我。
外面醫生來的很快,我卻依舊被他抱在懷裡,這模樣要是讓人看去,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你別鬧了,先鬆開我。」
「那你親我一下。」
他得寸進尺的要求。
我氣的想打人,可他現在是個病號,我又不想跟他真的計較,最終敷衍的低頭親了一下。
他才鬆手。
幾乎是我剛起身,外面的醫生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經過一系列檢查,慕北川的情況基本算是穩定下來了,就是很虛弱,還需要靜養幾天。
等醫生護士們離開,床上的人立刻不安分的抓著我的手不放,「我這次去國外查出了一件事,關於我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