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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浴血大凌河 三十三 騎戰

2024-08-16 07:45:49 作者: 流光飛舞
  大凌河城下,煙塵滾滾,兩支騎兵往來衝殺,絞作一團,三眼銃射出三枚鉛彈之後就被當成狼牙棒,呼呼帶風的照著一顆顆腦袋猛砸過去,利箭在空中穿飛,撕裂甲衣和血肉,馬刀帶風劈過,帶起一蓬蓬血雨,鐵骨朵、鋼斧、擲矛之類的近戰兵器你來我往,狠狠的招呼著一個個倒霉蛋……就在這方寸之地,後金鐵騎與關寧軍精銳家丁殊死廝殺著,雙方都不斷有人落馬,而一旦落馬,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

  出戰的明軍家丁有兩百來人,而迎戰的後金精銳騎兵也有兩百來人,明軍家丁異常兇悍,而後金精銳騎兵更不必說了,不僅箭法精準,更個個膂力過人,騎在飛馳的馬背上,重達十幾斤的重劍照樣掄得呼呼風響,將明軍家丁連人帶甲一併劈開,投出的鋼斧和鐵骨朵更是下下都照著防禦最薄弱的面部招呼,幾乎每一柄鋼斧擲出,都會有一名明軍家丁額頭被生生劈開,慘叫著從馬背上栽落。關寧軍的三眼銃也讓後金騎兵吃虧不小,這玩意頂到十幾步再開火,任你有通天本領也躲不開,一旦胸部中彈,那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基本上是死定了。雙方都打出了火氣,殺得越發兇狠,而城上城下,觀戰的兩軍也不時發出震天響的吶喊,為己方助威,戰鼓更是擂得山崩地裂一樣響。

  誰也沒有想到,兩軍初戰就拼得這麼凶,拼得這麼狠。

  皇太極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笑著對莽古爾泰說「看來關寧軍還是有點本事的,論騎戰,他們並不比我們大金勇士差多少啊。」

  莽古爾泰哼了一聲「也就是那點家丁厲害罷了,如果所有關寧騎兵都能有這樣的水準,他們何必整天縮在寧遠、錦州城裡當烏龜!」伸手從得勝鉤上摘下九尺長槍,「我去會會他們!」也不管皇太極同不同意,長槍一挺,四十餘名正藍旗的白甲兵齊齊亮出兵器,一夾馬腹,旋風般殺向戰場。

  城頭上,祖大壽看得清楚,皺著眉頭說「讓張存仁動動,截住這股建奴!」

  明軍戰鼓擂得越發的震耳欲聾,千萬人齊聲吶喊中,悍將張存仁帶領上百精銳家丁從瓮城中馳出,迎頭撞向莽古爾泰。莽古爾泰哈哈大笑「來得好!」沒有沖向亂成一鍋粥的戰團,而是微微一拐,四十餘騎繞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朝張可存所部衝去,以少打多,竟然眼都不眨一下。雙方距離還有五十步的時候,明軍家丁首先拉開了騎弓,弓弦震顫中,一波箭雨照著莽古爾泰那幫子白甲兵傾泄了過去。如此精湛的騎射功夫,關寧騎兵是練不出來的,不過關寧軍將領可以花錢招募一些弓馬嫻熟的蒙古士兵做自己的家丁,這些蒙古籍士兵的待遇甚至還要比漢籍家丁要略好一點,他們的忠誠度和戰鬥力自然也是相當的可觀,一邊飛馳一邊挽弓疾射,箭若聯珠。白甲兵很有默契的舉起騎盾遮擋住面門要害,速度不減,利箭射在他們的騎盾和鐵甲上,叮噹作響,清脆是很清脆了,卻沒什麼鳥用。那些蒙古籍家丁手中三支箭轉瞬間全部射出,手往箭袋一抹,又有三支箭被他們抄在了手裡。然而,不等他們再次拉開騎弓,白甲兵便擎起了強弓,開弓如滿月,破甲重箭疾似流呼激射而出,明軍騎兵中間登時發出一陣痛苦的慘叫,人仰馬翻,第一輪箭過來,他們就倒下了十幾個,大多是胸部和臉部中箭的,救都沒法救。僥倖沒有被射中的關寧騎兵又驚又怒,挽弓怒射,而白甲兵手中的第二支破甲重箭也呼嘯著飛了出去……

  對射的結果很明顯,白甲兵這邊只倒下了三個,關寧軍那邊則又倒下了十幾個,虧大了。即便是關寧軍最精銳的家丁,馬上功夫跟後金白甲兵相比也有相當大的差距,別的不說,光是弓力就不在一個檔次。對於普通騎兵來說,騎弓不能做得太強,不然就很難拉得開,在馬下能開三石強弓的,到了馬背上能開一石騎弓已經很了不起了。那些蒙古籍家丁也不例外,弓力只有區區幾斗,而白甲兵用的騎弓弓力卻普通在一石五斗以上,哪怕是與步弓對射也不吃虧,這些蒙古籍家丁跟他們對射,自然吃了大虧!

  張存仁大喝「三眼銃!」

  幾十桿三眼銃放平,對準迎面衝來的後金鐵騎,砰砰砰砰就是一陣猛射,鉛彈呼嘯而出,後金鐵騎中間終於也傳出了痛苦的慘叫聲,被擊中的白甲兵鮮血狂噴,翻身落下,非死即傷。不過效果並不理想,三眼銃的精確度本來就差得一逼,騎在顛簸的馬背上開火,沒把天上的鳥打下來就算不錯了,對於這些悍勇的白甲兵而已,這種武器更多是聽個響而已,如果被它擊中,純粹是人品問題,怨爹媽好了,誰都莫怨。比如說莽古爾泰,他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鉛子尖嘯著從身邊飛過,愣是沒有傷到他一根汗毛。關寧軍也知道對三眼銃不能有太高的期望,鉛子彈打,馬上掄起來,照著已經衝到面前的後金騎兵腦袋或者馬頭猛砸下去!莽古爾泰獰笑一聲,長槍毒蛇般斜刺而出,正中一名掄起三眼銃要砸他的關寧軍家丁的脖子,直透後頸,長槍拔出,帶出一股血箭。一名蒙古籍家丁放聲大喝,彎刀帶著銳風猛劈過來,莽古爾泰一個側臥,整個人都趴到鞍橋上,堪堪劈過,兩騎交錯而過。那名蒙古籍家丁一刀劈空,正自懊惱,腦後風聲驟起,莽古爾泰那杆九尺長槍槍桿幾乎繃成了弓形,朝他後腦猛抽過來,不等他反應過來,槍桿便抽到了頭盔上,直接把頭蓋骨給打碎,腦漿迸濺。莽古爾泰拔出長劍,如虎入羊群,在明軍家丁中間橫衝直撞,長槍挑刺,利劍揮掄,所到之處,明軍家丁紛紛落馬,幾無一合之將!而他所率領的白甲兵同樣兇猛,馬刀重劍落處,血抹飛濺,更有些猛人手持長柄鐵錘或者大斧,一傢伙下去就是血肉橫飛,碎肢亂拋,場面血腥之極。明軍為之膽寒,被打得節節敗退,別說支援祖可法,自身都難保了。

  祖大壽見勢不妙,喝「鳴金收兵,讓兒郎們回來,炮手準備!」

  城牆上的明軍馬上金鼓齊鳴,已經支撐不住了的明軍如逢大赦,祖可法大喝一聲「擲矛!」交刀於左手,從背後摘下最後一支擲矛朝一名挺槍朝自己衝來的後金騎兵擲去。他的部下紛紛拔出擲矛,奮力擲出,後金騎兵足有十餘人慘叫倒下,攻勢不由得稍稍一緩,明軍趁此機會圈轉馬頭,朝城門衝去。莽古爾泰咒罵一聲,橫槍躍馬緊追不捨,追上一個就是一槍,一連被他刺倒了三個。正藍旗的白甲兵見旗主如此悍勇,歡聲雷動,跟在後面猛追猛大,大有乘機衝進大凌河城,奪了城門的勢頭。然而沒追出幾步,城牆上傳來雷霆霹靂一般的巨響,數枚炮彈帶著黑煙咆哮而出,徑直朝他們砸過來,雖然沒打中人,但是也告訴了他們此路不通!

  莽古爾泰雖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絕不是無腦的人,別忘了,他可是從小就跟著努爾哈赤南征北戰,打的仗比很多明軍將領吃的飯還多,對戰場節奏的把握絕非常人能比,炮聲一響他就知道想趁機奪門是絕不可能的了,馬上勒住馬頭,沖朝城門蜂擁而去的明軍吐了一口口水,罵「爹個鳥,除了用大炮還是用大炮,你們能不能換個花樣!」一槍刺死了一名落馬正準備爬起來逃生的關寧軍家丁,然後勒轉馬頭,在第二輪炮彈砸過來之前洋洋得意的帶著那幫子白甲兵開溜了。

  第二輪炮彈呼嘯而來,在後金鐵騎身後炸起一團團黑煙,倒像是在禮送他們離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用那種連膛線都沒有的大炮打實心炮彈,能有多少準頭?四百米內還勉強能精確射擊,到了五百米能打中什麼全看人品了,至於一千米……還是省點火藥吧,這玩意可不便宜。當然,如果幾十門大炮同時開火,而對方兵力密度夠大的話,即便是一千米外,也還是可以給敵軍造成殺傷的,至於戰果大不大,得看運氣。說得挺泄氣是吧?沒辦法,在開花炮彈出現之前,大炮在戰場上最大的作用還是以心理威懾為主,想靠它對敵軍造成多大的殺傷,並不現實,至於「一炮糜爛數十里」這種牛皮聽聽就算了,你當是核炮彈啊?核炮彈都沒這麼牛!很顯然,明軍沒有核炮彈這種太過超前的武器,所以明軍炮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百來號後金騎兵大搖大擺的撤離戰場。

  這場騎戰,他們輸了。

  莽古爾泰回到陣中,後金將士歡聲雷動,向悍勇無比的三貝勒致意。莽古爾泰一溜煙的跑回皇太極身邊,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污和汗水,叫「痛快,痛快!」

  皇太極問「五哥,這些明軍家丁戰力如何?」

  莽古爾泰說「挺扎手,比一般的明軍強多了……當然,也只強了一點點而已,要不是那該死的大炮,我早就趁機殺入城中,把城門給奪下來了!」恨恨的瞪著城牆上還在冒青煙的炮口,恨不得撲過去咬這些大炮一口。

  皇太極說「為了這大凌河城,明軍是下血本了啊,豈能讓我們如此輕易奪了城門?」順著莽古爾泰的目光望向城牆上的火炮,冷冷一笑,「明軍所倚仗者,無非是堅城大炮而已。堅城,我們沒有,大炮……哼,從今以後,也非他們獨有了!告訴佟養性,最遲後天,我要看到所有大炮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要看到明軍在我軍的炮聲中慄慄發抖!」

  「喳!」

  汗王這一聲令下,官道上的皮鞭呼嘯之聲和包衣的慘叫聲又響亮了幾分,渾身鞭痕的包衣奴才推著炮車,抬著炮彈,跌跌撞撞的奮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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