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也不生氣。
就在這時,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各位英雄,我家老爺有請。」管家說道。
眾人聞言,立刻停止了嘲笑,紛紛起身,跟著管家走進了房間。
溫酒和青龍也跟在人群後面,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一位富態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
「各位英雄,你們終於來了,快請坐。」富豪看到眾人,連忙起身相迎。
眾人紛紛落座,富豪這才注意到人群後面的溫酒和青龍。
「這位是?」富豪看著溫酒,又看了看溫酒身後的青龍,「是哪位英雄揭的榜?」
「是我揭的榜。」溫酒笑眯眯的說道。
「什麼?!」富豪聞言,頓時大吃一驚,他上下打量著溫酒,眼中滿是懷疑,「姑娘,你確定是你揭的榜?」
「當然,難道還有假不成?」溫酒說著,便將手中的告示遞給了富豪。
富豪接過告示,仔細地看了看,確認無誤後,這才抬起頭,看著溫酒,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姑娘,你真的要接下這個任務?」富豪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溫酒笑著說道。
「好,好,好!」富豪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既然姑娘如此有信心,那老夫就將此事拜託給姑娘和各位英雄了。」
「什麼?就憑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可不是嘛,李兄說得對,這陳老爺莫不是在消遣我們?找這麼個黃毛丫頭來除妖?」另一個散修也跟著附和道,語氣里滿是不屑。
「我看啊,這小丫頭八成是陳老爺的哪個遠房親戚,來這裡鍍金的吧?」一個尖嘴猴腮的散修陰陽怪氣地說道,引來周圍一片鬨笑。
富豪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就不該讓這個女修接下這個任務,這下好了,這些散修一個個都跟吃了火藥似的,這要是把他們惹毛了,自己的安危可就……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正想開口勸說溫酒要不還是算了吧,畢竟這除妖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可擔待不起。
「怎麼?你們不會是害怕比不贏我一介女修吧?」溫酒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挑釁。
一句話,如同火上澆油,瞬間點燃了眾散修的怒火。
「笑話!就憑你?也配跟我們比?」散修拍案而起,怒目圓睜。
「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陳老爺,你就讓她去吧,我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本事!」有人幸災樂禍。
青龍站在溫酒身後,百無聊賴地壓低聲音道:「我說溫小酒,你跑來扮豬吃老虎,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溫酒無所謂地聳聳肩。
「好!既然姑娘如此有信心,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富豪鬆了口氣,幸好不用自己出面調解這個問題。
溫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富豪看著溫酒似乎勝券在握的樣子,心中突然有些慶幸剛才沒有開口得罪她。
誰知道這看起來不起眼的女修有什麼背景,西荒本就魚龍混雜,她竟敢獨自一人來這,恐怕她身後跟著的那位相貌英俊的男子有過人之處。
況且,自己本就是一介商人,和氣生財。
陳老爺面色一肅,從袖中掏出一疊紙,攤在桌子上。
那疊紙被紅線捆著,最上面一張赫然寫著「生死狀」三個大字,字跡凌厲,透著一股森然之氣。
「諸位,此次除妖非同小可,我陳某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之人,生死狀在此,簽了它,一切後果由自己承擔。」陳老爺沉聲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幾個原本叫囂的最凶的散修,一看到那生死狀,臉色頓時就變了。
「陳老爺,既然妖物如此兇險,那我堅決不同意帶上她!」那人指向溫酒。
「是啊是啊,陳老爺,我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不同意帶個拖油瓶!」另一個瘦高個的散修也跟著附和道。
「哼,得了吧你們,怕了就說怕了,拿我們當什麼擋箭牌?」青龍抱著胳膊,斜眼看著那幾個散修,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你……」那幾個散修被青龍說得面紅耳赤,眼看著矛盾要起。
陳富豪見狀,心中暗罵這幾個散修不爭氣,但他也知道,這些人都是些貪生怕死的貨色,真要讓他們去拼命,恐怕第一個跑的就是他們。
「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陳富豪打著圓場,臉上堆滿了笑容,「這除妖之事,自然是人多力量大,但是此事本就講究你情我願了,幾位若是有所牽絆,老夫自是不硬留幾位。」
那幾個散修一聽這話,頓時如蒙大赦,嘴上說著還是陳老爺明事理,給陳老爺這個面子,不跟你們計較的話,轉身離開了。
青龍撇撇嘴,「煞筆。」
溫酒看了一眼青龍,頗有一種自己上樑不正帶歪了青龍的感覺。
陳富豪暗自鬆了口氣,將那幾個散修送走後,這才轉頭看向剩下的三人以及溫酒。
他頓了頓,又道:「這樣吧,今日天色已晚,諸位先到府上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們再商議除妖之事,如何?」
那三人都是些身經百戰的散修,臉上帶著幾分桀驁之色,看向溫酒的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小丫頭,你敢不敢簽?」一個散修瓮聲瓮氣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溫酒面色平靜,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拿起一張生死狀,仔細地看了看。
那生死狀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用硃砂寫著條款,大致內容是如果在除妖過程中出現傷亡,陳家概不負責,但如果成功除妖,則會給予豐厚的報酬。
溫酒看完之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拿起桌上的毛筆,蘸了蘸墨汁,龍飛鳳舞地在生死狀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你居然簽自己的真名?」青龍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溫酒。
「有什麼不敢簽的?」溫酒將毛筆放下,淡淡地說道,「西荒離中州十萬八千里,不會有人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