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散修見溫酒毫不猶豫地就簽了生死狀,都顯得有些驚訝,他們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簽。
反而襯得自己的挑釁很像個笑話。
「哼,算你狠!」那滿臉橫肉的散修冷哼一聲,也拿起一張生死狀,咬著牙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另外兩個散修見狀,也只好硬著頭皮簽了生死狀。
陳富豪見大家都簽了生死狀,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好!既然大家都簽了生死狀,那咱們就明日一早出發!」陳富豪說著,吩咐下人,「來人啊,帶幾位貴客下去休息。」
下人領命,將溫酒等人帶到了一處環境優雅的院落。
陳富豪安排好一切後,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老爺,您真的要讓那個女修去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
「嗯。」陳富豪點了點頭,「這女修不簡單,她是從中州來的。」
「可是……」那聲音還想說什麼,卻被陳富豪打斷了。
「好了,此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多言。」陳富豪放下茶杯,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屏風後面沉默了片刻,然後便沒有了聲音。
翌日清晨,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將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
西荒的荒漠一望無際,黃沙漫漫,只有零星的幾株枯樹頑強地生長著,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的荒涼。
望關鎮,坐落在荒漠之中,卻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象,宛如沙漠中的一顆明珠,散發著勃勃生機。
高大的城牆將風沙阻擋在外,城內房屋錯落有致,街道上人來人往,一片繁華景象。
陳府,位於望關鎮的中心地帶,占地極廣,雕樑畫棟,氣勢恢宏。
陳老爺早早地就安排好了車馬和物資,幾輛馬車停在陳府門口,車廂里裝滿了水和食物,足夠他們在沙漠中行走數日。
「諸位,西荒地處偏遠,氣候惡劣,老夫已經備好了乾糧和水,足夠諸位一路所需。」陳老爺站在馬車旁,對著溫酒等人說道。
「陳老爺真是周到。」溫酒微微一笑,向陳老爺道謝。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陳老爺擺了擺手,示意溫酒不必客氣。
「陳老爺,這西荒的沙漠可是有什麼古怪之處?」他們這些修士,一般都不需要準備這種東西。
「各位俠士有所不知,這西荒的沙漠可不是一般的沙漠,其中有一片區域,任何修士都無法御劍飛行,只能徒步而行。」陳老爺解釋道。
「哦?還有這種事?」青龍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這是為何?」
「具體原因老夫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聞這片沙漠中存在著一種奇特的磁場,能夠干擾修士體內的靈力運轉,使得修士無法御劍飛行。」陳老爺搖了搖頭,「所以才給各位準備了這些。」
「而且老夫已經請了一位經驗豐富的嚮導,他會帶你們穿過這片沙漠,到達目的地。」陳老爺指著一位身材精瘦,皮膚黝黑的老者說道。
「陳老爺,你還沒說到底是什麼妖物呢?」青龍聽陳老爺說了半天還沒說到重點,催促道。
「是啊,陳老爺,你總該跟我們說說是什麼妖物吧?」一個散修也忍不住問道,他叫張達,是這三人中實力最強的,也是脾氣最暴躁的一個,之前多次出言挑釁溫酒的也是他。
「是啊,陳老爺,我們總得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吧?」另一個瘦高個的散修也跟著附和道,他叫李風,是三人中最膽小的一個。
「嗨,老夫上年紀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竟先忘記說了。其實老夫也不太清楚那是什麼妖物。」陳老爺嘆了口氣,說道,「之前進去過很多除妖而來的修士,但都生死未卜,沒有一個出來的。」
「什麼?」張達和李風聞言,都怒上心頭,「陳老爺,這就是你不厚道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昨晚為什麼不說!」
「沒有一個出來的?」溫酒插話道。
「嗯。」陳老爺點了點頭,也不搭理兩人,語氣沉重地對著溫酒說道,「所以,老夫才特意寫了生死狀,就是為了讓諸位明白,此次任務非同小可,希望諸位能夠謹慎行事。」
「我知道了。」溫酒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溫酒波瀾不驚的樣子,讓一直沉默的散修看了又看。
感覺到他的目光,溫酒也看了過去。
他倒是和這兩名話多的不一樣,從昨晚開始,他就一言不發,溫酒也看不出他什麼修為。
要麼用方法隱藏了,要麼要在自己之上。
「那跟在她身後的男修看起來實力不俗,估計是哪家出來遊歷的大小姐。」李風小聲地對張達說道。
「嗯,估計是。」趙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李四的猜測。
他們兩個的聲音雖小,但還是被青龍聽到了。
「哼,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青龍心中冷笑一聲。
扭過頭又看到溫酒沒有表情的一張臉。
服了,他實在不理解,溫酒小小年紀怎麼總是一副老成的樣子。
這襯得他很幼稚好不啦。
陳富豪看了那嚮導一眼,那嚮導微微點頭,便轉身朝著望關鎮外走去。
「諸位,一路小心。」陳富豪拱手道。
「陳老爺留步。」溫酒等人也拱手回禮。
一行人跟著嚮導,離開了陳府,朝著望關鎮外走去。
剛出望關鎮,一股熱浪便撲面而來,夾雜著細小的沙粒,打在臉上生疼。
溫酒微微皺眉,運轉靈力,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道防護罩,將風沙隔絕在外。
張達一邊走,一邊抱怨道:「這鬼地方,真是人待的地方嗎?這還沒到沙漠深處呢,就這麼熱了,要是到了沙漠深處,那還不得被烤熟了?」
「誰說不是呢。」李風也跟著附和道,「早知道就不接這個任務了,這簡直就是去送死啊。」
「哼,怕死就滾回去,沒人逼你們來。」青龍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你……」張達和李風聞言,頓時怒火中燒,但一想到青龍可能的實力,又不敢發作。
「行了,都少說兩句。」一直沉默不語的第三名散修突然開口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完成任務吧。」
張達和李風聞言,都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說什麼,畢竟一張嘴就是一口沙子。
溫酒慢悠悠走在最後面,在風沙中顯得舉步維艱。
連那名散修都看了她好幾眼。
李風,你說,就她這細皮嫩肉的,能走多遠?」
「我賭,最多十里路,她就得走不動了。」李風笑道。